黎清寒唇角含笑就站在旁边。
红缨这个小妮子，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人家，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啃一口。
柳九安狠狠咳嗽了两声。
“夫，夫人？”红缨回过头，看着柳九安傻傻的一乐，而后指了指老院长和黎清寒：“他们过来了。”
“我知道。”柳九安唇角微勾，走过去坐下：“不知您二位过来，有何贵干？”
老院长用看精神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柳九安：“九安丫头，你没问题吧。”
柳九安眼神在黎清寒和红缨之间走了一圈，笑眯眯的说道：“老院长，我们最近还是生分点好，不然以后亲家两个字叫不出口。”
黎清寒是多聪明的人，听着柳九安这么一说就什么都明白了。如玉冠的脸上猛然一红，咳嗽了两声低下头去。
红缨那傻丫头还不知道，就看着黎清寒傻呵呵的乐。
老院长看了两人一眼，眼中也流露了几分笑意：“我这弟子身份可不一样，除非有一桌子菜，不然想我这里点头是不可能的。”
柳九安啧了一声：“也不知道以后谁家姑娘要被他毒害了，红缨，去给老院长做一桌饭菜。”
红缨傻呵呵的应了一声，抬腿就往外走。
老院长老胳膊老腿的，差点没跳起来：“九安丫头，你这不地道啊。”
柳九安一脸无辜的看着老院长：“不是您说的，谁做一桌子菜，你就跟谁点头吗？”
“这一桌子菜不重要，重要的是，九安丫头，你是不是忘了之前答应我什么了？”老院长说道。
柳九安吐了吐舌头，她不是忘了，她是故意忘得，本来想等两天在给老院长做的。
“您老只管等着，今天晚上一定给您送到。”柳九安笑着说道。
老院长哼了一声，起身带着黎清寒走了。
红缨竟然一直送了出去。
柳九安有点头疼的压了压太阳穴，她这个丫鬟算是彻底成别人的了。
黎清寒这连头都没点一下，就是笑笑，她家这傻丫头，就龟儿跑了。
“夫人，你怎么了？”红缨从外面回来，一脸奇怪的看着柳九安。
“没事。”柳九安摆了摆手，她是救不了这孩子了……
老院长的院中。
黎清寒拿着书半天也没翻动一页。
“嗯哼！”老院长狠狠的咳嗽了一声。
“老师。”黎清寒站了起来，拿着温茶走了过去：“您润润嗓子。”
老院长笑眯眯的接过了茶，一副感慨的模样：“我这一辈子还算是可以，不管怎么说，有人给端茶倒水了。”
“老师，这是我应该做的。”黎清寒脸色微红，笑着说道。
“什么该不该做的？这是我老头子有福气。哎呀，我是有了，可我这个学生啊……”老院长拉着长音，端起茶慢慢的喝了一口，眼神却看着黎清寒。
黎清寒笑的一脸温润：“老师，您定然能看到我的学生，到时候还得要您给把把关呢。”
老院长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谁要看他的学生了！他要看的是学生夫人！
放下茶杯，老院长慢悠悠的说到：“其实不一定是男的，女的也可以。”
“您说得对！”黎清寒一脸认真的模样。
老院长心中一喜，想着这孩子是不是快上勾了？要是真的让红缨嫁过来，以九安丫头的脾气，还不得三天两头的过来给做一桌子菜？
“汴梁虽然男子为尊，但如今见了傅夫人，月姑娘等女子，学生以为，不应只是男子进学，女子也应有进学的权利。老师，您若是不说，学生还在踌躇之中。您这一句话，有如拨云见月！学生决定，做第一个尝试的人！”
黎清寒说的滔滔不绝，慷慨激昂。
老院长默默的压住了太阳穴，和柳九安一个姿势，他怎么觉得，以后在想吃到九安丫头做的饭，就变难了呢？
天色渐渐晚，傅迟瀚难得的按时回来。
柳九安瞬间觉得头也不疼了，腰也不算了，从床上蹦起来，直接扑到傅迟瀚的身上。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傅迟瀚笑着刮了刮柳九安的鼻子。
“我想到去处了。”柳九安笑眯眯的歪了歪头，把自己的想法给傅迟瀚说了。
“到时候我把那些孩子，直接送到老院长面前，他不会拒绝的。”柳九安说着，心中暗道，只要她每天都做菜给老院长，想必是没什么问题了。
“如此最好，否则又要死一堆无辜的人。”傅迟瀚摸着柳九安的头说道。
一开始柳九安还没想那么多，直到后来柳九安才反应过来，如果那日她不做把孩子送去老院长哪里的决定，第二日菜市口必然是血流成河。
只是天性使然，这些孩子中，后来有几个让柳九安操碎了心，也是后话了。
傅迟瀚又把知府内的事，跟柳九安说了一遍。
衙役在江南周围巡逻中，发现了不少这样的村庄。为了减少伤员，傅迟瀚只能放出令去。谁敢伤官家一人，屠杀方圆百米的活口。
只是这样，带回来的人，大牢都要装不下了。
柳九安沉思了一时，突然放软了声音：“夫君~”
傅迟瀚只觉得浑身一冷，默默的往后退了退：“安儿，有什么事你说，千万别这样……”
他觉得好吓人啊。
“没什么，我就想问问，衙门口是不是没有女子当官的先例？”柳九安笑眯眯的问道。
傅迟瀚微微皱眉，慢慢的点了点头。
“那现在有了。”柳九安站起身，在地上转了一圈，笑着说道：“你看我想不想江南城的女地保？”
“安儿，别胡闹。”傅迟瀚沉声说道。
柳九安蹦到傅迟瀚身边坐下：“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胡闹？女子当官的事情没有过，难道女首富就有过吗？”
傅迟瀚一时语塞。
汴梁一向支持对外通商，首富倒是不少，女首富古往今来也没有几个。
大多数女人都靠着家里族中，像柳九安这样，完全是自己打拼的，几乎是没有。
“你看，女首富没有，现在就有了，那女地保为什么不能出现？”柳九安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