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傅迟瀚无奈的笑了笑。
柳九安捧着那个酒坛半日,到底是没舍得喝,那酒坛的泥封上,刻着年头,要是再放一段时间,就足十年了。
翌日,天明。
柳九安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外面的敲门声一声比一声大,不由得眉头微皱。
这人可也真成,昨儿都已经来过一次了,怎么今儿这又来了?
“迟瀚,开门。”柳九安懒懒的喊了一声,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等着你这丫头给我开门,只怕表哥都要在外面等死了。”一声笑语在窗户外面传来。
方才那敲门声,也是扇子敲在墙面上的声音。
柳九安一下就精神了:“表哥?你回来的这么快?我还以为得再等一段时间呢!”
“怎么?你要是不高兴,我这就回去了。”齐远道笑着说道。
“别啊!你回去我怎么办啊!”柳九安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急忙从屋里冲了出来:“药呢?御医研究出来了吗?药呢?”
齐远道哈哈大笑了起来:“傅兄很真是了解你,我才进来,傅兄就把药给拿走了。这药啊,你得去找他要了。”
“啊?”柳九安愣了一下,提着裙子就往外冲。
迟瀚竟然截胡!肯定是昨儿晚上没跟他说话,他生气了,这个可怎么弥补啊!
看着柳九安的背影,齐远道神色微微暗,他年纪不小了,该报的恩也报完了,如今表妹衣食无忧,别的也都不用担心,他也是应该为自己考虑一下了。
“迟瀚!”
柳九安看见傅迟瀚的背影,一下扑了上去:“迟瀚,迟瀚,你别生气了。”
“我……”
傅迟瀚一回头,两人都僵在了当地。
“我……我你……”柳九安捂着嘴,脸红成了一片。
旁边蹲着的暗卫,一个个把头压得低低的,他们什么都没看见,他们这当暗卫的,平日里在黑的地方呆习惯了,突然看见光眼睛一下不好使了。
“安儿,你过来了。这个就是他们昨儿埋起来的盒子。”
到底是傅迟瀚先反应过来,把手里的盒子往前推了推。
柳九安应了一声,眼神落在盒子里面,不由得一愣,半晌才呆呆的问道:“这……这是人骨?”
傅迟瀚应了一声:“三个人的,一个女人,两个孩子……”
“这事那日那个妇人跟小女孩,还有那个小男孩的?”柳九安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傅迟瀚叹了一口气应了一声:“安儿,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说是放她们走了之后,她们又去报官了。旁边那些邻居说,这个小女孩本来是不想跟着去的,可也不知道怎么的。那个女人下去之后,又回来,硬生生的把这个女孩给拉走了。”傅迟瀚说道。
柳九安僵硬的点了点头,她知道,估计是那个知府诓骗她们,只有能看见人,才能给她们申冤,甚至说了一些,一定能伸冤之类的话。
只是……她没想到,那些人竟然真的杀人了。
“这是怎么回事?”齐远道也跟了过来,看着盒子里面的骨头,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知府杀人了……这里的知府,只怕是不能留了,快些办了才好。”柳九安嘴里喃喃的说到。
那个女人和小孩,她倒是不觉得可惜,只是可怜了那个小女孩,自打到这个世界上来就是受苦,一直离开这个世界,还被人给杀了。
“九安!你说的什么话!”齐远道呵斥了一声。
柳九安也反应过来,轻轻的捂了一下嘴,能留不能留这种话,也就只有皇上能说。从她的嘴里说出来,那也算是大逆不道。
“药的事情,皇上知道了吗?”柳九安问道。
“知道了。”齐远道应了一声。
“那……那打算怎么处,唔。”柳九安话都没说完,就被傅迟瀚捂住了嘴巴。
周围两个飞镖扔了过来,好在傅迟瀚反应快,这一院子的暗卫马上就追了上去。
柳九安靠在傅迟瀚怀里,惊魂未定。
齐远道脸色冷的吓人:“放肆!太放肆了!”
“先进屋再说。”傅迟瀚说道。
三人进了屋中,柳九安捧着茶杯,感觉自己的手还在抖。
她不是没经历过生死,只是每次经历的还是,还是觉得自己有点害怕。
“明儿我就直接去他府邸查抄了他!实在是太放肆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敢……”
齐远道气的狠狠催了一下桌子。
柳九安倒是第一次看见,清冷的表哥,能被气成这个模样。
“好。”傅迟瀚直接应了下来:“明日我跟你一起去。”
柳九安愣了一下,这两个男人疯了?
“他背后应该还有主使,你们……”话没说完,柳九安就被两个男人同时注视,默默地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主使不主使的重要,她家夫君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缓了一时,齐远道才把皇上的话说了。皇上让他秘密回来,协助柳九安,把这个事情调查明白。
药的来源已经查清楚了,是一种草药,不过这草药在汴梁并没有,据说是在千里之外,天涯海角运过来的。
听说是无尽接近地狱的地方,那里的人长的而不像是人,一个个蓝眼睛黄头发,毳毛饮血,就好像是地狱上来的魔鬼一样。
蓝眼睛黄头发?这怎么听着好像是有点眼熟呢?
“那你明日去府邸……”柳九安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生怕在被两个男人一起凝视。
“只要能把事情查清楚就行。”齐远道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看在别的地方也不成,非要在他们身边,才能看清他们真正的模样。”
柳九安知道劝不动,压根也就没劝,只是让他好好注意安全。
“夫人,老爷。”暗卫从外面赶了回来,一个个心里分外舒畅,这么长时间,他们总算是干了一件暗卫该干的事了。
“人呢?”柳九安问道。
“服毒自杀了。他们毒药咬的太快,刚到手就死了。”十一低着头说道。
他坚决不会说,是因为太长时间没办事,所以他们手法不熟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