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的角落里了,那个宫人聚在了一处,都在讨论落英的身世。
倒是有几个别有用心的,想要对落英下手,只是剩下大部分都是安分守己的人,倒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再加上自打有了落英之后,夜班就再也不用轮值了,全部都是落英来。
有一部分宫人,还分外喜欢落英。
柳九安坐在屋子里面,把手边的奏折往旁边放了放,伸了一个懒腰。
“夫人。”落英打外面大步走了进来:“这是老爷来的信,夫人你快看看,送信的说是有好事。能解夫人燃眉之急。”
“什么好事?”
她现在燃眉之急就是缺钱缺粮,她本来是志向是成为首富,然而在前往首富的路上,总是有各种各样的路障,真是让人心力憔悴啊。
把信封打开,柳九安把信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眼,眼睛都亮了。
这何止是有好事?这简直就是天下掉馅饼了啊。
“落英,快!快帮我梳洗!我去看看姜大哥!”柳九安说道。
“是。”落英应了一声。
主仆二人梳洗了一番,就匆匆往外走了出去。
一到姜哲的院子里,就能闻到一股子浓浓的药味。
顾神医给的那个方子,是个吊命的方子,只要吃着就能保住一条命,人怎么样就管不了了。
还一日都不能停,拿着方子代替饭都差不多了。
“夫人,您来了。”守在门口一到丫鬟急急忙忙行了一礼。
柳九安微微点头:“姜大哥这几天怎么样了?身上还好吗?”
“姜大人……这几日醒着的时候,倒是没有睡着的时候多,夫人,您看要不,要不就让大人去了吧……”丫鬟小声说道。
她只是在旁边看着,都提着姜大人难受。
每每醒过来,不是喝药就是在听齐老说话,无非是想要让他活下来而已。
齐老也算是所有的办法都用了,舌头都要说直了。别说姜大人了,那些话她都能被下来了。
可姜大人还只是勉勉强强的活着。
要说他不想活了,他还逼着自己一口一口的吃饭,喝药,可要说他想活,却连一点想活的意思都看不出来。
听着小丫鬟的描述,柳九安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姜大哥这到底是什么心思?
怎么就这么纠结呢?
“夫人,您还是进去看看吧。”小丫鬟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柳九安应了一声,两步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的药味更浓,纵然柳九安有了心理准备,还是那这帕子轻轻的捂了一下鼻子。
这药味里面,还掺杂着隐隐约约的臭味,据说是人快要死的时候,身上就会散发这种味道。
可姜大哥他……
柳九安正想着,窗口就传来了两声乌鸦叫,把躺在床上的姜哲这惊醒了。
“九安,你怎么来了?”姜哲努力的动了动身子,勉强支撑起来。
“姜大哥,你别动。我试过来看你的,没得还的劳动你。”柳九安往前走了两步,手虚按了一下。
姜哲似乎还想起来,可到底是体力不够,慢慢的躺了回去,脸上的笑意分外的苍白:“九安,你别拿那些好药在救我这条不值钱的命了。让我现在死了,说不准整个江南的百姓都能记得我,若是在晚一时,那墓碑上的字就不好看了。”
“姜大哥,你说什么呢。”柳九安无奈的说了一声。
旁边有人端了要上来,姜哲就这那人的手,一口一口的喝完,而后虚弱的笑了一下。
“我这留着一口气,就是等着你过来。我梦见自己的墓碑了,等我死了之后,千万不要把我的墓碑刻的那么难看,别再上面画画,太难看了。”
姜哲说着,还伸手出来比划了两下。
柳九安眼泪都要下来了,姜大哥这是说什么呢?什么画画不画画的?
那个正经人能在墓碑上画画?
在说了,人怎么能梦见自己的墓碑呢?
“姜大哥,你别急着死,你看看这个是什么。”柳九安把一封信交到了姜哲的手上。
“还能是什么?是江南好了?那些百姓写的?难为他们了,他们……”
姜哲的话说道一半就听着了,眼睛里面都点起了一丝亮光。
看着纸上写着的种种,整个人都愣住了:“九安,九安,这,这不是骗我的?是不是你让人故意写来骗我的?九安,你可千万别骗姜大哥啊!”
柳九安能看出来,姜哲确实是紧张,这都直接变得嘴碎了。
“姜大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那么大的事我都告诉你了,还差这一个吗?”柳九安说道。
“我,我得好起来。”姜哲撑着身子坐起来,挥了挥手:“来人,把药拿过来,快把药拿过来!我的好起来,我得好起来。”
姜哲手里放着一个小小的胎毛,看着那个胎毛,一时哭一时笑。
“这是我老姜家的独苗苗,我不能让他长大看不见家人,我不能。”
姜哲念念叨叨的,伸手把药接过去,一口就喝了下去。
柳九安倒是感慨,这人的意志力实在是太强悍了,说好马上就能让自己行动起来。说不好一下就能不行了。
“九安,那个孩子怎么样?可不可爱?跟我哥长得像不像?叫什么名字?”
姜哲一边吃着饭,一边抬头问柳九安。
他这会儿还吃不了什么东西,只能吃一些流食,平日里都在火上温着,他这突然要吃,来的也快,直接就放在他面前了。
“可爱,像。”柳九安随口胡诌。
傅迟瀚只是来信说,他们的兵丁打到蕲州了。
哪儿的百姓直接就开门,把他们放进去了,知道他是傅迟瀚之后,有人抱着婴儿过来,说是姜哲他大哥的。
当初那些人兵临城下的时候,正好是姜哲他大嫂临盆的时候。
他大哥本来是个老实的汉子,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只能拿着武器上城墙了。
倒是没想到,这么一鼓起勇气,反而是当真把蕲州城给守住了。
婴儿就由他们这些百姓轮流养着,蕲州城没破,在加上有个书院在这,还有梁文灿的多年经营,到到底是比别的地方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