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等一下。”顾神医喊住他,从身上摸出两个小瓶子:“敌众我寡,就得用些手段。红瓶子的你抹在剑上,见血封喉。绿瓶子的是米药,只要吸入一点,就算是内力深厚的高手也挡不住,你看准时间丢出去。”
卓骏眨了眨眼睛:“顾大夫,这……”
顾神医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江湖道义不成?他们大半夜偷袭我们老幼妇孺怎么不说了?对付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手段,去!”
顾神医一声喝,卓骏立刻接过两个瓶子,先将红瓶子的毒粉抹在了剑刃上,揣着绿瓶子就出去了。
秦阳确实招架不住七八个人,而且这些人身手都十分的厉害。
就算加上卓骏,局面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可偏偏,卓骏有顾神医的赐药。
“丫头,小心一会他们偷袭马车。”顾神医虽是医者,但是这么多年走南闯北,懂的可比柳九安多。
卓骏和秦阳都不是好惹的,只有他们这三个待在马车里的人,是最好欺负的。
柳九安点点头,将窗帘拉开。
还好郝飞飞给窗户安了玻璃,透过透明的玻璃,柳九安待在马车里,就可以将外面的战局看的清清楚楚。
顾神医的药果然厉害,敌人已经倒下了一半,全都脸色青黑,口吐白沫,显然是中毒。
他们大概也意识到了,不能和卓骏他们硬拼,有人便把眼光投向了马车。
柳九安正好对上了那人的眼光,阴冷、凶狠,像是毒蛇一样。
眨眼的功夫,那人便朝着马车飞掠了过来。
柳九安眯了眯眼睛,格外的冷静,冲着外面大喊了一声:“卓骏、秦阳让开!”
两人十分有默契,听到柳九安这话,便飞快地后退。
柳九安眼看着那个黑衣人到了马车的安全距离,快速地扭下机关。
唰唰唰。
箭矢破空的声音响起,黑衣人显然十分意外,动作迅捷地想要躲开。
但是柳九安这一举动让人猝不及防,谁也想不到一个看似普通的马车居然还带有机关。
十几根箭矢全都扎在了那人的身上,那人瞪大了眼睛,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剩下的两人也都震住了,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低喝道:“撤!”
可是他们想走,秦阳却不允许,当下对着卓骏道:“拦住他们!”
卓骏动作十分迅速,几乎是在秦阳开口的一瞬间就飞身出去,几个纵越落在那二人面前,接着自己屏住呼吸,扬手一撒,将顾神医给他的米药洒了出去。
“米药!屏息!”那两人反应也很快,立刻捂住口鼻。
但还是迟了,顾神医说了,这米药只要吸入一点点,就能放倒武林高手。
柳九安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二人满脸不甘地倒了下去。
“把他们绑起来!”秦阳说着,拿出绳子,和卓骏一起,将那二人五花大绑了起来,绑的十分的结实。
“你守在这里,我去周围看看。”秦阳捏紧武器,对着卓骏说了一声。
卓骏点点头。
这一小批偷袭他们的人虽然抓住了,但是不确定周围是不是还有。
“夫人,你们先别出来。”卓骏手执长剑,一边盯着那两个被迷晕的人,一边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一阵脚步声接近。
卓骏瞬间警惕了起来:“谁?!”
黑暗中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我。没事了,附近没有其他人。”
秦阳的身影逐渐清晰。
卓骏松了一口气,又看向秦阳确定了一眼,才说道:“夫人,你们可以下来了。”
柳九安一行人立刻下了马车。
顾神医还好,柳九安胆子也大,唯有春溪,*看到这么死人,死相还是如此的恐怖,当下脸都白了,快步跑到一边干呕了起来。
“春溪,要不你先回马车上吧。”柳九安担心地看着她。
春溪摇摇头:“我没事,夫人,我要守在你身边。”
柳九安看的出春溪还是很害怕,却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恐惧,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秦阳,能看得出这些人的身份吗?”柳九安问道。
秦阳将那些人脸上的面罩都扯了下来,又在他们身上搜索了片刻,才直起身子,摇摇头:“都是生面孔,身上也没有找到能代表身份的东西。”
“那就只能等那两个人醒来问问了。”柳九安叹了一口气。
这些人训练有素,身手不凡,所跟之人必定不是普通人。
会是谁呢?这么急切地想要除掉他们?
是三皇子,还是敌国细作?又或者,是某个藏在暗处的大BOSS?
“不用等了。”顾神医拿出一枚长长的银针,走到那两个昏迷的人跟前,一人给扎了一针。
等顾神医再直起身子来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慢慢转醒了。
顾神医得意地哼了一声:“可以问了。”
秦阳立刻上前:“你们是谁?谁派你们来的!”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冷哼道:“是我们轻敌了,不过用这种下作的手段赢了,你们也不过如此。”
“半夜偷袭,你们又好得到哪里去?”秦阳抬手将剑抵在那人的咽喉处:“再给你一次机会,供出你们的主子,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那人不为所动,只冷冷地盯着柳九安:“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人要取你性命。虽然我们失败了,但你也活不久了。”
说完,他和身边的人对视了一眼,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秦阳瞳孔一缩:“不好!”
他快速地上前,伸手捏住那二人的下巴。
但还是迟了,两人脸上的生机逐渐湮灭,黑色的血从他们的七窍流了出来。
“居然在牙齿里藏了毒,看来是死士。”秦阳有些惋惜,但随即,他的唇角又勾出一抹笑意:“不过,已经足够了,我大概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柳九安还以为没有希望了,不想秦阳却这么说,当下惊讶地看向他:“你知道了?”
“这人……”秦阳指了指刚才说话的那个死士,说道:“虽然他受过训练,已经竭力掩饰,但我还是能听得出,他说话时候地道的汴京口音。”
“不是西姚人,而是汴京来的。在汴京,傅娘子得罪的,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