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柳九安才什么都没做,在门口跟卫采薇对骂了那么长时间,把卫肃都给骂来了。
之所以敢在卫府里面逛那么长时间,还拿走了那些东西,是因为她早就知道,傅迟瀚会接应她。
以傅迟瀚和将军府侍卫的身手,卫府的那些家丁简直什么都不是。
她们就拿着这些东西,顺顺利利的跑出来了。
傅迟瀚紧锁着眉头,倒是给了柳九安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没找到。”
“什么?”柳九安愣了一下:“怎么可能没找到?”
她都已经计划的这么详细了,还是说,她低估了卫采薇的反应速度?
“我感觉那小子是躲着我们。”傅迟瀚说道。
他带着人,把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
明明发现了异常,可却找到人影。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小子故意躲着他们,否则哪怕发出一点声音,他都能找到。
柳九安摇了摇头,脑子里还在消化傅迟瀚这句话,什么叫三郎躲着他们?
三郎为什么要躲着他们?
“我看等回将军府,我在给江南写封信吧。说不准是我太敏感了,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三郎。”柳九安自言自语的说道。
傅迟瀚揉了揉柳九安的头:“别想太多,车到山前自有路。晚上我在让人来找一遍。”
柳九安摇了摇头,白日里他们已经来了一次了,又拿走了他们这么多东西。
晚上卫肃一定会有所防范,虽然进出卫府,对傅迟瀚手下的人什么都算不上,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回了将军府,柳九安就写了信给江南寄了过去。
又画了一个草图,让人去请钟宝宝明日过来,商量一个璧山居改造的事。
至于对面的那个茶楼,还得在看两日,若是真是商业上竞争,那她就下手了。
可若是梁文景捣的鬼,朝廷上的事,那就只能交给傅迟瀚了。
翌日,天明。
柳九安还没等来钟宝宝,就先把宫里的天使给等来了。
一路进了养心殿,皇上还没起床呢。
两边的宫女站了一排,柳九安甚至还看到了一个妃子,裹着衣服往外溜。
不由得把头低的死死的,虽然知道古代皇上都没有什么隐私,但是这也太坦荡荡了吧……
等了好一时,柳九安腿都站酸了,皇上才从里面出来。
“傅柳氏,来的够早的啊。”皇上的话音里带着几分笑意。
柳九安强笑着应了一声,还不是您让天使一声声催命似的,生生把她弄来的。
“昨儿卫卿家可是在朕这哭了一个晚上,弄的朕都没睡好觉。”皇上在椅子上坐下。
柳九安的眼睛,忍不住往旁边看了看,她怎么觉得,皇上没睡好觉的原因,是刚刚那个衣衫不整溜出去的妃子呢?
“听说,你在他家拿了不少东西,说是要给朕做膳食。可有此事?”皇上慢悠悠的问道。
柳九安嘴角抽了抽,卫肃这个老匹夫,可真是够狗的,当天就来皇上这哭了,比小学生还厉害。
“回皇上话,是有此事,这两日皇上的身体逐渐恢复,正是应该进补的时候。”
“将军府内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不如卫府根深叶茂。臣妇只好去卫府上借花献佛了。”
她话音刚落,皇上倒是笑了起来:“你这个借,是不是鲁莽了点?”
“这个……臣妇就不知道了。臣妇可是跟卫大人说了,卫大人自己是同意了的,还让府中人站成人墙,给臣妇引路。”
“臣妇想,也不能太过劳烦卫府中人。所以就让将军府的人,帮着把东西搬出去了。难道臣妇做错了?那不如臣妇把东西还回去,让卫府的人帮着搬到将军府,许是这样,卫大人就不觉得对不起皇上,而来宫中哭诉了。”
柳九安说着,还抬头一脸无辜加困惑的看着皇上。
皇上眯着眼睛看了柳九安一时,哈哈大笑了起来:“行,你这话,朕可是原封不动的转达给卫肃了。你也不用把东西给卫肃送回去了,先给朕做个汤吧。若是做不好,朕看你也不用糟蹋那些东西了。”
柳九安咬着牙应了下来,果然狠还是皇上狠。
好不好都是皇上自己说的,他一句不好,说不准她还得赔银子给卫府。
让将军府上的人,把东西都送来,里面还夹带着顾神医的药方子,柳九安挽起袖子就开始调配汤料。
上次检查出,皇上体内有毒,直到如今,也已经拖了一段时日了。
只怕皇上自己,也能感觉出身体不如往日,只是外强中干而已。
就是皇上不说,柳九安也想,借着这个机会,给皇上做一顿药膳。
大补过头了,就是毒,可皇上如今的身子,非猛药不能治。
这一点一滴之中,都得控制得当,否则就不是给皇上续命,而是提前送皇上去死。
一想到皇上打算把他们所有人都陪葬了,然而将军府还没有反抗的实力,柳九安头上就忍不住的往下冒汗。
这简直是她做的最紧张的一顿饭了。
把所有的药材都放好,用小火一点点的吊着。
柳九安盯着火苗,一动都不敢动。
那些御厨站在外面,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明明看着这个傅夫人,东一下,西一下,弄的好像配药似的,可怎么出来的味道就这么香呢?
“十三爷到——”外面小太监唱了一声。
那些御厨和宫人,一个个脸色一白,扑通扑通全部都跪在了地上。
宫里的人哪个不知道,这个从外面回来的十三爷,简直就是个混世魔王。
之前虽然浑是浑了一些,可到底还有个底线。
自从宫里传出来,十三爷失宠的消息之后。这个小皇子似乎就越发的暴躁,连个底线都没有,每日从十三爷的宫里,抬出来的死尸不知道多少。
一听见他的名字,都能把那些小宫女给吓哭了。
这个大爷,今儿怎么到这里来了?
傅睿鸣从门外走了进来,一闻到这香气,眉头就狠狠的皱了起来:“你们谁做的东西?怎么这么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