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迟瀚愣了一下,而后笑了起来:“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柳九安从他手上接过了纸,左右翻了一眼,不由得一愣:“而昨晚上,二公子没过来?”
傅迟瀚点了点头:“只是让人送了这个过来,说是你看了就知道了。我就没叫你。”
“哦。”柳九安应了一声,心里倒是没多想,只是以为梁文轩遇见了什么事,所以才没过来的。
把那张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柳九安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昨儿在慧源居门口闹事的那个老爷子,并不是什么乡村农夫,更没有什么生病的大娘。
他只是一个在门口摆小茶摊的小贩而已,家里有妻有子,虽然说不上和和美美,但是也还算是不错。
只是他那个亲自是个刚正不阿的性格,知道老头子用这种方式要银子,当场差点没气过去。
还是梁文轩给找了大夫,才算是救过来了。
被自家娘子一顿暴打,那个老爷子算是想明白了,把事情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
那天他正摆着摊,就有个人问他要不要开茶楼,还给了他银子,让他办今天的事。
还说了,他要是能把银子要回来,那这一包银子,还要在翻一倍给他,甚至还送他一个店,让他开一个茶馆。
柳九安看到这里,眉头就皱了起来。
说话的那人这不是坑人呢吗?
给了银子倒是无所谓,那一个店就这么送人了,老爷子若是当真接手下来,说不准还会出什么事呢。
可如果这个老爷子都是骗人的,那那个把雅阁买下来的大娘呢?
柳九安想着,又往后翻了一页,不由得一阵无语。
那个大娘倒不是骗人的,她家里确实有那么多银子,只是她年纪并不大,才不过三十,家里算是一个小地方的土财主,到汴京来也没什么目的,就是要招亲。
当日把雅阁包下来,只是想着见见那些有才学的寒门学子,要是有看顺眼的,就坐产招婿。
梁文轩在后面写了一个小赘述,他去查这个事的时候,差点没被那个大娘给黏上,吓他的赶紧跑了,没敢多问。
柳九安的脑中,一下就出现梁文轩被那女人追着跑的画面,没忍住勾了勾唇角。
傅迟瀚在旁边看着,脸色却冷了下来,心中一阵的不快,什么时候安儿看别人的信,都能看的这么高兴了?
柳九安一抬头,正看见傅迟瀚冷着脸的模样,不由得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无事。”傅迟瀚努力的挑了挑唇角,露出了几许笑意:“安儿,今天你有事吗?”
“有。”柳九安认真的点了点头。
昨儿那个大姐包下了雅阁,却被三皇子带着皇上去给截胡了,估计她不能甘心,说不准今儿还是要去的。
“有什么事?我陪你去办。”傅迟瀚温柔的说道。
柳九安狠狠的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坚决不行!”
笑话,她家夫君长得这么好看,万一被那个大姐看中了,砸银子非要加入他们怎么办!
“行了,你不是还有自己的事吗?你先去办吧,我也有点事,先走了。”柳九安说着转身就走。
傅迟瀚眯着眼,看着她的背影,脸色十分难看。
傅月在外面探出来了一个小脑袋,又很快的缩了回去。
她得去告诉哥哥,爹今天不高兴,让哥哥出去躲躲,不然爹又要带着哥哥练武了。
出了将军府,柳九安就奔着茶楼去了。
旁边的璧山居已经关门了,说是璧山居的掌柜的说了,要把书店进行改造。
柳九安听了一耳朵,倒是颇为差异。
她还以为,这个张玉生得先去梁文轩那里告她一状,实在没想到,他竟然先折腾起来了。
进了慧源居,里面已经三三两两的有不少客人了,只是不如往日的盛况。
“大掌柜的你来了,我们掌柜的正在屋里等你呢。”站在门口的茶博士已经认识柳九安了,一看见就满是笑意。
柳九安笑着点了点头,随手那身上的散碎银子打赏了那个茶博士。
一路进了屋内,就看着郑回一脸半死不活的模样,瘫在云椅上。
看着柳九安进来,他也没站起来,而是无力的抬了抬胳膊,就算是打了招呼了。
“你这是怎么了?”柳九安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开口问了一句。
前几日看着他,还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这才多长时间?怎么整个人就好像是被晒干的咸鱼干一样?
郑回苦笑了一下,仰望着棚顶,一副悲伤的模样:“柳掌柜的,你说,我这辈子怎么就这么苦呢?”
他这悲伤的模样,把柳九安都给弄愣了。
“你说,连山楂糕觐见皇上,都能得到表扬,我怎么就被一顿骂呢?”
郑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把昨天的事一一说了一遍。
柳九安差点没笑出来,昨儿皇上可是带着气来的。
这事却出在了皇上赏给她的商铺里。
皇上没当时叫人掀了这铺子,都已经是他老人家涵养好了。
“行了,外面今儿是怎么了?人一下少这么多?”柳九安问道。
郑回坐起身,往门外看了一眼:“都是皇上来闹的嘛,你不知道,百姓最怕的就是皇上,认你在好的东西,沾上了官司也没人要了。”
柳九安倒是一下明白了,她是没想到,这汴京城的百姓,对皇上的惧怕也是这么深。
“还有,你弄的那几个侍卫,在门口一立,敢进来的,全部都是勇士。”
郑回说着,还向上拱了拱手。
门口?侍卫?一立?
柳九安愣了一下,她是从内部通道进来的,确实没看见什么侍卫。
皇上给的那几个侍卫,不是应该在茶楼里面做茶博士什么的吗?怎么还跑门口去了?
“我去看看。”柳九安说着走了出去,在茶楼里走了一圈,果然坐在那喝茶的,都是一些世家公子,不过都是旁系的。
在往楼下走,就看见那几个侍卫,一个个怒目圆睁,旁边的百姓别说上来喝茶了,敢在旁边走的都没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