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轩并不十分惊讶，他在蕲州府的时候就见过，更何况，宫里太后手里也有一个。
前段时间，柳九安还送了一个给长公主，搞得姑姑每次见到他都要炫耀一番，他已经习惯了。
梁茹绣却高兴坏了，拿着那个小镜子爱不释手：“大姐姐，你真的要送给我吗？这个，阿绣也可以有一个吗？”
虽然刚开始见面不太愉快，但这会儿，柳九安真的有点喜欢上这个四公主了。
天真可爱，一看就是在充满爱的环境中长大的。
不过她知道，四公主和五皇子的生母去世的早，四公主能拥有的爱，或许就是兄长的爱了吧？
“当然可以。没能多卖四公主几个玻璃瓶，这镜子我是说好要送给四公主的。”柳九安道。
她很想摸一摸四公主的小脑袋，可那是公主啊，她不敢造次，只能在心里想想。
梁茹绣开心坏了，转头又跑去柜子那里看，挑挑拣拣，最后也没有选好到底要哪个。
“啊，花瓣的好漂亮，可是荷叶的也好可爱。还有这个圆形的，小小一只，可以放在荷包里。唔，阿绣都想要，怎么办呀？”四公主咬着手指头，蹲在那里犯起了难。
“那就一样拿一个吧。”柳九安听到她的嘀咕，帮她出了个主意。
梁茹绣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像极了宝石：“真的吗？阿绣真的可以……”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旁边盯着她的梁文轩。
“二哥……”梁茹绣小声地道：“不是阿绣自己要的，是大姐姐说要送给阿绣的。”
小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叫人实在是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
连那些贵女有的都忍不住道：“四公主也太可爱了吧？她这样，我都想送她几面镜子了，二皇子不要太严厉了嘛。”
“就是呀，四公主还是个孩子呢。我像四公主这么大的时候，还不也是调皮捣蛋的时候？”
你们这些人就有点偏心了啊？
稍微正经点家的姑娘，哪家姑娘有过调皮捣蛋的机会？也就四公主是被几个哥哥宠坏了。
但事实证明，女孩子往往都会对软萌软萌的物事，没有抵抗力。
梁文轩一头的黑线，怎么倒成了他的不是了？他明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啊。
“二皇子，镜子不费什么材料，而且也不大，原本就做的比玻璃瓶多。再说了，我答应了四公主要送她礼物的，不能食言。”柳九安也担心梁文轩是不让梁茹绣收，便出声劝道。
梁文轩哭笑不得：“将军夫人是不是误会了？我也从未说过，不让阿绣收礼物。”
梁茹绣眨了眨眼睛，十分惊讶：“二哥同意我收镜子啦？”
“这么多人为你说话，我敢不让吗？”梁文轩耸了耸肩。
梁茹绣笑出了一排小米牙：“还有二哥不敢做的事情呀？”
说服了梁文轩，梁茹绣就随着月娘愉快地挑镜子去了。
已经上了二层的贵女们，也开始一边偷看梁文轩，一边挑商品。
而因为二皇子和四公主都在这里，柳九安已经让人暂时停止上楼来了，可以直接去三楼，但是不能进二楼。
不少人都觉得奇怪，柳九安便让下人推辞二楼已经满了，为了保证大家的购物质量，只能暂时关闭。
这样倒是也能说通，毕竟这样的事情，以前并不少见。
柳九安好不容易寻了机会，凑到二皇子身边，低声道：“殿下，今日特意亲自来琳琅阁，可是出了什么事？”
当初说好了，琳琅阁是他们传递消息的地方，现在梁文轩居然亲自过来了，难道真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梁文轩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将军夫人误会了，我只是想来买些东西送给皇祖母。”
柳九安：“……”
是她想多了？
“琳琅阁的名声已经传进了宫里，现在后宫很多妃子都在谈论。前些时候，姑姑又带了一些精油进宫探望皇祖母，皇祖母用过之后说非常好。这次听说琳琅阁开业，便让我来瞧瞧，有什么合适的东西可以给她老人家用。”
女人真是到了什么年纪都爱美，太后也不例外。
“原来是这样。”柳九安笑道：“那，二皇子同我说说太后的肤质如何，是偏干还是偏油？平时有什么皮肤问题？”
柳九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皇子讨论这些，但还就真的发生了。
毕竟事关太后，梁文轩也没有想那么多，仔细地回忆着，将太后的皮肤状态，和大致适用于什么，都一一告诉了柳九安。
柳九安听完，略一沉思，便挑了些精油纯露，还有琳琅阁特供的雪花膏出来。
“毕竟是用在脸上的东西，还是小心些为好。二皇子给太后用之前，最好让太医先检查一番，以免不适合太后。除此之外，*涂在脸上之前，先取少量涂在耳后试用，防止过敏。”
梁文轩恭恭敬敬地接过，仿佛学到了不得了的本事，道：“竟然还有这样的学问，我记下了。”
另一边，梁茹绣抱着好几面小镜子，开心的小脸都红了，蹬蹬蹬地跑过来：“二哥你看，月娘姐姐给我挑了好多好看的镜子呢！”
小姑娘就是这样的简单，一点点好看的东西，就会让她忘了所有的不愉快。
梁文轩见她白拿了这么多东西，觉得有些不妥，可是小姑娘难得这么高兴，他也不想扫了她的兴，便道：“可有说谢谢？”
“当然！”梁茹绣理所当然地说道，说完之后又看向柳九安：“还要谢谢大姐姐！这里好多东西我都喜欢，以前都没有见过呢。可惜我不能经常过来。”
四公主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耷拉着，小嘴也撅着，看起来尤其的可怜。
公主毕竟不比皇子，像五皇子天天跑出来闯祸，皇上也不多说一句，但四公主只是听梁文轩说一句要跟皇上告状，就吓得脸色惨白。
柳九安心中有些不忍，说道：“四公主如果想要什么东西，可以托人传个话，我可以让二皇子替你把东西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