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个丫鬟摇了摇头。
“苍辰。”柳九安淡淡的叫了一声。
苍辰应声上前，也不知道捏住了那丫鬟的什么地方。
丫鬟难受的脸都变形了，可却一声也没有叫出来。
傅青元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一副不忍再看的模样。
倒是傅月，小小的身子，在柳九安怀里软软的歪成了一个弧度，够着傅青元的旁边：“哥哥，你是不是心疼她了？可是她对娘亲不好啊，你为什么要心疼她？”
傅月这句话说得，柳九安都恨不得把她抱起来亲一口，不愧是自己闺女，就是好。
不像那个逆子，一天天的心思就往别人身上跑。
柳九安想着，不由地看了傅青元一眼。
这小子依旧低着头，一脸不忍的模样，只是眼神不断的往上飘，看来方才傅月的话，对他多少也有点用。
“我在问你一遍，若是在不说，我就不再问了。”柳九安慢悠悠的说道：“你们上面的主子，到底让你做什么。”
苍辰松开了手，那丫鬟猛的喘了几口气，开口就哭着说道：“是翠鸳姐姐让的，她让我把夫人所有的行踪，还有说的话，都告诉她。”
“以前我们也这么做过，不过只是告诉而已，别的也没有什么。夫人，求求你，你放过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丫鬟哭的都快要崩溃了。
柳九安看了她一时，心里顿时了然。
只怕这些下面的小丫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跟上面那个所谓主子联系的，只有翠鸳这样的大丫鬟。
“今儿我信了你，只是府衙你是不能回去了，最好江南城都不要呆。至于你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命吧。”柳九安说完，抱着傅月转身就往外走。
苍辰和傅青元也跟了出来。
三人走到了胡同口，才又雇了一辆马车。
傅月趴在柳九安怀里，一脸好奇的问道：“娘亲，你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
柳九安摸了摸傅月的头：“月儿，这个房子，只是娘亲之前随手买的而已，什么都没有布置，想要查到这里实在是太容易了。”
傅月歪着头眨了眨眼睛：“月儿明白了！娘亲是说，背后的人已经知道了，把这个丫鬟带回来，对我们也没有任何好处。而且说不准，这丫鬟会被人暗中做掉，就像是哥哥那一院子漂亮大姐姐一样！”
躺着也中枪的傅青元，忽然觉得膝盖一疼。
“对，月儿真聪明！”柳九安笑眯眯的说了一声，似有似无的瞟了傅青元一眼。
接收到自己老娘的眼神，傅青元忽然觉得胸口也是一疼，完了，他觉得娘亲更嫌弃他了。
可他也嫌弃自己，明明妹妹都能看明白的事……
要不是他这么急功近利，就想证明自己比娘亲厉害，他也一定不会上当的。
“那娘亲为什么不把她给解开？”傅月问道。
“因为她只是一个丫鬟，娘亲是高高在上的夫人。就算是解开了，她也会觉得娘亲假好心。让她多受点磨难，她反而会感激娘亲的善心！”
傅青元抢着回答了一句。
柳九安赞许的看了傅青元一眼，这孩子虽然被皇上带的心思有点不正，但是权术这个东西弄的却十分明白。
傅青元被柳九安看了这一眼，心里忍不住一阵雀跃，看看，娘亲还是会表扬他的！
三人回了府衙，不等进院子，就看见翠鸳站在院子外面，巴巴的等着。
“夫人，少爷，小姐。”翠鸳一见他们过来，就巴巴的上前行礼，目光还在殷殷切切的看着傅青元。
只是傅青元这会儿，对她是满心的厌恶。要不是这个女人巧言令色，他也不会让娘亲讨厌，还不会被妹妹看不起，说他这个当哥哥的太笨了。
柳九安眼神都没给翠鸳一个，直径走了进去。
那些小丫鬟依旧在院子里面笑闹，只是一见这柳九安等人回来，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去恰到好处的笑意。
柳九安一坐下，那些丫鬟就有条不紊的端茶，端水，点香。
翠鸳挽了袖子上前，刚要碰洗手的帕子，柳九安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丫鬟：“你来弄。”
那丫鬟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了翠鸳一眼。
柳九安冷笑了一声：“怎么？我这个将军夫人，做的还不如一个丫鬟？想要谁伺候，还要经过翠鸳姑娘同意不成？”
“不是，不是。”翠鸳退了下去。
连着吃饭的时候，柳九安都不理翠鸳，但凡是她的工作，全部都让人给代替了。
反菜全部都撤了下去，那些平日里在屋中还有站一时的丫鬟，纷纷退了出来。
看着站在屋子中间的翠鸳，柳九安心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夫人。”翠鸳噗通一声跪下，眼中带着几分泪水：“夫人，翠鸳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夫人是打是骂都行，不要这么对翠鸳。”
柳九安挑了挑眼皮，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你是我儿子，还是我姑娘？我凭什么打你骂你？你配吗？”
在旁边坐着，跟傅月一样捧着一本书，却心不在焉的傅青元，一瞬间心里一阵感动。
原来娘亲打他，是因为他是亲儿子啊。
那娘亲从来都不打妹妹，是不是因为，娘亲觉得他比妹妹更亲？
这么一想，傅青元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
傅月奇怪的看了一眼，突然就笑起来的哥哥，算了，她这个哥哥脑子好像有坑，还是别想太多，否则她脑子也该有坑了。
翠鸳脸上的神色一僵，顿时哭的都走音了。
柳九安忍不住摸了一下耳朵，她发现哭这个事情，确实是有技巧的，比如刚刚翠鸳哭的就没有现在烦人。
“夫人，翠鸳知错了。翠鸳现在就去自罚。”说着，翠鸳就站起身，慢慢的往外退。
看着她这一步步磨蹭的好像蜗牛一样，柳九安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翠鸳姑娘，别人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翠鸳脚下一顿，抬起头一脸迷茫的看着柳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