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柳九安笑了笑:“不过你放心,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管成或不成,我都将保证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潘雪儿又紧张又期待:“公子请吩咐。”
“当朝三皇子三殿下梁文景的名头,你可曾听说过?”
“奴家略知一二。”
柳九安食指轻敲桌面,有点诧异:“你见过他?”
“奴家第一次作陪的客人,正是三皇子,那三皇子跟几人一同饮酒作乐,奴家正是唱曲儿的,不过奴家那时候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还是妈妈告诉奴家的。”
柳九安听到这,不由得感慨老天爷都在帮她。
“我要你做的事儿,恰好就和三皇子有关。”
此话一出,潘雪儿脸色微变,眸子里掠过几分忐忑恐惧:“奴家不过是一个不足挂齿的青楼歌妓,怎么跟一个皇子扯上关系?”
“你自己当然扯不上,我有办法能把你送到他身边,你要做的,就是讨好他,同时尽量注意他的动向,有什么异动就向我报告。”
柳九安故意把话压低了说,就像是在说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
这正厅里,气氛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潘雪儿嘴唇动了动,那张俏丽的小脸蛋,此刻满是害怕和瑟缩:“公子,奴家学的都是琴棋书画讨好男人的玩意儿,可没学过间谍探子这方面的东西。”
“没关系,接下来我会叫人教你如何隐藏情绪,如何传递消息,如何在他三皇子府中立足。”
柳九安拉着她的手在对桌坐下,微微挑眉道:“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帮我对付一个人。”
“什么人?”潘雪儿声音颤抖。
“她叫白歆儿,是三皇子身边的侍妾,富甲天下的白家的嫡枝女儿,如今颇为受宠,你要做的,就是跟她争宠,第二才是帮忙监视三皇子的动向。”
柳九安一字一句说的很冷静,之前还显得温文尔雅的她,此刻在潘雪儿眼中,之前尔雅的形象已经彻底崩塌,变成了冷酷而心机深沉的神秘人。
潘雪儿低着头不敢说话,微微发抖的身体,证明她将那些话都听进去了。
“原来,公子所说要做的事情是这些,奴家可以不要做这些吗?”
牵扯进那些皇宫贵族的争斗中,十有八九是个死,就算是侥幸能够在夹缝里求生存,到最后,指不定还是要被灭口。
她十二岁被卖到青楼,之前也曾是大家小姐,这些世家贵族的勾心斗角,潘雪儿也略知一二。
“你可以拒绝,那我现在就把你送回红云阁,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服从或者反抗,我在这儿可以向你发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而且还可以帮你销了贱籍。”
这些优渥的条件足以打动的一个青楼女子,柳九安对此很有自信。
“奴家……”她低着头,面露纠结之色,小脸有些惨白,即使脸颊抹了胭脂也挡不住。
半晌后,潘雪儿咬着唇抬起头,眼中带泪道:“如果这是公子所要求的,奴家愿意。”
柳九安点了点头,看她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失笑:“这种眼神看着我,你再怎么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我也不会心软,这等勾引人的功夫,以后放在三皇子身上吧。”
潘雪儿眼神一惊,笑容都勉强了几分:“奴家哪有勾引公子?”
“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个,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明日我会安排人来调教你,你什么时候将白歆儿压下去,让她彻底失宠,你就什么时候能回来,当然,如果到时候你不要回来了,我也不会勉强。”
柳九安笑着说。
白歆儿如今能有这么多闲工夫来给她添乱,无非就是因为她自己身边没事,如果突然出现的女子跟她争宠,想必也就没有那个闲工夫来找她麻烦了。
“奴家知道了。”
她楚楚可怜的道。
柳九安又吩咐人买了衣裳首饰,以及各种日常用品,安置好了潘雪儿,这才回将军府去。
至于中途上遇到司马源,她借口说有事要忙便拒绝邀约了。
那日司马源端着架子说要考虑,实际第二天一早便派人传话说同意了,两人签署了意向合作契约。
剩下的货物运送以及货物生产,自有手底下的人盯着,有月娘越信一干人等,柳九安这个甩手掌柜当得很舒心。
但就是太舒心了,寻欢作乐的时候竟然跟夫君碰到了同一家青楼,这是何等的孽缘啊。
当夫妻两人在将军府庭院中再次见面,两两相顾无言。
柳九安已经换回了女人家的装扮,水袖罗裙碧玉簪,手握美人团扇,远远看去当真是一个端庄的美人。
“回来了?”
终究是傅迟瀚更心虚,忍不住先开口了。
“不回来我还能在红云阁留宿吗?我又没有那玩意儿那功能,我想寻欢作乐,也没那个资本啊,不像某些人……”
柳九安微眯着眼睛,冷冷打量着傅迟瀚,阴阳怪气的语调,不善的眼神,浑身上下都透着冰冷气息。
这是吃醋了吗?
傅迟瀚心中忐忑,柳九安早有吃醋的时候,一旦介意了,那可是很不好哄的。
他回来之前找红云阁的老鸨打听过她,结果柳九安只是买了个色艺双全的清倌人。
柳九安这么做必定有她的道理,说起来也能有借口搪塞,而他,真的是单纯的去寻欢作乐的。
虽然是给同袍庆生,但他也确实喝的挺开心的。
“怎么不说话?莫非心虚了?你跟我实话实说,你在那有没有跟姑娘们鬼混?”
柳九安横眉冷竖逼问道:“如果你只是去跟同袍应酬,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如果还抱着个姑娘滚上床,你……”
一想到真有这个可能,柳九安一颗心都被攥得紧紧,仿佛浑身血液都要停止流动,整个人都僵硬了。
“没有!真的只是喝酒而已。”
傅迟瀚瞪大了眼睛,举起双手做发誓状。
“那你喝的开心吗?”柳九安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但面上却依旧阴阳怪气的。
“其……其实挺开心的。”傅迟瀚呐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