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军爷停下脚步仔细打量他们,脸上的笑容带着赤裸裸的讽刺意味,怪声怪气地道:“三殿下?”
他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见过三殿下。”
说完后,身旁一个小兵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抓着他的手,仿佛约定好了般的起哄道:“将军可别被他们骗了。”
其余人等非常聪明的帮腔:“就是!谁不知道当今三皇子奉旨到苏州巡查,怎么可能会在睦州府?冒充皇室,其罪当诛!”
“这人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咱们现在把他头砍下来都不为过。”
“你看他瞪眼的样子还真凶,哈哈哈……”
铁甲军爷是早就收到消息了,心中冷笑,面上却摆出一副大公无私的姿态:“来人啊,这人冒充皇室罪不可赦,将他抓住,带回军中等候处置。”
身后的将士们个个兴奋地涌上前来,梁文景那些护卫想要拔刀抵抗,铁甲军爷这时候出声提醒道:“劝你们最好听话,若是真动刀的话,我们外边还有三千军队等候命令,你们真要弄得血流成河,我们也不介意将你们直接就地正法!”
阴森森的语气,透着叫人不寒而栗的血腥。
梁文景嘴唇动了动,硬咬着牙制止了身旁护卫:“你们全都不许动!”
话刚毕,脸色黑成锅底的梁文景,整个人已经被五花大绑捆成了粽子。
文远后知后觉赶过来,见到这一幕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这是在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快把人放开。”
梁文景这人外宽内忌,真要是得罪了他,估计能记恨文家一辈子。文远可不想在没有下定决心背主之前跟他撕破脸皮。
“这人冒充三皇子,我们只不过是依法将其逮捕,文家主,你难道想包庇罪犯吗?”
铁甲军爷握了握拳头,拳头关节爆出一阵关节咔嚓声,是明晃晃的暴里威胁。
文远一看那些凶神恶煞的将士们个个都盯着他,仿佛只等一声令下就能冲上来将他撕成碎片,顿时吓得不敢言语了。
“把人带回去!”
铁甲军爷一声令下,抓到了人的将士们满载而归,几十个皇子护卫,再加上一个梁文景,他这次可算是立了大功了。
带着人回到军营,铁甲军爷故意命令将他们全都关在战俘营里。
另一个知道内情的冲锋将军有些不敢置信的询问着铁甲军爷:“真要这样做吗?”
铁甲军爷欣赏着梁文景笼罩着阴郁之色的表情,点点头说:“这是自然!要不然你还真打算给这个冒充三皇子的无赖,高床软枕、美味佳肴伺候着?”
说着,他转头让旁边几个将士把人给押下去。
“你明知道他是真的三皇子,这样做不怕真得罪了人吗?”
铁甲军爷不以为意道:“如今咱们是傅将军的人,傅将军背后是二殿下,而且睦州府已经算是二殿下和傅将军的地盘了,三皇子要找麻烦,也得掂量掂量自身有没有那个能耐。”
正是因为看得清楚,所以他才毫不犹豫的拿梁文景来当筏子,讨好傅迟瀚和梁文轩。
战俘营里,那些人大部分都蓬头垢面,脚上手上戴着镣铐铁链,头发长得都可以打结了,一进来,远远都能闻到一股汗臭味混杂黄白之物的骚臭味。
梁文景眉头狠狠一跳,咬牙对旁边的将士们说道:“我要见你们的傅将军!”
那小兵哈哈大笑,不客气的将他一把推到脏兮兮的战俘中:“你怕是脑子不太灵光吧!我们将军,也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梁文景一个踉跄,倒葱似的栽到了人群中,他自小养尊处优,娇皮嫩肉跟这些皮糙肉厚的粗人们不一样,几乎是一进来就被那些人给盯上了。
“哟!这哪来的娘们?”
为首的战俘营老大,色眯眯的伸出脏手在梁文景脸上狠狠摸了一把,那娇嫩的触感,还别说,比他在青楼里玩过的娘们还要水嫩。
梁文景恶心得几欲作呕:“你们别过来!”
这些人许久没碰过女人,碰到个白嫩点的人都忍不住流哈喇子,一个个忍不住上前吃豆腐。
明月眼看着事情不妙,急忙叫其余护卫将梁文景护了起来。
“再敢乱来,别怪我们不客气。”
话音刚落,明月飞起一脚,战俘营的老大,瞬间如断线的风筝给踹飞了出去。
“老大……”
这一手彻底镇住了那些人,如果只是一人他们还敢以多欺少,但是如果十几个都是这种身手强大之人,他们肯定也讨不了好。
双方陷入对峙,一整天过去,明月等一干护卫丝毫不敢松懈。
梁文景现在真恨不得将这恶心的战俘犯五马分尸以解心头之恨!他堂堂当今陛下亲子,竟然被这些人当成了亵、玩对象!
即使只是想象中,也足够他恶心的了。
……
傅迟瀚收到消息,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去军营,而是晾两天再说。
趁着现在还没有真正揭穿身份,可以好好名正言顺的教训梁文景。
之前这人三番几次挑事,搞得睦州府的事情一次次陷入绝境,要不是他和梁文轩绞尽脑汁解决了问题,这会儿他们估计都已经没命了。
对于差点害了自己小命的罪魁祸首,傅迟瀚实在没法心软。
梁文轩同为皇室中人,比较在乎皇室脸面,过了一天后便上门来找傅迟瀚。
庭院之中,两人并肩同行散步。
“他毕竟也是皇子,这般捉弄,只怕不太妥,你要是出了心中那口恶气,就先把人放出来,我听说战俘营的那些人……都是荤素不忌的,真闹出什么丑事,我们都讨不了好。”
这点道理,傅迟瀚自然是懂的,为以防万一,他在战俘营里,即使有安插了几个亲信护着,以防真发生什么事儿。
因此听到这话,是半点都不带着急的:“殿下放心便是,我心中有数。”
梁文轩叹了口气,也知道自己这个三弟之前差点害得人家命都没了,如今人家要出口恶气也在情理之中。
“你有分寸就好。”
他也不好再劝什么,等会儿去一趟军营,叫几个人看着点,免得真闹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