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做的事必须要隐蔽才行，柳九安看了一眼二楼：“我想清静些，叫两三个头牌级别的姑娘陪我喝酒唱曲儿，至于银子，不会少了你们。”
陪客不用陪到床上，这对于在这儿讨生活的姑娘们来说，可是一桩轻松的活。
那几个姑娘都跃跃欲试的毛遂自荐。
“好妈妈，奴家如今也很红啊！前儿还有两三个客人指定就要奴家呢！”
“妈妈之前可说过，奴家堪比头牌，就让奴家陪这位公子，我琵琶弹得很不错呢~”
一个两个嚷着要作陪。
柳九安看着这些姑娘们如此热情，心中也高兴。
虽然知道这些姑娘们，只是看在他手里有银子的份上。
“都一边去！头牌红牌，哪有上赶着贴上去的！一群不知道矜持的，赶紧去忙你们自己的活。”
老鸨冷哼一声，不轻不重的骂了几句，三言两语就把这些难缠的莺莺燕燕给驱散了。
她拢着袖子往楼梯做了个请的手势：“公子楼上请，我这就带红云阁的几个红牌过来作陪。”
老鸨喊了一声，刚才的龟公急忙跑了过来，满脸堆笑走在前面，领着柳九安往楼上去。
雅间窗户正好临街，窗户一开，还能看见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
忙前忙后的给柳九安布置瓜果点心酒水，殷勤热络得不像话。
柳九安坦然接受，悠哉的坐在椅子里，顺便打量着雅间的装饰。
在雅间布置的还挺好看，瓷器雕塑，美人图屏风，多宝架上还摆着一架古琴，略显风雅。
还算有点品位，柳九安心中暗暗点头，这种带着勾引却又矜持的风格，梁文景那个伪君子，喜欢的应该就是这个调调了。
“公子~”
雅间的门打开，只见三个身着薄衣轻纱的姑娘，各抱着琵琶、月琴和玉箫走进来。
“听闻公子点名要红牌当陪，想听弹曲儿，公子想听什么呀？”
这声音软软糯糯，又带着一丝勾人的媚，要是男人听了，估计骨头都要酥了。
柳九安看了一眼说话的姑娘，那是个穿着粉红色轻纱加丝裙的姑娘。
她樱桃口玉琼鼻，弯弯的眉眼，仿佛时时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看起来格外的招人疼。
一般人很难将粉色穿的好看，粉色看起来显得轻佻不正经，然而这位姑娘，穿着一袭粉色水袖襦裙，没有半分轻佻，反而越发显得水嫩娇俏。
柳九安眼前一亮，对粉衣姑娘招了招手：“你都会唱些什么曲子？”
“奴家最擅长唱长相思的调，清明月也会，还有一些耳熟能详的小曲也会唱。”
“那你随便挑支曲唱给我听。”
柳九安半身斜靠在椅子里，歪歪扭扭的坐姿越发显得随意慵懒。
粉衣姑娘点了点头，回头对身后两位姊妹说了个曲子的名字，三人配合着，弹唱起来。
歌声曼妙，乐器调子旖旎，听着可真是一等一的享受。
柳九安又看向其后面从进来就没有出声的两个。
一个气质恬淡，一个安静如兰，长相都是一等一的精致。
唱完之后，粉衣姑娘放下手中的乐器，笑着给柳九安斟酒：“公子觉得奴家唱的怎么样？”
柳九安点点头，唱的确实不错。
她很喜欢。
想了想，柳九安挥手让其余两个退出去，只留粉衣姑娘一人伺候。
在房间里只剩下她二人，粉衣姑娘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公子不是说只是来喝酒听曲儿的吗？您这是……”
柳九安看出她的担心，笑说道：“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今年贵庚啊？”
“奴家十七。”
“出来接客多久了？”
“半月有余。”
“那就是说你非完璧之身了？”柳九安微微皱眉，这可就有些难办了。
“奴家卖艺不卖身的，只有遇到一可心的人为奴家赎身，奴家才肯将自己全副身家的托付与他。”
粉衣姑娘回话的时候头都是低着的，软软的声音配着这温顺的姿态，透露着一种清纯娇羞的风情。
“好！你倒是很符合我的标准，我如今想找个人来调教，不知你的身价银是多少？”
柳九安注意这姑娘的神色，她听到这话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抬头偷偷觑了一眼。
“奴家身价银两千三百两银子。”
柳九安听到后不由嗤笑：“这银子买个扬州瘦马头牌都绰绰有余，你这身价银子可真不便宜啊。”
她笑容有些勉强，小声解释：“并非奴家哄抬身价，是妈妈怕刚把我们调教好接客赚钱了就立刻自赎自身，所以才把身价银子定的很高。”
这里的姑娘接客，银子都要被老鸨剥削，一般来说有五五分成，三七分成，只有头牌姑娘才能拿到五五分成的待遇，
粉衣姑娘这等红牌，距离头牌还差些火候，所以卡在一个尴尬的位置，身价银子高，能赚得到的钱又少，所以都被老鸨死死攥在手心里。
柳九安之前就曾派人了解过这一行的内幕，听到这话也不觉奇怪了。
“我想给你赎身你可愿意？”
不等粉衣姑娘回答，柳九安先点明：“我买你回去，可不是让你伺候我，是另有一事要你去帮我做。”
粉衣姑娘低头沉吟了一会，郑重点头。
柳九安这就满意了，招手示意她可以坐下来说话。
“你本名叫什么？平常都喜欢做些什么？说些什么？性子怎么样？可会讨好男人？”
“奴家潘雪儿，平常喜欢泡茶，闲暇之余也喜欢看几本诗词歌赋，偶尔弹弹琵琶，至于讨好男人……”
她捂嘴一笑，那笑容明媚，柳九安却看到了凄苦。
“至于讨好男人，那是我们自小就学的东西，怎么可能不会呢？”
跟这姑娘聊天确实很舒服，柳九安点点头，勉强算是满意了。
“你去把你们老鸨叫来，我与她商量一下为你赎身的事。”
一听这话，潘雪儿眼睛都亮了，呼吸急促了几分，她抓着柳九安的手，有些不敢置信的试探道：
“你说的可是真话？可不要只是哄奴家开心，逗奴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