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时,赵琛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他这动作实在是太过虔诚了,柳九安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你怎么样了?”柳九安问道。
“嗯?”赵琛一脸奇怪的看向柳九安:“怎么了?我没什么事啊。”
“你刚才那个是没什么事?”柳九安在脸上比划了一下。
刚才赵琛那一副纠结的样子,简直不是人能学出来的。
赵琛翻了一个白眼:“你们女人在买东西的时候,不是都这样吗?”
柳九安嘴角抽了抽,这跟他们女人有什么关系。不对,买东西?
柳九安的目光落在赵琛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她怎么觉得赵琛跟她好像是有点不一样呢。
“你到底想不想知道了。”赵琛有点不耐烦的说道,看似生气,可他的眼神里,多少有一点躲闪。
“想,你说吧。”柳九安没再深究,只是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笑眯眯的说道。
“傅迟瀚不能去。”赵琛十分干脆的说道。
又把方才看到的东西说了一遍。
后面的文那个作者还没有写出来,但是大纲已经列好了,而且还列了好几条大纲。
这次北狄来犯,之所以这么凶猛,是因为里面还有大夏的力量。
但大夏所有的兵,全部都化妆成了北狄的兵丁。
而他们只是声势浩大,并没有入侵国境一分一毫。只是在边境上不停的骚扰百姓。
北狄,大夏,以及三皇子联合在一起,目的就是让汴京城里面所有的武将,都出去抵抗外来侵扰。
等到汴京城内部空虚,三皇子梁文景正好趁虚而入,一举多得皇位。
柳九安眯了眯眸子,她说最近大夏的使者,以及梁文景怎么那么消停,原来是在这里憋大招呢。
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梦里面,不管她用什么办法都打不赢。
若是军中出了一个奸细,或许还有赢的可能,可上上下下全部都是奸细,就算是这个将领在厉害,也不可能赢。
“你想好怎么办了吗?”赵琛问道。
柳九安微微点了点头:“只要不出兵,他们就无可奈何。”
赵琛看了柳九安一眼,似乎有什么事一样,只是一句话也没说,点了点头又开始吵吵饿。
看着他低着头一顿大吃二喝,柳九安都被吓到了,这哪里是一个文人的食量啊,就是一个练武的也吃不了这么多。
半晌赵琛才靠在椅子上,一副浑身舒服了的模样。
两人闲聊了几句,柳九安就让苍云送他回去了。
她怕赵琛在呆一会,就把将军府给吃干净了。
靠在窗边,柳九安的脑中乱七八糟的想着,怎么样才能帮着傅迟瀚拒绝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别人说什么都无所谓,最多是名声不好听一点而已,只要皇上不开口就没问题,最害怕的就是皇上也开口应允了。
天色渐晚,傅迟瀚从外面回来脸色十分的难看。
已进了屋子,就坐在桌子旁边一言不发。
周围的小丫鬟,一个个屏气凝神,生怕被傅迟瀚看到似的。
柳九安从外面回来,就看到他这个样子,急忙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傅迟瀚抬头看了柳九安一眼,眼神里面的戾气吓的她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你,你怎么了?”柳九安上前两步,伸手摸了摸傅迟瀚的脸。
她从来都没有见到傅迟瀚这么生气过,好像这个人不是傅迟瀚而被别人给俯身了一样。
傅迟瀚喘着粗气,半晌才平复下来,握住柳九安的手:“没事,别怕。我只是……想起来了一些不好的事而已。”
见他不想说,柳九安也没多问。
本想跟他说说白日的事情,可还没等说出口,就被傅迟瀚拉到了床上。
一夜风雨。
翌日,柳九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摸了摸旁边的被子,也不知道傅迟瀚什么时候起的,这会儿被窝里面都冷了。
“来人。”柳九安喊了一声。
外面冬景应声走了进来,手里面热毛巾什么的都备着。
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提着热水往里走。
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柳九安都忍不住脸红。
旁边站着的冬景看着她的脸色,不由得抿唇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夫人,这都是老爷吩咐说。说是您劳累了,让您好好休息休息。“
柳九安的脸色一下更红了,心里暗暗娇嗔着傅迟瀚,什么叫做她劳累了,这叫小丫鬟听见,算是什么话?
让小丫鬟扶着洗了澡,坐在床上,任由冬景给她擦着头发。
浑身舒服了一些,柳九安长出了一口气:“迟瀚呢?”
“老爷在前面校场练功呢。”冬景笑着应了一声。
练功?
柳九安愣了一下,傅迟瀚日日练功倒是不错,可傅迟瀚但凡在家,只要她醒来,不过一时就能看见傅迟瀚的身影。
“他什么时候出去练功的?”傅迟瀚问道。
冬景眉头微皱,回忆了半晌才犹犹豫豫的说道:“夫人,好似天还没亮呢,我今儿睡的死,天色蒙蒙发亮的时候才起身,那会儿老爷好似已经走了。”
他们昨天晚上就折腾到黎明,而后她实在太累了,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那这么说,傅迟瀚压根就没睡。
收拾完,柳九安也顾不上吃饭,急匆匆的往前面校场去了。
一到校场,就看见不少小厮在旁边围着,零星的还有几个小丫鬟,只是都在树后面躲着。
一个个都小小声的交谈,无非是老爷功夫真俊之类的。
柳九安往校场上看了一眼,不由得眯了眯眸子。
傅迟瀚这哪里是在练功,这是在发泄呢。他每一下都带着杀气。
若是此时有人站在他面前,估计得被绞成肉馅了。
“夫……”
柳九安抬了抬手,示意旁边的小丫鬟不要说话,又悄悄的转身走了。
人都有自己发泄的方式,若是打断了,只怕他会难受。
回到了书房里,柳九安坐了一会,总觉得心里不对劲,干脆收拾了一下,往杏林楼去了。
车子在杏林楼后面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