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九安看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眸子。
“夫人,是我们没用。”石山单膝跪地,脸上满是痛苦。
他在军中历练那么久,只为自己在汴梁至少少有敌手,可如今只是傅云峰带来的这些人。随便拿出来一两个,就只是比他第一点而已,还有几个实力远在他之上。
“不关你的事,起来吧,咱们收拾收拾东西,该让出来的,就给人家让出来……”柳九安深深的谈了一口气,转身就往书房中走去。
顾府上下的气氛,也十分低迷。
书房内,越信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支起身子微微抱拳:“夫人,是我办事不利,若是那天……”
柳九安冲着他眨了眨眼睛,越信愣了一下,没在说下去。
“越信你珠算极好,你算一算,你家夫人我到底会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柳九安笑眯眯的说道。
越信呆呆的摇了摇头,自从他跟在夫人身边开始,就没见夫人做过赔本的买卖。
“你既然觉得不会,就不要担心,安心养病。”柳九安笑着说道。
“是。”越信努力的露出一丝笑意:“夫人,如今我身体已经经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在修养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任务能让我去做的?”
“嗯……你还去帮月娘,这两日凌云阁的生意不太好,她自己在那只怕心里也难受,你过去说不准她就能好受一些。”柳九安说道。
越信应了一声,小步小步的退了出去。
看着外面关上了门,柳九安才低声叫了一声:“苍辰。”
静悄悄的空气中,似乎出现了一丝呼吸。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了角落里:“夫人。”
“你回来了?”柳九安低声问道。
苍辰平日里一直守护在她身边。可自从她被送进冷宫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本来就是皇上的暗卫,柳九安就也没放在心上。
可今天她明明感觉到两道风,却只有一个飞镖,而飞镖并不是直接钉在墙上,是而有一个斜角插进去的。
也就是说,扔飞镖的那个人,虽然没打算把她怎么样,但是打算给她留个痕迹,不过中途却被人给打偏了。
扔飞镖的人绝对是一个高手,飞镖钉在墙上的时候,柳九安还没来得及害怕。
能截住这样的飞镖,还不露出任何破绽的人,她身边连一个都没有。
那时她就已经意识到,可能是苍辰回来了。
“是皇上让你来的?”柳九安低声说道。
苍辰沉默了一时,才开口说道:“不是。”
“我……”不是?
这两个字在柳九安脑中转了一圈,只觉得有点沉。
“不是。”苍辰又重复了一遍。
柳九安猛的扶住了自己的脑袋,她突然觉得头有点沉。
身为皇上的暗卫却不是皇上派到她身边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的饭太难吃。”苍辰的声音依旧没有感情的起伏,可柳九安听着,总觉得他似乎有些羞涩的意思。
“你,你在说一遍……”柳九安磕磕绊绊的说道。
“他们做的饭太难吃。”苍辰这回说的倒是流畅多了。
柳九安却觉得自己的心脏要受不了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是从皇上的暗卫里面逃出来的,很有可能再过两天,就会有其它暗卫来追杀你了?”
苍辰没有说话,只是消失在了阴影之下。
柳九安捂住自己的心脏,他这是默认了啊……
从现在开始,她在二皇子和三皇子的竞争中,暂时安全。
可她的府里,有一个随时会被狄国追杀的顾神医,还有一个要被三皇子追杀的陆远,西院还住着江南首富的女儿,以及这个女儿的亲爹。
柳九安觉得,现在她还能坚强的醒着,支持她的绝对是前世在现代商场上历练出来的强大心脏。
翌日。
柳九安把两处店铺全部都关了,带着顾府中人,陆陆续续的开始搬家。
看在傅云峰等人的眼里,那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三才食肆内。
吴根生站在下面,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这次的事,你说江南知府没帮我们?”坐在上首的人,拿着到一点一点的割着羊肉,吴根生却觉得,那刀子仿佛是割在他身上一样。
“是。”吴根生低低的应了一声:“江南知府似乎有些不偏不倚的趋势,听说……西夏国,也派人去跟三皇子谈过话,两人在屋内似乎说了许久。”
“你们这些汴梁人,就是狡猾!”上面的人冷笑了一声。
吴根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主人,你知道,我不是汴梁人,我的母亲有一半您的血统。”
吴根生的话似乎取悦了那人,上面的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子,你在去找你那个兄弟说一声,三皇子如果不接受我们的好意,那我们也不会在跟他联手。就让他的二哥,把他碾压成蝼蚁吧。”那人说着嘿嘿冷笑了两声。
“还有,问问他,到底想什么时候收拾了边城那个姓傅的小子!”那人说着,往嘴里扔了一块羊肉,咯吱咯吱的嚼了起来,似乎在吃着什么人的骨血一样。
“主人。”一个声音如同鬼魅一样在角落里出现。
吴根生吓的差点没蹦起来。
上面那人却笑的更加开心了:“跟我了这么长时间,你的胆子依旧是这么小啊。”
“是,是……”吴根生查了查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赔笑。
那个如同鬼魅一样的人,却低声说道:“主人,那个女人身边有个高手,只怕武力并不在我之下……”
“汴梁还有这么厉害的存在?还是说,那个皇上根本就没放弃这个女人?先生你说呢?”上位那人的声音阴沉了许多。
屏风后面传出来了几声虚弱的咳嗽,一时间屋内的灯全部都被吹灭,连窗户都被关上了。
顾府的搬家活动,几乎是在一天之内就完成了,但柳九安却让下人几乎来来回回的搬动,把一些不重要的物品,放在另外一处刚买的小院落,一直持续了三天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