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灿在柳九安疑惑的眼神下,将情况娓娓道来。
苍辰并不是一般的暗卫。
梁文灿当年从汴京来到蕲州府,除了长公主和梁文景,皇帝其实也给了他两个人。
苍辰便是其中之一。
“苍辰自小接受极为严苛的训练是,是效忠舅舅的人。他的身份极为隐秘,即使是梁文景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所以……”
梁文灿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苍辰保护你,也是极为隐秘的。”
梁文灿没有说的是,当初傅迟瀚跟他说起这个时候,他有多么惊讶。
苍辰来保护自己的事情,连二哥都不知道他,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最后梁文灿只能说服自己,是傅迟瀚的身手太过于莫测,所以才能发现苍辰的存在。
柳九安捏紧了拳头,她竟然不知道,迟瀚连离开,都为了她想了万全之策。
这是为皇帝训练出来的暗卫,身手可想而知。
“原本,苍辰的事情我是不打算告诉你的。只是苍辰的任务是保护你,并不能顾及到你身边每一个人。若是你早些知道苍辰的存在,或许今天的事情就能避免了。”梁文灿叹息了一声,说道。
柳九安也能够理解。
苍辰是皇上给梁文灿的,却被傅迟瀚要来保护自己。
这要是传到汴京,便是重罪,自然是极为隐秘的。
“只要言舒没事就好。今天这事,多谢梁大人,还有苍辰公子了。”柳九安说道。
“夫人唤我苍辰便可。”苍辰低声道。
梁文灿道:“苍辰从出生便作为暗卫培养,在人情世故上并不通透,傅娘子以后就会习惯。”
从小作为暗卫培养,那不是连童年都没有?
自小接触的就是生杀予夺,又如何能懂理?
这样的人只懂得服从命令和杀人。
柳九安同情地看苍辰一眼,点头道:“我知道了。”
梁文灿又道:“只是经过了今日之事,要想让梁文景不注意你只怕更难了。好在梁文景并不会在蕲州府待多久,傅娘子,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了。”
“我会注意的。那……”柳九安转眸看向苍辰道:“苍辰平日里都在哪里?我若是想找他,该如何?”
苍辰依旧是毫无波澜的语气:“我就在夫人的身边,需要时喊我的名字即可。”
喊一声名字就能出现,那说明他离自己并不远。
傅迟瀚走了到现在都快半年了,她居然丝毫不知情。
不但她,连卓骏都不知道,这个人的身手到底到了何种地步啊?
“梁文景的人应该很快就会来,这里我不宜久待。以后若是有事,可以让苍辰来找我。”梁文灿说道。
柳九安点点头:“好。梁大人也要多加小心。”
“放心,我有分寸。”梁文灿说完,便带着苏涯离开了。
“若无其他的事情,属下也告退了。”苍辰说道。
柳九安道:“好。”
苍辰低下头,往后退了两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说道:“小公子……身手不错。”
说完这句话,苍辰才退下。
柳九安愣了愣,有点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转头看向傅言舒:“言舒,苍辰的话,是何意?”
傅言舒想了想,将自己把抓他的人打翻在地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这话,齐远道又担忧了起来:“若是这样,只怕三皇子那边,更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了。”
这么小的孩子,就有这样的身手,那日后还待如何?
柳九安看向傅言舒问道:“你打那人的时候,他可曾看见是你所为?”
傅言舒仔细回忆了一下,摇摇头道:“没有。他是背过身去的,我把他踢到在地,又拿椅子把他打晕,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往后看一次,我也没有出声。”
柳九安松了一口气,道:“若是这样,或许我们还有辩驳的机会。”
“九安有办法了?”齐远道问道。
柳九安点点头:“有一个拙计,或许可以一试。”
柳九安说是拙计,并非谦虚,而是这计谋,确实差了一些。
第二天,整个蕲州府都流传着,柳九安的小叔子被人给绑架了,后来幸好遇到一个行走江湖的大侠,将他给救下的传言。
整个驿站都弥漫着骇人的气息,梁文景几乎将房间里的东西都摔烂了。
他带来的人跪了一地,谁也不敢开口,吓得瑟瑟发抖。
“连一个八岁的孩子都看不住,我要你们有什么用?!”梁文景气不打一出来,一脚踹翻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人。
那人捂着胸口,疼的脸都白了,却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梁文景喘了两口气,怒道:“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刚才被踹翻的那个人,连滚带爬地跪了回来,说道:“回主子的话,属下已经着人细细查看过了,房间确实有被人闯进来的痕迹。可以确定,傅言舒确实是被人救走的。”
“问题是被谁救走的!”梁文景怒道。
“这……暂时还未查到。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人武功奇高。我们在驿站附近布置了许多的人手,即使是大内高手来了,也不可能毫无所觉。但那人却能够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
这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何止是来去自如,这人还能带这个孩子跑出去,不被任何人发现呢。
这样的身手,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梁文景脸色难看的厉害。
柳九安身边会有这样的高手?还是说,梁文灿身边有这样的高手?
都不太可能。
柳九安他查过底细,虽然有些不正常,但不可能豢养这般的高手。
而梁文灿就更加不可能了,他身边的人无非就是长公主或者*那边的人,除了秦家兄弟,他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高手。
那到底是谁?
难不成真的跟传言一般,是某个不知名的游方侠士?
这世上,有这样厉害的侠士?
梁文景脸色阴郁,低喝道:“给我查!这件事若是不查清楚,全都提头来见!”
堂堂二皇子,即使是在皇城也没有受过这般的委屈,结果来了这么小小的蕲州府,却处处吃瘪,这叫他如何能忍受?
而梁文景的不罢休,也在梁文灿的意料中。
梁文灿对于这个三表哥可是太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