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了大忙了。”柳九安笑了一下,慢慢的研磨。
她让春溪去找梁文景过来,本只想让他来压压场子,没想到不会碰上柳子琪。
柳子琪只怕跟傅云峰等人是一伙的,只因看见了梁文景才改了口。
这个事情算下来,唯一获利的,反倒是她了。
春溪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窍,也没不在多问,只是帮着柳九安理账。
柳九安说了,今儿的饭食全部是她请。
那些学子好些的只是吃的瓜滚肚圆,不好的便是连吃带拿。
不过一时的功夫,店里的备菜就被吃没了,柳九安又让人去旁边购买,好算歹算把这一天给供下来了。
天色渐渐晚。
柳九安回了院子的时候,冯三郎就在院门口跪着,还低着头,仔细看能看出来这孩子这是哭了。
“你怎么了?”柳九安走过去问道。
冯三郎抹了抹眼泪,狠狠地摇了摇头:“夫人,你,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进来说吧。”柳九安微笑着说道。
冯三郎狠狠的点了点头,本来他对柳九安就是十分的信任,如今看着她反倒是平静了许多。
两人走到了屋内,柳九安让人给拿了点心,又让小丫头都下去了,才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冯三郎低着头,张了张嘴,半晌才小声说道:“我,我是来跟夫人你道别的。”
“道别?”柳九安愣了一下。
郑先生师徒,在府上住了一段日子,柳九安没拿他们当下人,更没想过他们会走。
突然一听道别两个字,反倒是愣住了。
冯三郎抹了把眼泪,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我师傅说,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不如……不如趁着您还没厌烦我们,我们就赶紧走,省的日后您厌烦了,就不好见面了。”
以郑先生的作为,能说出来这番话还真是不容易。
若不是郑先生日日在顾府上呆着,柳九安都要以为是换了人了。
“你先回去,劝你师父在留两日,若你师父依旧执意要走,那我送送你们。”柳九安说道。
冯三郎应了一声,抹着眼泪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柳九安眉头微微皱起,她总觉得,这个郑先生一定不简单,他身上到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翌日,天明。
柳九安让人叫了媃旖过来。
“夫人。”媃旖偏偏下拜,一张小脸白的可怜。
柳九安不由得皱起眉头:“接了恩客了?”
媃旖微微摇了摇头:“夫人,我……”
话音未出,她眼泪就先下来了,她以为自己可以,但真看着男人的时候,却差点吐出来。
大抵是之前在汴京的青楼,落下了毛病了。
“我这有个事要给你,你愿意去做,就回来住吧。”柳九安说道。
媃旖不敢相信的抬起头,半天才磕磕绊绊的说道:“夫人,你还愿意要我……”
“回主宅是不可能了,这几日我置了一处田产,等你办完就去那吧。以后看上心仪的人,那地方就算我送你的填妆。”柳九安说道。
媃旖眼中的光一丝丝的散去。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想再回来是不可能的了,可怜她一时糊涂,竟然就这么把自己的前途给葬送了。
也亏得夫人仁厚,还愿意给她一个地方。
媃旖慢慢的叩首:“我愿意。”
“好。”柳九安说着招了招手,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一个小伙子。
“江南八里水榭,花魁独属青莲。你和小伍混到青楼去,盯着那个青莲。她做了什么,你只要报给我就是,别的不用你做。”柳九安说道。
媃旖应了一声。
小伍也跟着应了一声,两人领了命令出去了。
不一时,越信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封信,交给了柳九安。
“我让人去查了,三才书院食肆的老板,叫吴根生,是吴有才的哥哥。前些日子关了食肆,一直在乡下收粮。不过说是收粮,但我的人却没查到他的踪迹,反倒是发现,他在一处荒废了的村子里盘横许久,我们的人没跟太近,怕被发现。等他走之后在进去,那里已经没人了。”越信说道。
柳九安看着手里的信,信里面还附了一张小地图,那个荒村离江南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这个吴根生,跟吴有才一样,都只是一个书生。
让他自己在那个地方生活是不可能的,除非还有别人。
“他今日京城的时候,是骑的马,还是坐的马车?”柳九安问道。
“是马车。城门口守着的兄弟看见了。”越信说道。
柳九安微微皱眉,低声说道:“村子里面没有人,那马车里面呢?”
“夫人,你认为是?”越信瞪大了眼睛。
确实有这个可能!那人很可能就在马车里,跟着进来的。
柳九安揉了揉眉心。
“我这就去在查查。”越信转身就往外走。
柳九安叫住了他:“让人去在查郑先生的身份,他绝不是那么简单。”
越信应了一声,出去了。
柳九安脑中的思路又乱成了一团。
她之前以为傅云峰是吴根生派来的,至于柳子琪,她可以是自愿的,还可以是跟吴根生联手的。
可如今越信给她的消息,让她疑惑了,傅云峰夫妇两个,根本就不值得吴根生在荒废的村子里盘桓许久。
如果傅云峰夫妇,是吴根生的意外收获,那他本来的目的是什么?
放下这些,柳九安倒是更想知道,郑先生的身份是什么。
想着,她直接往后院去了。
一进了后院,就看见郝飞飞坐在石凳上,手里不知道鼓弄着什么。
柳九安忍不住看了一眼,就被郝飞飞狠狠的瞪了过来。
那眼神实在太过凶狠,弄得柳九安忍不住直起身摸了摸鼻子,她不过是看了一眼而已,不至于吧……
“你来了。”郝飞飞的语气淡淡,把东西收到袖子里:“我过段时间要去边关,你派人陪我去。”
柳九安挑了挑眉头:“怎么突然要跑那么远?”
她这院子是犯太岁了?一个两个的全都要走。
“赵兄去了,我自己没意思。”郝飞飞说着,还伸手到袖子里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