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我听说再厉害的大夫要诊断是男是女,得要分好几次诊断才能得出结论,你是要在这小院住下吗?若是住下的话,我得安排鸳鸯给您收拾客房了~”
最后一句话,娇嗔柔软的语气,带着某种微妙的暗示。
本就心里有鬼的李大夫,一听这话心里顿时火热起来,看着鸳鸯的眼神更加赤罗罗……
“是的。”李大夫端正了姿态,装模作样的仔细思索后,这才说:“想要断定是男是女,得分好几天,得好好诊脉,仔细确认,以防弄错。”
徐开顿时冷了脸,脸都皱成了一团:“是不是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男孩?”
柳子琪听到这话心肝就是一跳,吓得脸色发白。
“很大可能是男孩。”李大夫最擅长察言观色,看了看鸳鸯。,但是又话锋一转:“但是得确认过才行,免得弄错了。”
徐开眉眼笼罩的阴云这才逐渐散去,令人安排李大夫住下。
徐开对这个年轻的柳子琪还是有那么几分宠爱的,毕竟男人哪个不爱年轻漂亮的女人。
但是他也很讨厌柳子琪,特别是她三番五次要钱,这让徐开觉得她很不懂事,不会过日子,不是个安分的女人。
两人晚上同床共枕入睡,柳子琪笑眯眯的拉着他的手抚上已经开始显怀的小腹,轻轻摸了摸。
伸着脖子凑到他耳边,柳子琪娇嗔的说道:“大人,你摸摸看,孩子不安分的很,他总踢人家?这么调皮,必定是个大胖小子。”
徐开收回了手,声音听起来不怎么开心:“等李大夫确定了再说。”
以前刚怀孕时候,这男人还整天摸着她肚子,说要感受儿子一天天长大,结果听说可能不是男孩,这态度立刻就变了。
柳子琪心里暗骂,脸上却笑嘻嘻的道:“这孩子是奴家怀的嘛,奴家能够感觉得到,那就是个男孩,大人,你说如果真生了个男孩,我也算是为大人传宗接代了,是不是?”
她双手紧紧抱着徐开手臂,若不是怀上身孕,显得腰身笨拙,此刻柳子琪都恨不得化作水蛇缠上去。
“若真生个男孩,确实算得上是给我传宗接代。”
徐开说起这个勉强来了兴致,他都这个年纪了,要是再不能有个男丁,不就是要绝户了吗?
一想到府里那个刻薄又泼辣的夫人,徐开只觉一阵心酸。
当时刚考上两榜进士的他,本来是要外放出汴京,为了能够留下,他费尽心思勾搭上了现在的夫人,一个有点家事关系的嫡出小姐。
后来靠他们家的关系,这才得以在汴京留下。
后来官场打点需要银子,也是他夫人娘家出的,就是因为经常用娘家的银子,搞得他在自己夫人面前的挺不起腰板。
家中钱财都归徐夫人管,他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抠出一些银子来包养外室,已经算得上是厉害了。
“那奴家立下这么大功劳,大人总该有所表示吧?”
柳子琪柔软的脸蛋蹭着他的臂弯,笑容甜美的声音,应该是让人听着心情愉悦的。
可徐开听到这话就皱了眉头,因为柳子琪要钱的时候,才会这么娇媚可人。
“我出来的急,没带银子。”徐开不耐烦像以前那样哄她了。
“大人,如果李大夫确定肚子里就是个儿子,那么大人总要给我个名分吧?”
徐开不动声色,抽回了被她抱着的手:“先生的出儿子再说。”
他倒是想给个名分,但是家中那位夫人不允许。
一旦惹怒了那个母老虎,直接断了他官场交际用的银子,每月月例吃穿用度,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是真的怕那个女人。
“大人这是答应了吗?”柳子琪笑得非常甜美,这老东西总算松口了。
“大人可不准反悔哦!只要李大夫断定腹中胎儿是儿子,大人就要给奴家一个名分!”
徐开直接闭上眼睛睡觉,呼呼的打呼声传来,根本没有回答柳子琪。
柳子琪却以为他这是默认了,欢天喜地的睡了。
朝阳初升,徐开要去上早朝,他走了,柳子琪看着桌上没怎么动的早餐餐点,对一边鸳鸯吩咐道:“去把李大夫请来,记住,一定要客客气气的。”
鸳鸯微微屈膝行礼,正要转身去叫人,又被叫停了。
“等等!”柳子琪盯着鸳鸯,意味不明的道:“你先回来,有件事要叮嘱你。”
鸳鸯十分疑惑,“这……请问小姐有什么要叮嘱我的呢?”
自从上次的算计败露之后,她也不用每天跑将军府了啊,每天的事情,就是处理一些琐碎事情。
“鸳鸯啊,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
柳子琪拉着她的手示意她走过来,又让她坐下。
鸳鸯被她这眼神看得如芒刺在背,低头小声道:“小姐对奴婢极好。”
这回答算得上是中规中矩,可柳子琪还是不满意。
“你跟了我这么久,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也算得上是主仆情深了,我一直觉得,到了你这个花一样的年纪,我没给你找个好婆家是我这个当主子的不称职。”
鸳鸯心底升起一股发毛之感,惶恐不安道,“我只想跟着小姐,别的一概不想。”
柳子琪嗔怪扫她一眼,“说什么傻话呢!你这年纪不找个婆家,那等你七老八十的,谁还要你呢?”
越听越迷糊,鸳鸯提着一颗心试探道,“莫非小姐心中已有选择?”
她其实真不想嫁人,她这种身份也就只能配个平头小厮,将来生下儿子也是个做奴才的命,何苦折腾呢?
“没错,我有个好人选,他有一技之长,受人敬重,而且还会疼媳妇。”
柳子琪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断的数着那人的好处。
“真的吗?”
这听得越来越不对劲,鸳鸯心想,这样好的人哪轮得到她呀?
“你个傻丫头,当然是真的,那人就在咱们院子住着,你也认识的,他就是李大夫。”
柳子琪一番话如同淋头冰水,将鸳鸯浇了个透心凉,“小姐,李大夫都已经年过半百了!”
她如今还正值花季,哪能去跟一个老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