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九安已经勉强让自己看起来平和一点了,但是说话的口气难免有些冷。
文玉也把眼前这个女人打量了个遍,一身普通罗裙,簪环首饰也不是什么奢侈名贵之物,看起来没什么过人之处,比之花容月貌的自己差远了。
傅迟瀚可真是瞎了眼,竟然能够为了这么个女人,三番几次拒绝她。
“妾身是睦州府文家的人。”她微微垂下头,露出一小截粉嫩的白天鹅般优雅颈子。
傅迟瀚刚忙完外面的事情,刚回到府里,看到了柳九安。
那一瞬间,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傅迟瀚狠狠眨了眨眼睛,用力揉了揉,那确实是自己妻子!
“你怎么来了……”
因为过度的惊喜,他声音都透着不敢置信的颤抖。
柳九安一回过头看到那朝思暮想的面孔,心底的思念也压抑不住,汹涌澎湃的卷上心头,快扑了上去,狠狠拥抱他。
“想你,所以来了。”
两人紧紧相拥,紧密的连一张纸都插不进去。
文玉在一边看着,眼眶酸涩的厉害,扯了扯嘴角,抬高了声音:“妾身不打扰将军与夫人重逢之喜,先退下了。”
这突兀的声音将两人重逢的惊喜氛围破坏了个彻底。
傅迟瀚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下去。
带着柳九安到了书房,傅迟瀚亲手给她斟上一杯茶,眼神闪烁一脸心虚:“你别误会……那个女人跟我没什么关系。”
柳九安挑了挑眉,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微低着头不说话。
沉默的气氛,逐渐多了几分压抑。
“那个女人,这里的下人都叫他侧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柳九安可不相信没什么关系。
不过这其中肯定有内情就是了。
“我和二殿下因为势单力孤,不得不选择联合本地豪族,至于要如何在短时间内快速建立联盟信任……联姻是最快速的办法。”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一阵心虚,梁文轩作为皇子,无论是正房还是侧房,女人都是由皇帝指定,自然是不能够轻易收女人的。
况且梁文轩也不是贪花好色之辈,于是,他这个皇子的心腹手下,只能够出卖色相了。
柳九安看了他一眼,见他额头还有着丝丝汗珠,没好气地拉他坐下,捏着帕子给他擦汗。
“你可真是够辛苦的,竟然还要出卖色相!”
她冷哼一声,这声音透着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
“其实还好,她是文家嫡支的庶出小姐,我答应之后,人家就直接把人一顶轿子抬进了我府里。”
傅迟瀚说话的时候一直留意着柳九安的神色,生怕她会生气。
“我跟她解释过,说没忙完之前我是不会跟她圆房,等忙完之后,我会把她送回文家。”
听完这话,柳九安心里总算舒坦了。
“你之前不是受伤了吗?现在怎么样了?”
柳九安忍不住伸手拉开他胸膛衣襟,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留下什么伤痕。
柔嫩的手抚过胸膛肌肤,他脸颊憋得通红,傅迟瀚喘气声都粗重了几分,连忙握住她的手制止她的动作。
“别乱动,一见面就这样毛手毛脚,你太不矜持了。”
丝丝暗哑的声音,透着某种都懂得情味气息。
柳九安愣了一下,飞快缩回了手:“你……你都受伤了,竟然还想着这事!”
简直流氓。
“顾神医为我调理,我已经好很多了。”
傅迟瀚瓮声瓮气解释道,时不时的用眼角余光偷瞄柳九安。
小几个月的空窗期,他确实憋的厉害,如今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自然会忍不住有些浮想联翩。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柳九安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至少如果伤没好的差不多了,他肯定没那个精力去想那些事。
犹豫了一下,柳九安上半身微微倾斜凑过去,轻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我也很想你。”
轻如羽毛飘落的一句话,如同燎原火星瞬间点燃了傅迟瀚,他再也控制不住,反客为主,将人搂入怀中,低头狠狠吻了下去。
这个吻,充斥着压抑已久的情感,霸道而充满侵略性。
书房里,门窗还开着,柳九安上身的衣服已经被扯得七零八落,喘着粗气小声道:“至少把窗给关上……”
傅迟瀚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放心,没人敢靠近这里。”
……
卧在榻上,柳九安一动不动的靠在靠枕上,一开口,声音嘶哑的厉害:“你未免也太不知节制了……”
那还是重伤未愈的吗?一点都不像重伤未愈好不好?
“咳咳咳……”傅迟瀚假装咳嗽了几声,不知该如何说。
正聊着天,苍辰在外边敲了敲门:“将军,外边有个叫做刘洋的男人上门拜访,说是要找夫人。”
傅迟瀚猛地转头看向柳九安,沉声问道:“这人怎么回事?”
“刘洋是个江湖游侠,我在路上遇刺,他出手相助。”
柳九安简单解释了一下,最后补充说明一句:“你放心,我心里可就永远只有你一人。”
刚刚浓情蜜意,两人正是你侬我侬时,傅迟瀚只觉得此刻比吃了蜜还要甜,心里甜丝丝的幸福极了。
“把人带进来。”
傅迟瀚对外说了一声,上前帮着柳九安整理衣服和凌乱的长发。
两人整理好,刘洋也进来了。
“见过大将军,见过夫人。”
柳九安叫他不用多礼,礼数周到的让他坐下还上了茶。
“你不是有事吗?怎么有空找来找我了?”
柳九安微皱眉头,面露不解。
“我到睦州府本来是想探望一位故人,找他帮忙,找个能够养活自己的差事,谁知故人已经离开,囊中羞涩,只能来投靠夫人。”
刘洋说起这个有些不好意思,抬了抬头看傅迟瀚:“傅将军,您这还缺人吗?”
难得见到如此直接之人,傅迟瀚微微有些惊讶,点了点头,看向柳九安:“我夫人身边缺几个武功高强的护卫,你若有意,可以留下。”
傅迟瀚看他有些眼熟,微皱着眉头:“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