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九安怔了怔，这倒是事实。
白文玉身在汴京，她的名声应该还没有大到传到汴京去。
白文玉要是知道自己，十有扒九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的，而这其中，确实要属梁文景最可疑。
“好，我记下了。”柳九安说道。
虽然如此说，但柳九安答应白文玉赴约也就是嘴上一说。
有了梁文灿的话，她对白文玉的好奇便少了许多。
没了好奇，她自然也没有继续和白文玉打交道的打算。
从小就超然于他人，又得贵胄们的尊敬，这个人肯定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般简单。
等将来去了汴京，柳九安倒是有结交的打算，但是现在……
柳九安想了想，还是算了。
更何况，她现在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呢。
徐明很聪慧，柳九安带了他半个月左右，便将肥皂的生意全权交给了他。
郝飞飞那边也着人递了话来，让柳九安得空去了一趟苍木山。
上一次，柳九安给郝飞飞花了蒸馏装置的简图，这会郝飞飞应该是研究出了结果，才让她过去。
柳九安让那人回了话，自己第二天一早便上了山。
“飞飞。”
柳九安到的时候，郝飞飞正围着几个铁疙瘩忙活着，看那样子，应该就是她需要的蒸馏装置。
“东西这是弄出来了？”她走上前问道。
郝飞飞抬起头来：“东家来了呀？快来看看这是不是您要的。”
柳九安也上前围着看，但是看来看去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从外表来看，确实和她画的简图差不多。
但是这个东西，也不是外面相似就行的，最主要的是里面的构造。
“我也不太清楚，得做个试验看看。”柳九安道。
郝飞飞似乎已经猜到了她会这样说，道：“我已经准备了一些花瓣，要怎么做？”
虽然不知道机器的构造，但是如何用柳九安还是清楚的。
当下就让郝飞飞将花瓣取来，按照前世的记忆捣鼓了起来。
制作精油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一滴精油往往都需要大量的花瓣才能做成。
漫长又枯燥的等待，柳九安和郝飞飞两个人托着腮等在一旁，四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出口的那根细管，生怕漏掉精油流出来的瞬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郝飞飞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东家，是不是失败了呀？怎么到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
柳九安摆摆手：“别急，这个本身就需要很久……哎！飞飞，出来了！”
正说着话，一滴质地精纯的液体从漏管里滴了下来，接着又是第二滴，第三滴。
郝飞飞准备的花瓣并不多，原本也就是为了试验器械到底能不能用，所以做出来的精油更是少之又少。
从滴管里滴下来的精油连摆在下面的杯子底部都没有铺满，但是已经足够让柳九安兴奋的了。
等到滴管不再往下滴东西的时候，柳九安才小心翼翼地将杯子端了起来，凑到鼻子前深深地一嗅，面上露出陶醉的表情：“成了。”
“这就成了？”郝飞飞惊讶不已：“就这么点东西吗？”
他准备的花瓣虽然不多的，但是也不少了。
这么多的花瓣才弄了这么一点点的东西出来，这成本也太高了。
柳九安不说话，只是将那装了精油的杯子递到他面前，道：“你闻闻。”
郝飞飞满心疑惑地凑上前，浓郁的香味钻入鼻孔的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的精彩：“好香啊。”
“是吧？”柳九安笑眯眯地将杯子小心地收了起来：“你别看就这么一点点，这一滴都有大用处呢。”
郝飞飞不懂这些，但他知道，东家都说是好东西，那肯定是好东西，能赚大钱。
柳九安先将杯子递给他：“你把这个收好，一会我再教你这个做什么用。”
她自己又折回了机器旁。
她当时画给郝飞飞的图纸上，可是另有乾坤的。
这个形状怪异的铁疙瘩，除了能做出精油来，在制作精油的过程中还有多余的水被蒸馏了出来。
而这些水因为被蒸馏过，所以纯净无比，加之又染上了花瓣的香味和些许精油，便是后世所说的纯露。
这纯露没有精油那么金贵，但是在这个时代也是好东西。
郝飞飞准备的花瓣，都是一片片擦洗干净的，十分的卫生，所以产出来的纯露不但能用来敷脸，还能喝。
精油是好东西，要卖的话，价格肯定也十分的漂亮。
这样的东西，在蕲州府这样的地方怕是有价无市，这是她特意为了去汴京准备的。
要不了多久，月娘就要去汴京了，没点压箱底的东西，就这么让月娘过去，她心里也没底。
现在好了，她敢肯定，这精油一旦做出来，在汴京的贵女圈子里一定会大受欢迎。
不过那都是要去汴京之后的事情了，柳九安现在要做的，是生产出一批普通百姓也能接受的好东西，多赚些钱。
“飞飞，我做这个精油出来，也是为了做一批比较特别的肥皂。”柳九安说道。
一说做新东西，郝飞飞立刻来了兴致：“东家，要怎么做？”
“我要做的这种肥皂，你可以叫它香皂，制作的过程中，就需要用到我们刚才制作出来的精油。”柳九安道。
普通的肥皂适用于家务活，这香皂却还有一定的美肤作用，对于那些家境相对来说好一些的女子而言，是个好东西。
柳九安将做法同郝飞飞说了一遍，因为已经知晓了肥皂的做法，而这香皂无非就是在快要成型的时候加入一点精油和别的润肤成分。
郝飞飞听了一遍便记了下来。
“等香皂做出来，我会让人送去给东家您过目的。”郝飞飞说道。
“好。”柳九安点点头：“大批量制作，你回头跟徐明商量一下。如今肥皂刚上市，先不着急让香皂上市，不过可以先宣传宣传。毕竟这香皂的价格要贵一些，效果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看出来的，要想被百姓接受，需要时间。”
“嗯，我明白，我会跟徐掌事的说的。”郝飞飞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闷头做活的郝飞飞了，现在整个线上的流程他也熟悉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