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的字跟言舒的相差无几,只是多了几分女子的娟秀,看来四公主跟言舒倒是真的琴瑟和鸣。
在往后看,是一排小字,因着十分细小,还藏在信件的花纹里,柳九安看了半晌才算是看明白。
“推了吧。”柳九安把信笺往旁边一放。
春溪愣了一下:“夫人,你不想看看二老爷?咱们自回了汴京,一直都没跟二老爷通过信,日子长了,说不准二老爷心里会难受的。”
“不用。你只管推了就是。”柳九安说道。
春溪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柳九安伸手摸了摸床头的信笺,这上面那一排小小的字,是傅言舒写的,勿往,安好。
多了的倒是没说,只是既然不想她去,自然有理由。
等到下午,傅迟瀚就从外面归来,看着他脸上的神色,柳九安撑起身子:“怎么?有人惹你了?”
傅迟瀚眉头紧皱,半晌才点了点头:“这几日你不要乱跑。”
“我又不是小孩子,还乱跑,你当我是青元吗?”
柳九安反驳了一句,把四公主的信笺递给了傅迟瀚:“你看看,言舒叫咱们先不要去,我让春溪把这些请柬全部都推了。”
傅迟瀚伸手在信笺上摸了摸:“言舒这孩子倒是聪明了,知道如今有危险。”
“嗯?”柳九安半起身,搭着傅迟瀚的肩膀往信上看了看:“我怎么没看到那么多?只有四个小字。”
“摸这里。”傅迟瀚拿着柳九安的手,慢慢的划过信封。
凹凸不平的感觉在指尖划过。
“这是我交给言舒的暗语,上面说的是,烈火油烹,不便相见,好自珍重。”傅迟瀚每说一句,就带着柳九安的手滑动一寸。
柳九安脸色默默的变红,心中暗自唾弃自己,她这是怎么了,傅迟瀚一本正经的给她讲事,她这脑子往哪跑呢?难道是这几天太累,把脑子累坏了?
“安儿,想什么呢?”傅迟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柳九安猛然回神,咳嗽了一声把手抽了出来:“那个,那个我还有事要去办,我忘了,你先在家呆着哈。”
说着,柳九安就大步走了出去,她倒是没什么事,就是不能在跟傅迟瀚呆在一起了,这个男人身上,怎么好像是带了药似的。
她却没看见,她转身的时候,傅迟瀚轻轻地捻了捻自己的手。
出了正院,柳九安在外面走了一时,三拐两拐的进了傅青元的院子。
傅青元的院子不算是小,平日里也该有小丫鬟来来往往的,今儿却知道怎么了,一个丫鬟也没看见。
往里走了几步,才听见一阵阵的笑声。
柳九安悄悄的看了一眼,就见傅青元坐在中间,不知道正说着什么,那些小丫鬟都围在外面,一个个嗑着瓜子吃着点心,知道的是府里的丫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开茶话会呢。
这一圈围着的却是一个小厮都没有。
时不时的还能看见,傅青元在旁边的小丫头脸上摸一下,两人不知道是在学什么,还是平日里也是这幅模样。
看了一时,柳九安狠狠的咳嗽了一声,从假山后面站了出来。
那些丫鬟就好像是没听见一样,直到其中一个起身,剩下的才纷纷起身。
一回头却是一脸的惶恐,紧接着一个个起身就跑,就好像是看见魔鬼了一样。
“娘亲,你怎么来了?”傅青元一副败兴的模样,还叹了一口气。
“你小子给我过来。”柳九安一伸手直接揪住傅青元的耳朵:“小小年纪的你怎么就不学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男女有别。”
“诶诶诶诶,娘!娘你再揪我耳朵我生气了!我可是皇上的小弟,我……”
柳九安不等傅青元说完,一个爆栗直接敲在傅青元的脑袋上:“你以后在说什么大哥小弟的,我就把你直接送回江南,然后把你柳四叔叔带到汴京来做官!”
她话音一落,傅青元脸色一下瞪大了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柳九安:“娘亲,你,你实在是太狠了!”
“你竟然用*那些蠢货,来侮辱柳四叔叔。”傅青元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柳九安哼了一声:“所以下次,别让你老娘我看见你跟一帮小丫鬟在一起。”
“那一群可以吗?”傅青元小心翼翼的问道。
柳九安嘴角抽了抽,到底是谁把她孩子教的这么皮的……
此时,皇宫内。
傅睿鸣抱着手炉,裹在被子里眯着眼睛。
“爷,好些了吗?”姚双端了一碗热茶过来,放在了傅睿鸣的手边。
傅睿鸣拿起来喝了一口,小眉头却死死的皱了起来,咽下去半晌才吐出一口气:“还是娘亲做的好喝。”
“爷,您要是难受,不如跟皇上说说,在将军府在住一段时间?”姚双心疼的看着傅睿鸣。
那日十三爷回来,就是这幅模样了,这才多长时间?不管那什么都说没有将军府的好。
十三爷就算是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小孩子,生病了恐怕也想回家,跟夫人呆在一起吧。
傅睿鸣放下茶杯,摇了摇头:“我现在是十三皇子,不是将军府的大公子了,这会儿回去算什么?说不准……”
傅睿鸣微微垂眸,说不准,皇上刚刚下去的杀心,又要被他给抬起来了。
“十三弟,我来看你了。”外面响起男人的声音。
姚双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看向傅睿鸣:“爷,您要是不舒服就别见了。”
“不。”傅睿鸣摆了摆手:“让三哥进来。”
“是。”姚双叹了一口气,行了一礼起身走了出去。
不过一时,梁文景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包点心。
“听闻十三弟在将军府住了不少日子,这包点心是我在慧源居买来的,说是跟将军府的点心差不多。”
“三哥有心了。”傅睿鸣一脸倨傲的点了点头,让姚双接下了点心,就迫不及待的拆开,等看着而里面的点心时,脸色却一下冷了下来,直接把东西扔在旁边,连看都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