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一起去清谈的,都是各个学院的学生。
这个朝代也不流行学院的学生文武双全,一个个身子骨还不如顾家的那帮浪荡子弟健壮。
说一句托大的话,就是傅言舒自己,都能打个四五个。
而且那群学子,向来都以自己动手为耻,就算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也都是离着几米站在哪里引经据典的骂,绝对不可能把人打成那个样子。
傅言舒必然对她有所隐瞒,说不定是他觉得丢人的事情。
这样的事,就是在问他本人,他也不会说,不如叫人私底下去查查,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收获。
春溪的信送到不一时,就收到了回信。
琳琅阁的人把信放在了书房的桌子上,看上面的笔迹,应该是月娘写的。
柳九安看着信,眉头越皱越紧,心中只觉得有一阵怒气难以压抑。
一时间头又是一阵一阵的昏。
这个陆远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花钱雇了京城的流氓过来打傅言舒。
怪不得傅言舒不肯说,被流氓打了,对于读书人来说,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三皇子府旁边的院子里。
陆远靠在躺椅上,旁边或坐或卧全部都是一群没正行得顾家子弟。
“我说远哥,你为什么要那么羞辱那个小子?好歹他也是将军的弟弟,要是一个想不开真死了,我看那女人那把我们全弄死了。”离着不远的地方,那人一边抽着福寿膏,一边眯着眼睛说道。
旁边的人搭话,声音十分的不屑:“我看你就是胆小,他是将军府怎么了?咱们远哥还是三皇子的手下呢,比他厉害多了,远哥你说是不是?”
陆远冷冷的看了这群人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闭上了眼睛。
以前他在顾家,既不受人待见,能到京城里来,还是自己娘一个头一个头磕出来的。
没想到到了京城竟然入了三皇子的眼,这帮人的称呼也变成了远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帮人的德行了。
至于柳九安……他不亲自动手,雇佣那些流氓,就是为了让柳九安难受。
他总觉得,柳九安最近似乎有些不对劲。
似乎只要一生气,就有点站不住的模样。
陆远摸了摸自己的大拇指,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丧天良?
不过……他们母子孤苦无依的时候,似乎也没有人想过,是不是做了什么丧天良的事情。
那帮人还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陆远睁开眼,站起身笑着说道:“走!今天我心情好,请你们吃饭去。”
那帮人一起起哄,围着陆远就往外走。
下午是京城最热闹的时候。
朝中的大员下朝回家,有兴致的小姐们或许也会出来逛逛。
连带着做生意的也兴隆了不少。
长街上一群人策马扬鞭,手里面高举着圣旨,一路上行人惊吓呼喊,每个人心里面都想着,这是哪个人家又要倒霉了?
上次拿着圣旨策马扬鞭的武将,直接抄了接旨的人家,一家十七口全部都死绝了。
那几匹马就在将军府的门口停下,几人一脚踹开门,还没等进去,就被将军府的侍卫拦在了门外。
为首的人高举圣旨:“皇上有旨!命将军夫人傅柳氏出来领旨!”
侍卫互相看了一眼,纷纷退了回去,让人去后院告诉夫人。
柳九安知道消息的时候,手里的药碗还没放下。
她这不过一天的时间,就直接成药罐子了,她都害怕肚子里面孩子出来,身上都是中药味的。
“又来了圣旨?”柳九安皱起了眉头,心中却是一阵冷笑。
皇上对将军府盯的还真是紧,三天两头一个圣旨,知道的这里是将军府,不知道的还以为住了皇上他妈呢。
柳九安带着家里上上下下的人,摆了香案,站在门口的人却不进来,展开圣旨直接就站在门口宣读。
圣旨上写的是训斥柳九安的话。
她在禁足期间,不告而外出,还带着将军府的人闯了青楼,等等言论不堪入耳。
柳九安脸色冰冷,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站在外面的百姓一个个交头接耳。
开国这么多年,还从来都没有一个大臣,或者的命妇被这么下过面子。
这个将军夫人到底是得罪谁了?
“傅柳氏,接旨吧。”为首的人趾高气昂的说道。
柳九安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唇角微微勾起:“大人不必如此,今日弄权者,他日未知不横尸街头。”
说完,柳九安让人把圣旨拿进来,关上了将军府的大门。
那几个人站在外面,脸色反倒是一红。
后面的百姓小声说道:“我看将军府是被人给陷害了。”
“就是啊,我觉得将军夫人是个好人。”
“啊呸!你是觉得将军夫人善良又好骗吧?我听说你上次装乞丐,将军夫人的轿子路过,特意给你送了一块银子是不是?”
“这,这也不能怪我啊,她自己的手下都骗她呢,你不知道,现在将军夫人手底下那个叫越信的,那过的,比夫人还像主子呢。想夫人以前对他好像也挺不错的,这一出事就不来了,真是可恶。再说了,夫人想做坏事,也得有那个脑子啊,要不是没有害人的心,能变得这么惨?”
“诶,你这么说,那夫人还真是个好人?那这几个人,这么个态度对夫人,那是不是坏人啊?”
周围的百姓是不敢直接骂,可一人一个白眼,也看的那几个人面红耳赤,跟过街的老鼠一样,牵着马就走了。
春溪在门内看着那几个人灰溜溜的样子,乐的差点没蹦起来,一路回了后院,乐颠颠的倒了一杯茶:“夫人,您是没看见那几个人走的模样,没想到咱们柳家以前与人为善还是有好处的。”
柳九安苦笑了一下,这里面大部分都是越信的功劳,要不是他把这个黑锅背下来了,今天的事也不会这么顺利。
如今她在百姓眼中,就是一个傻白甜,可在皇上的眼中,却不是那么回事。
正想着,外面一个家丁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