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九安看着这仿佛排演过一样的一幕,笑而不语。
第一个上去表现才艺的,是一个领兵的老将军的女儿,如今虽然已经退下来了,不过在军中影响力犹在。
杨环试弹了一曲琵琶曲子,这琵琶曲子弹得很好,听着有种‘大珠小珠落玉盘’悠然清脆。
她五官艳丽精致,一双凤眼,微微抬眸时很有盛气凌人的气势。
不愧是老将军家出来的女儿,这一身的气势,就足以让她在这一干美貌姑娘中脱颖而出了。
梁文轩看着杨环,目不转睛,眼底掠过深思。
卫采薇看着台上又看着梁文轩,见他看得如此专注,似乎有意此女,心中焦虑,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拧成麻花了。
柳九安见状,不禁笑了出来:“卫小姐,还未轮到你呢,何必如此紧张?”
“我没有紧张。”
卫采薇低着头,焦虑之下,忍不住问柳九安:“我看秦王殿下一直盯着杨环,可是殿下有意的杨环吗?”
柳九安往坐在中央弹琵琶曲子的杨环看去,摸着下巴说:“说来,其实秦王殿下喜欢的并不是杨小姐这一款,不过他之前跟我说过,希望能娶一位性子强势的王妃,这样一来,才能震得住后宅。”
顿了顿,她若有所思的说:“这样看来,这位杨小姐倒是挺合适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杨小姐出身军中势力,秦王殿下跟军中势力较为紧密,娶了杨小姐为王妃,那就跟军众关系,更加密不可分了。
无论是于公于私,这位杨环都是最合适的。
卫采薇眼底流露出一抹不甘心,回眸时,柳九安看到了她这不甘的神色,心中颇为诧异。
“卫小姐……莫非有意秦王殿下?”
“傅夫人见笑了,秦王殿下温文尔雅,性情纯良,更兼样貌俊朗,哪个女子不喜欢?”
卫采薇强颜欢笑道。
柳九安有些莫名其妙,这卫采薇怎么突然就认准了秦王殿下呢?
一曲琵琶毕,杨环起身,微微屈膝,恭敬退了下来。
承安帝不住的点头称赞:“杨老将军,你家出的女儿当真好,不错不错!应当不错。”
那位杨老将军站起来拱手道:“陛下过誉了,小女献丑,承蒙陛下不嫌弃。”
梁文轩儒雅一笑,对杨老将军举了举酒杯:“将军不必谦虚,杨小姐这一首曲子弹得极妙,本王听着都若有所感,杨小姐,当真是蕙质兰心,貌艺双全。”
这话一出,众多秀女看着杨环的眼神不禁多了几分敌意。
面对诸多敌意的打量目光视线,杨环依旧宠辱不惊,面色淡定。
大方从容的做派,让众人更加高看一眼。
卫采薇紧张得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
柳九安微微一笑,不说什么,看破不说破,有时候也是一种聪明的做法。
“傅夫人……”
卫采薇仿佛鼓起了勇气,忍着*来询问柳九安。
“我等会儿打算跳一出嫦娥奔月,殿下会喜欢柔美之类的歌舞吗?”
柳九安听她打算跳舞,惊讶的抬了抬眼:“你要是跳的好,大部分人都会觉得好都会喜欢,不过我也听说,嫦娥奔月这一出舞蹈难度极大,对身子的柔韧性要求很高,你……行吗?”
之前柳九安曾经见过府中歌姬跳这种舞蹈,这舞蹈对身子的柔韧性要求很高,各种高难度动作层出不穷。
必须要下极大的功夫才能练好。
卫采薇一个一个娇养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会吃那种苦来练这种舞蹈。
“我行的,我……”
卫采薇目光视线移到台中央,此刻表演的是一位正在当场挥毫作画的秀女。
她看着那规划的秀女有些出神:“我曾见过殿下在御花园中挥毫作画,画的就是嫦娥奔月图,所以……我是下了苦工专门练过的,所以不会出丑。”
她收回了视线,再次转向柳九安:“我跳这支舞蹈的话,秦王殿下会喜欢吗?”
柳九安看她这一脸忐忑又期待的模样,忍不住想说姑娘你别多想了,早在白马寺见过你的时候,秦王殿下就已经说你不合适了。
然而今日中秋,算了算了,还是别打击人家的一腔心意了:“你若是跳得好,自然是喜欢的。”
卫采薇目光灼灼的盯着柳九安,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神色变化。
最终,她苦涩一笑:“夫人在哄我吗?你说这话的时候都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这是下意识心虚逃避的做法。”
柳九安无语,这姑娘竟然还是个察言观色的好手?
真是看不出来。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也不能肯定。”
“夫人与殿下相交甚深,定然知道的……”
“好了,等会就该轮到你了,别多想,只要表现够好,一切都好说,你现在胡思乱想也没用。”
柳九安打断道。
挥毫作画的秀女,画了一幅中秋夜宴图,图上的众多大臣夫人,寥寥几笔勾画出来,十分之传神,传至众人跟前看,个个都赞不绝口。
总而言之,就算只是画的一般,大家都会闭着眼睛昧着良心说很好,更何况这是画的真的好,那赞美之词当然是不要钱一样的使劲说了。
轮到卫采薇了,她换了一身轻薄修身的水袖舞衣,在众多宫娥的簇拥下,踩着舞步,身姿轻盈如飞奔般的姿态盈盈而上,来到台中央。
音乐节奏很好,舞蹈更是养眼,再加上人也漂亮,这养眼的一幕,众人看的目不转睛。
这个表演,可以说是目前为止最为出色的表演了。
梁文轩一边喝酒一边看,似乎兴致缺缺。
他目光时不时的瞥向对面的柳九安,在别人察觉之前,又很快收回视线。
“二皇兄觉得这位卫小姐如何?”
梁文景笑着问道。
“舞蹈自然是极好的。”梁文轩语气淡然,听不出什么明显的喜欢。
梁文景似乎不满意,又问道:“二皇兄似乎格外中意那位杨小姐,其他几位小姐都是淡淡的,二皇兄,其实这位卫小姐也很不错,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若是选了她做王妃,日后定能跟精通文墨的二皇兄聊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