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的人,向来是义气为重,可若是知道,自己被上面的人出卖了,那就会万念俱灰,什么都会说出来。
看着柳九安沉着的模样,傅青元满脸的崇拜:“娘亲,你把所有的事都查明白了?娘亲真厉害!”
对着两个孩子亮晶晶的眼睛,柳九安只能尴尬的笑,她要怎么告诉这两个孩子,其实她只是瞎掰的呢?
那些人集会在最高潮,柳九安安排了人,直接去宣布了这个事情。
大部分人都灰溜溜的走了,剩下的必然都是这个组织内的。
柳九安直接通过不良人,把那些人抓了起来。
她相信不良人的手段,必然要狠过她。毕竟那些人背后的主子,定然不想让她顺藤摸瓜,直接摸到老巢去。
当天晚上,那个被傅睿鸣抓起来的人就招供了。
跟柳九安猜测的差不多,那人也确实只是一个小头目而已。
他本身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收到过一些任务。
那些人竟然想要煽动全江南的百姓,把柳九安和傅迟瀚绊倒之后,直接拥护三才书院的一个学生,叫韩靖的,当这个江南知府。
把柳九安等人,所有的事物全部都接手下来。
柳九安听着,心里却转了一个个。
韩靖,她还记得这个人。
当初千文阁开业的时候,被当时的知府夫人,还有当时的三才书院院长,吴院长使了手段。
本来是开给学子的店,却没有一个学子敢来。
只有他一人前来,不仅仅给千文阁撑了脸面,还把千文阁出的题,认认真真的给做了答复。
那时柳九安就在心里想着,此人定非池中之物。
可这回江南闹事他也参与了?还是说,他只是被殃及池鱼?
“安儿,想什么呢?”傅迟瀚从外面走进来。
柳九安把手里的折子往前推了推,伸手点着上面韩靖的名字:“你还记不记得这个人?就看起来十分清秀,甚至有几分女人模样。”
傅迟瀚眯着眸看了一时,而后点了点头。
“记得,不是三才书院里面的学生吗?当初看着这孩子,就跟别人与众不同。怎么了?”傅迟瀚问道。
“风清阁闹事,果然是背后有人推动的,而且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军中不良人的任何一个家眷。”
柳九安说着,把桌子上相关的折子,全部都递给了傅迟瀚,让傅迟瀚细细的看过去。
傅迟瀚看着看着,眉头就狠狠的皱了起来。
半晌才放下折子感慨了一句:“其用心何其毒也!”
柳九安愣了一下,伸头往折子上看了看。
虽然那人的手段有些卑鄙,可这也是党派之争的事,说不上什么卑鄙不卑鄙吧。
“安儿,他这是要让所有的百姓厌弃我们啊。”傅迟瀚长叹了一口气。
“安儿,你知不知道,上一个被百姓厌弃的人,落得了什么下场?”傅迟瀚问道。
柳九安摇了摇头。
她还真的没怎么研究过汴梁的历史,毕竟她也不能过以前的日子,而且只想经商。
在她的预计里,跟皇室都未必能扯上什么关系。
“被众人分食。”傅迟瀚看着柳九安一字一字的说道。
柳九安瞪大了眼睛,听着傅迟瀚继续往下讲,只觉得浑身的冷汗。
那人被绑在那,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被人给扯掉了,身上的肉,也被人一口一口的咬了下去。
那可是被咬下去的啊,那得比凌迟还疼啊。
柳九安仅仅是想着,都忍不住浑身发抖。
“你是说,这个都是韩靖让人做的?”柳九安审视着纸上韩靖这两个字,都觉得上面似乎沾染了一丝鲜血。
“未必。”傅迟瀚把折子上的字,逐字逐句的读了一遍:“说不准,他也是被别人给坑了。还说不准,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个事。”
“如今三才书院,已经被卫采薇等人把守起来,若是我们想看见韩靖,只怕要废些周折。”傅迟瀚说道。
卫采薇这么多天没有动静,原来是去把三才书院拿下来了啊。
柳九安对这个套路倒是十分熟悉,之前三皇子在江南做事,也是从书院下手。
沉思了一时,柳九安和傅迟瀚一商量,决定明日写信给在蕲州的老院长和黎清寒。
他们在三才书院里,都是威望颇高,而且都是从三才书院出去的,说不准能帮着做些事情。
翌日,天明。
柳九安早早的就把信寄了出去。
也不知道蕲州如今的情况如何,皇上到底有没有把小公子掉回去。
老院长等人没过来,她见不到韩靖,心里终究不安稳。
索性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院子里纳凉。
那边的三小只,却一个比一个殷勤,恨不得打个版,把柳九安给供上。
他们可是听见了,爹和娘昨儿在屋子里面,秘密商量了好久的事情。
娘从来都没有跟他们这么秘密商量过事情。
娘一定是更爱爹!
傅睿鸣倒是不那么难受,毕竟娘也跟他那么商量过,虽然不是什么好事吧。
柳九安被这几个孩子弄的心惶惶的,却又不好冒然拒绝。
不过一时,外面就传来了一阵笑声。
“傅夫人,你倒是清闲,自己靠在这里,让几个孩子忙活。不愧是商贾之家出来的,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翠鸳从外面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柳九安抬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守在门口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好似心虚一样,急忙低下了头。
翠鸳就在旁边坐下,笑着说道:“你也不用看她,是我非要进来的,她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她能做得了什么主?”
柳九安勉强的笑了笑:“也是,毕竟你以前做过下人,知道做下人的苦,多体谅一些也是应该的。”
翠鸳脸上的神色好看的紧。
自从她以夫人的身份出现以后,就在不喜欢别人说她以前的事。
可一看到她,柳九安就忍不住拿以前的事怼她。
偏偏翠鸳好像是被怼上瘾了一样,时不时的就要到柳九安面前来嘚瑟一圈。
“傅夫人,按理来说,咱们住的也不远。你家的孩子也不讨厌我,怎么你跟我就那么疏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