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吗?”傅迟瀚压低了声音,总让人觉得带着那么一点点危险。
“行,那能不行吗?”柳九安乐呵呵的说了一句,心中却是暗暗的想着,看着迟瀚这个脸色,她要是敢说不行,说不准下一刻就直接不让她去了。
这事她本来也挺心虚的,往汴梁去,到底是有些冒险了。
傅迟瀚叹了一口气:“安儿,我知道你不想让人管着。这次去汴梁我还有一个目的,想让富取国乱一乱。”
嗯?
柳九安愣了一下。
别人都是希望自己国家长治久安,怎么迟瀚却想要让国家乱起来?
这国家应该跟他没啥仇吧?
“富取国安静的时间太长了。”傅迟瀚眯了眯眸子。
“自打我做了富取国的王上之后,国内就再也没有过动乱。可那只是止于之前的状态,如今整个富取国都进行了改革。上下渐渐有了分成。如此下来,大乱的时候也就在眼前。与其让它自己乱起来,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不如我们亲自来。”
傅迟瀚说着,还拿了几个折子出来,给柳九安指出来了其中不对的地方。
看着他指的这几个地方,柳九安猛然响起,似乎之前傅睿鸣也跟她说过。
不过傅睿鸣的意思是,直接把那些人给杀了就好了。
柳九安一直觉得这个方法不好,所以就没有实行,放到一边反倒是忘了。
听着傅迟瀚讲的头头是道,柳九安忍不住咬了他一口,之前这人还说什么,自己不会弄这些东西,这哪里是不会弄的样子?明明就是故意的。
看着她这气鼓鼓的模样,傅迟瀚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安儿,好了,你别生气了。我之前是真的不懂,这不是有你在旁边帮我,才慢慢学会的吗?”傅迟瀚笑着说道。
柳九安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就是骗人!她不管!反正不好好哄她,她绝对不会好的!
一日的时间,宫里的那些人全部都看傻了。
他们虽然知道,王上是个怕媳妇的,可是全没有想到,竟然能怕成这个样子,恨不得王后咳嗽一声,他就嘚瑟一下。
天色渐晚。
傅迟瀚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唉,他家夫人就是不一样,生起气来都这么有脾气,别人肯定比不了。
不是说了嘛,男人一定要有权有势,但如果会做舔狗那一定会更成功,他觉得通过安儿,他在成功的路上又迈进了一大步。
柳九安这会儿倒是不知道傅迟瀚正在自嘲一般的安慰自己,反倒是有些心虚。
总觉得今天做的有点过的,可这会儿认错好像是有点来不及的样子呢。
“安儿,你睡吧。明儿我去跟两个孩子说。”傅迟瀚微笑着走了过来。
柳九安点了点头,看着他这笑眯眯的模样,倒是觉得后背有点发冷,半晌才问了一句:“迟瀚,你今儿没把脑子给气傻吧?”
刚把自己安慰下来的傅·油腻成功人·迟·脑子傻了·瀚,这会儿心里的小火山默默的喷发了出来。
一伸手就抓住了柳九安的脚,吓的她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安儿,我倒是没有生气,倒是有个地方生气了。”
柳九安惊叫了一声,果然男人不能惹啊!
由于两人这一天的快乐,导致所有的计划都往后推迟了一天。
柳九安躺在床上,看着面前两个活蹦乱跳的崽子,就觉得头疼的要命。
“娘亲,你说你要去汴梁?你为什么要把我留下?我想跟你一起去,我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而已,我什么都做不了。”
傅青元捧着自己的脸,一脸无辜的看着柳九安。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写满了骗你的三个字。
柳九安按了按太阳穴,虽然这娃子才八岁,但是他什么都做得了!
整天逃学逃的先生一看见他脑袋就疼,当真以为她不知道呢?
“青元,爹和娘去汴梁是有正事的。你跟哥哥好好看家。若是这里没了。那爹娘的退路就没了,知道吗?”柳九安温柔的说道。
“娘!话不是这么说的。应该是让哥哥好好看家,我要是也在这的话,说不准这没的更快!到时候爹娘就真的没地方去了。”
傅青元一边说,一边举了几个自己平日来捣乱的例子,顺便表明,自己这些捣乱并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要是故意的,还能更厉害一点。
柳九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往旁边看了过去,一把把床头的鸡毛掸子抄过来,冲着傅青元就抽了过去。
“身为王子,你不知道以身作则!你还带着整个私塾的人逃课!你带一个就算了!你竟然还把隔壁私塾的也带出来!”
“先生说你还你不服!你竟然还跟先生博古论今!就你歪理多是不是!老娘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屋里一阵鸡飞狗跳。
傅青元一边跑一边喊:“娘!你跟爹自己去吧!国家重要!我要留下跟国家共存亡!”
看着他跑远的身影,柳九安喘了两口气,又躺回了床上。
果然劝人向善是不可能的,因材施教才是正确的。她已经切身体会到,孔夫子身高两米,力能举鼎的用处了。
“娘亲,小弟只是贪玩了一点,我会管好他的。”傅睿鸣说着,把一杯茶递了过去。
一大一小一对眼,瞬间就把之后的事情给敲定了。
傅青元的悲惨生活就要开始了。
“对了,娘亲,为什么你跟爹要一起去?去一个不行吗?”傅睿鸣问道。
这孩子实在是太聪明了,若是拿糊弄前朝那些人来糊弄他,一定是不行的。
柳九安干脆把实话跟他说了一遍。
傅睿鸣听着一点一点的点头,脸上还隐隐的有几分兴奋。
“你不用想太多,你爹已经把所有的人都给你准备好了。到时候以镇压为主,杀戮为辅。”看着他满脸的兴奋,柳九安到地忍不住补了一句。
生怕这孩子一个高兴,就又变成了前世的明帝,大开杀戒,等她回来的时候,富取国就已经变成另一个汴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