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天生要比男人厉害。
文辰以前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甚至懒得跟说这话的人争论,天生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他宁愿承认他会生孩子,也不愿承认女人比男人强。
可是今天他信了。
看到院子里面彪悍的无法形容的小女娃,文辰心中可是一阵发憷,甚至都有打消拜访的念头了,谁知道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被人莫名其妙的甩上一锤子,自己找人说理的机会都没了。
到时候还放逐了吊,直接回老家了都。
可是缇娜这个蠢女人竟然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充满了好奇,甚至看向那把大锤子,和提着大锤子的女娃波比的眼神,都变得激动而火热。文辰认识这种眼神,前世那些女生看向名牌包包的眼神,就是这样。
文辰只能暗自叹息一声,女人是可怕的,有着强烈求知欲的女人是最可怕的。而自己又根本打不过这个蠢女人,只能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秉着少说话少惹事的原则,走一步看一步了。
缇娜和文辰两人的出现,打破了院子里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的局面,然后看到小波比打着哈欠再次走进了屋子里,留下一脸尴尬的老头,独自长叹。
“怎么,两位也是来砸我房子的?”老人翻着白眼没好气的问道,倒是像小孩子一样置气模样。
文辰听到这话吓了一跳,他真的怕从屋子里再次飞出一个大铁锤,恐怕这个时候心情可能不太好的小波比就不手下留情了,直接瞄准自己的脑袋来上一锤子,自己就可以去西天见佛祖了。
到底是天家工会的公主,见过的场面多,也就养成了处变不惊的胆色,她朝着老人微微行了一礼,然后开口说道。
“老先生见谅,小女听闻此间居住着一位高级铸造师,才冒昧来拜访,失礼之处还望先生莫怪。”
“哦?高级铸造师?老头子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怎么没听说这里有个高级铸造师?”老人吹吹胡子,脸色不善的看向两人。
“谁在外面到处造谣,搞得这里每天都乌烟瘴气,阿猫阿狗整天往我家跑,奶奶个熊,到底是谁给你说的,看老头子我不卸了他浑身的零件……”
佛祖保佑,可千万别说是我啊小姐姐,啊不,姑奶奶,我以后可绝对不故意气你了,你生气了尽管朝我发火,认打认罚,我可毫无怨言,也好过被人拆成零件……
似乎佛祖听到了文辰的祷告,院子里面忽然安静了下来,文辰屏住呼吸悄悄抬头瞄了一眼,整个人瞬间不好了。
缇娜不知何时已经退向了一边,双目微闭,而之前站在房屋门口的老人竟然站在自己眼前,一双墨蓝色的眼瞳从上而下打量着自己,仿佛在找哪个地方拆起来比较方便。
呃……这就把自己给卖了?
文辰怒目而视,这个可恶的女人,不仅小心眼,还丝毫没有原则跟底线仙,自己好说也是一起来的,算半个队友不过分吧,竟然眼睛都不眨就卖了自己,果真是不怕狼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母猪一样的队友!
“咦,小家伙,好浓郁的神性……”老人打量着文辰,许久之后有些疑惑的挠挠头。
文辰隐约听到老人的嘀咕声,忍不住心头一跳,装作没听清的抬头看向老人,问道:“老先生,您说什么?”
“哦,就是你小子在外面给我惹麻烦?”老人的脸色陡然间一变,手指点在文辰额头之上使劲杵了杵,冷声喝道。
“呵呵,哈哈,怎么会,老先生真会说笑,哈哈……”文辰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尴尬的傻笑着,心中也不知把边上高高挂起的蠢女人骂了多少遍。
老人拿起別在腰上的烟斗点着抽了一口,看着仍自在一边傻笑的少年,忍不住当头敲了一下,“还傻笑什么,赶快给老汉搬个凳子,喏,就在那!”老头指了一下不远处放在阴影处的马扎凳,没好气的说道。
“好嘞,您老稍等!”文辰一阵点头哈腰,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拿来凳子,还殷勤的用袖子擦了擦,才放到老头屁股底下,紧接着蹲在旁边,又嘿嘿傻笑起来。
这家伙,还有没有一点儿操守了,大小也是规则子弟,怎么这么没脸没皮的?
站在一边的缇娜脸皮禁不住抖了抖,心中闷闷的想道,不过她感到奇怪的是,这个老头似乎对文辰另外的亲近,并没有丝毫第一次见到的客气和拘谨,也没有刚才面对矮胖男人的不屑于无视,而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训导一样。
而且自己爷爷对这家伙也是另眼相看,难道这个没节操没底线没脸没皮的十五岁少年,对中老年人有着不一样的吸引力?
缇娜不由的一阵纳闷,,忍不住向着一边凑在一起的两人跟前挪了挪。
“小子,老头子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哪?不准备介绍介绍?”老头提起烟斗便朝着文辰头上敲了下去。
文辰并没有感到丝毫不舒服,反而心中一阵兴奋,老人这样的态度,不恰好说明他对自己另眼相看吗?怎么不见老汉拿烟斗敲刚才的矮胖男人哪?
其实作为一个现代人,文辰并没有一个身为贵族的自我意识,也没觉得被一个老人拿烟斗敲敲脑袋是多么不能容忍的事情,尤其是一个很可能是半神存在的神话人物,说不好人家敲几下,自己忽然开窍跳上几个段位,也不是不可能啊。
想到这里,还颇为得意的瞥了一眼缇娜,惹得缇娜一阵眼皮狂跳。
“哦哦,小子叫文辰,住在朱雀大街,也是听闻说这里有位铸造大师,所以才冒昧过来拜访,您老可千万别生气。”
文辰点头哈腰连连致歉,不仅缇娜在一边狂翻白眼,甚至坐在身边的老汉也感到一阵不自在。
“听说京都里面,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打死了赵家的嫡孙,被嘉文放逐十年,说的就是你小子?”老人狠狠的吸了口烟,瞥了一眼文辰,说道。
“嘿嘿,您老神通广大,连着鸡毛蒜皮的事都知道,厉害厉害!”文辰挑起大拇指,大为惊讶的叹道。
“小子这十几年也没干过什么出彩的大事,这个……勉强算一件,当然肯定入不了您老法眼,您老莫要见笑才是,嘿嘿嘿……”
老人嘴角扯了扯,转头看向站在另一边的缇娜,他害怕再看着那家伙,会忍不住一烟斗抽死算求。
鸡毛蒜皮?打死赵家嫡孙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竟然还感到莫大的荣幸,这家伙到底心眼有多大哪!
老人转过头,却看到站在一边的缇娜漂亮的脸蛋一阵抖动,整个人摇摇晃晃竟然有些站不稳了。
人和人不能比啊,瞧人文家小子,装逼到这种境界还脸不红心不跳的,这个女娃就不行了,光听听都差点晕过去。
“哼,你倒是干了件出彩的大事,可怜文家却要被你拖累,不肖子孙说的就是你吧。”老人忍不住再次打击道。
文辰的表情略微僵硬了一丝,心中不由轻叹一声。这老头倒是好鸡贼的眼光,看出自己心中的那根刺是陷入浑水当中的文家。
可是你这样赤裸路的摆出来,是不是不太地道?
文辰停下了傻笑,忽然起身站立,行了一个晚辈对长辈的大礼,然后认真严肃的看向端坐在马扎凳上的老人,开口问道。
“小子无奈之举,却陷文家于水火,还请先生教我!”
秋风习习,若现萧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