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沐歌三人的晚宴也开始了。
齐沐歌开了一瓶波尔多葡萄酒,给华真真和吴承勇斟上。
“来,庆祝我们三人行!”齐沐歌笑说。
华真真和吴承勇哈哈笑起来,和齐沐歌碰杯。
饭桌上觥筹交错,你来我往,说着说着,谈到水草的事情。
吴承勇笑道:“神秘人一定在你这里有特别的安排,否则水草怎么会只攻击我们。”
“是啊,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安排。”华真真把大丸子咬一口,笑着说。
“哈哈,华小姐嘴上全是肉末。”齐沐歌指指华真真的嘴巴,上面蹭了好些咖啡色的肉末,华真真赶紧拿餐巾布擦一擦,羞赧得一笑。
“安排嘛,要问神秘人了,我只是他的一个棋子,哪里知道那么多。”齐沐歌笑着说,说完喝一口红酒。
华真真和吴承勇点点头,他们觉得齐沐歌言辞凿凿,没办法不相信她。
一会儿,又说到手稿的事情。
“我不是很懂,只觉得小说里男女主人公都挺凶狠得,看着让人没办法喜欢。”华真真砸吧下嘴,笑道。
“大纲就是这样的,一部虐爱题材的小说,我只是按照大纲在走。”齐沐歌微笑着说。
“想一想,如果是荒岛上被我们猎杀的动物们写他们的生活,把你我二人作为男女主人公,在它们笔下,咱们是不是和小说里的男女主人公一样,睚眦必报,心狠手辣,需要痛下杀手的时候绝不留情?”吴承勇笑着说,转头看华真真。
“哈哈,你怎么会这样想。”华真真笑得很用力,差点失态,赶紧控制下,低头吃饭。
“把丛林里的自然法则应用到人类社会里,那些原本习以为常的事情,看起来就会让人觉得可怕血腥。”齐沐歌微笑着说,看着华真真和吴承勇的眼神里有一种若有所思的意味。
“嗯,倒是很深刻尖锐。”吴承勇看着齐沐歌,淡淡笑说。
“对哦。比如我们饿了,便去河里抓来鱼。活生生的鱼儿,被我们无情得一棍子打死,然后切腹炖煮,我们开心自在,一点也不觉得可怕。如果放到人类社会里,倘若有力量的人把别人当成鱼儿,饿了的时候便去街市上抓几个,无情得一棍子打死,然后切腹炖煮,想想就觉得很可怕。”华真真说着,眉头微蹙,心里头七上八下得。
齐沐歌点点头,淡淡笑道:“还好你们知趣,事情就是这样。”
“历史上还真有这样的事情。”吴承勇说着放下筷子,“古代乱世的时候,兵匪都把老百姓抓来当食物,把人叫做‘两脚羊”平常行军的时候就用鞭子赶着一群人走,吃饭的时候就抓来杀几个炖了。有的随身带着人肉干,好像我们带牛肉干一样随便。”
“我的妈呀,好可怕!”华真真伸伸舌头,也停下筷子,“要是我在古代,那光吓都能吓死。”
“哈哈,太自谦了吧?”吴承勇摸摸她的脑袋,笑道,“您老人家在荒岛上的这些日子,我早看出来了,也是个有主见的角色。真到了古代,还真不一定。”
“嗯,可能是吃人的那个。”齐沐歌淡淡笑着,手里还拿着筷子,说完看华真真一眼,拿起高脚杯喝一
口红酒。
“你们这么一说,我都不敢再吃饭了。”华真真砸吧下嘴,笑着说,“怪不得和尚都吃素,可能就是有这么一个原因。”
“你以为吃素就好了?”吴承勇哈哈大笑,“忘记了吸血的藤蔓,杀人的水草了?”
“好吧,看来我只能辟谷了呗!”华真真眨巴下眼睛笑道。
“不要担心啦。”齐沐歌拿筷子敲敲酒杯,发出“叮叮”的声音,笑说,“饶是你们吃了多少的鱼虾野兽,吃了多少的芭蕉椰子,满岛上不还是有那么多吗?不管人类社会经历过多少可怕的事情,多少自相残杀,世界不还是那个世界吗?有杀戮就有新生,有可怕就有可爱,那些生命化作食客们的滋养,给食客带来生命的活力,就世界整体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
“对呀。”吴承勇也笑着说,本来有点弯曲的背也挺起来,开怀笑说,“食客们杀猪吃肉,也会养猪养鸡养羊,兵匪们杀人吃人,可是救人保护人的也是他们,生人育人的也是他们,所以不要担心,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就可以了。”
“那我们继续晚宴,好吧?”齐沐歌的笑和语气很有女主人的感觉,说着看着两个人。
“嗯!我又有动力了!开动吧!”华真真笑着拿起筷子,对二人说。
吴承勇和齐沐歌大笑起来,三人继续大快朵颐。
一餐过毕,三人已经微醺。收拾完碗筷,齐沐歌笑着说:“一起去看看夜色?”
“夜色那么美,岂能辜负?”吴承勇笑道。
“呵呵,有齐小姐这样的迷人女子相伴,夜色是不是美到了极致,尤其不能辜负?”华真真在一边挤眉弄眼得笑,语气里全是揶揄。
“你放过我好吧?华大教授?”吴承勇笑着摸一下华真真的鼻子,口气很甜蜜得说。
“我不过是个电灯泡,我想最迷人的是华小姐。”齐沐歌笑着拉起华真真的手,边走边说。
“能有齐小姐一半的美丽动人,我就知足了,哪里敢媲美。”华真真笑说,抿着嘴好像含着一颗櫻桃。
齐沐歌大笑起来,不再说话,三人来到阳台上,那里还放着昨日的清酒,只喝了一点,齐沐歌便斟满三杯。
大家浅笑深酌,伴着凉凉夜色,伴着海上“哗啦啦”涌动的波浪,共同感受夏夜的美丽。
正说笑着,忽然,顶棚上响起“滴滴答答”的声音,齐沐歌抬眼一看,笑说:“天公不作美,下起雨来了,咱们要结束这夏夜酒会了。”
说着呢,雨蓦然变大,“滴答”声密集得传入三人的耳帘,他们立刻起来收拾好东西放进厨房,然后站在阳台门的地方驻足观看。
天地变得白茫茫一片,天上不见星月,厚重的云彩好像给世界盖上了一个大棉被。
雨水落入海水中,激起千万朵水花,海面像是一个荷塘,像是有千万朵白莲花同时开放,景色十分壮观。
忽然,一头海豚从水下跃起,在海面上方画一个美丽的弧线,接着又落入海中,溅起一朵大水花。
华真真指着海豚兴奋得笑,对吴承勇说:“快看快看!”
“哈哈,一头海豚就把你高兴成这个样子呀?”吴承勇笑着拉起华真真的手。
“人家上荒岛辣么久了,第一次看到嘛,还不准兴奋一下呀?”华真真笑着说,把身子倚靠在吴承勇臂膀上。
齐沐歌微笑着看着二人,并不说话。
这时候,两头海豚又从海中跃起,同样落下,华真真眼睛睁得更大,努力着不要放过眼前的景象,而更让她兴奋的在后头,更多的海豚同样跳起落下,数量有几十头之多,海面上仿佛开起了花样游泳运动会,华真真笑着把手从吴承勇手里抽出来,蹦跳着鼓起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