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回到游轮。把摩托艇系在游轮上的栏杆上,两个人顺着悬梯走上船,一直走到顶层。这时候一看,所有人都回来了,正坐在餐厅里休息。
“你看,连李雨都回来了,大家都不相信徐元朗有危险啊!”华真真笑着一边走,一边指着众人说。
“也可能谁也没把徐元朗的生死放在心上。”吴承勇笑着说,和华真真一路沿着走廊走到餐厅。
“吴司令回来啦!”王记言笑着说,“晚了这么久,是和华教授在海上跳了个雨中舞吗?”
“人家二人世界,你侬我侬,才不在乎下不下雨呢,是吧?”林梅笑着打趣。
众人呵呵笑,看着二人,吴承勇指指王记言,笑着说:“就你嘴贫,看来皮又痒了,我给你按摩一下?”
“别了,吴司令的按摩我可享受不起。”王记言摆摆手,笑着说。
李雨走上来,拿着两把伞说:“去房间换衣服吧,我们都换好了。”
吴承勇点点头,接过伞,和华真真一起回到房间。
华真真换好衣服,走到阳台看雨中景。
本来辽阔无垠的大海像是消失了,视线只能看见百米左右的景象,再远一点就朦胧雪白,像是天空把大海吞并了。
雨滴如同一队队人,从天上高台跳水一样整齐得跃下来,落到台阶上,落到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四周是止不住的“滴滴答答”的声音,伴随着“哗哗啦啦”的声音,像是一种小提琴协奏曲,让华真真感觉自己在一个天地制造的大舞台上,欣赏着由雨神风神演奏的节目,一时间觉得心胸开阔,舒爽不已。
她正沉浸在天地奏鸣曲中,门“咚咚咚”得敲响了,吴承勇浑厚的男声传进来:“华教授在阳台发什么呆呀?去餐厅吧,大约该做午餐了。”
“好!”华真真跳着笑着,走到吴承勇身边,像是一只开心的小鸟,拉起吴承勇的手,说,“吴司令,今天中午我们吃什么呀?”
“吃炭烤华真真怎么样?”吴承勇觉得华真真很可爱,摸摸她的鼻头笑说。
“这个梗已经用过一次了哈,不准重复使用!”华真真笑着说,脑袋一摇,马尾辫在背后跟着一甩,看上去潇洒极了。
“好吧。那你说吃什么?”吴承勇笑道。
“当然是炭烤吴承勇啦!哈哈!”华真真说着大笑起来。
你不是说这个梗不准重复使用吗?”吴承勇朝华真真努努鼻子,笑着问。
“我说过吗?”华真真笑着看着吴承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摇晃着脑袋甩着马尾辫,说,“我说过吗?我说过吗?你有证据吗?是你产生幻觉了吧?”
“行!你真行!哪天本少爷受不了你了,一定把你送到章鱼城,或许你就会被章鱼们给炭烤了!”吴承勇笑着说,一边说一边拿起雨伞,把城堡大堂的门打开。
华真真刚要说什么,一股子清冷的风带着雨水吹进来,直接吹进她的嘴巴,把她的话给逼了回去。
“哎呀,好可恶的风!”华真真笑着吐一吐嘴里的雨水,把伞打好。
“借用一下你的话,这是龙王爷也看不下去了,替我报仇雪恨呢!”吴承勇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往餐厅走。
“略略略!就知道学人家,没创意!”华真真紧跟着他,边说笑着边快步走。
两个人很快来到餐厅,把伞收起来放到一边。
餐厅里已经忙活开了,大家随意得从冰柜里取出自己想吃的东西,正在烹炒炖煮,香味弥漫。
吴承勇和华真真一边走一边嗅,只见一溜儿好几个电磁炉上放着好几个炖锅,华真真笑着指着各个锅说:“这个是炖茄子,这个是炖土豆,这个是炖豆角,这个是炖排骨。”
“哈哈,华教授好鼻子呀!”陈冰守着一个炖锅,对华真真竖起大拇指笑道。
“我的你也猜对了!”“我的也是!”“我的也是!”其他几个也笑说,四个人一溜竖起大拇指,好像一个人的四个重影。
华真真哈哈大笑,说:“我这是喝醉了吗,还是在一个怪诞的梦里。”一边笑一边走到冰柜边。
吴承勇要吃牛肉炖豆角,华真真要吃排骨炖土豆,各自取了东西,找了闲置的电磁炉和炖锅,手脚伶俐得做起来。
大家的东西纷纷做好了,便嬉笑着坐在饭桌前开吃。
吴承勇和华真真面对面坐着,正吃着呢,韩露露端着饭盘走过来,笑说:“你们两个的样子,好像一对小夫妻呀!”
“哈哈,你等着吧,迟早让你把‘好像’去掉!”吴承勇笑着说,看着韩露露把饭盘放到他们旁边的饭桌上。
韩露露自己竟然炸了油条,弄了一碗豆腐脑,还煮了馒头,另一边的盘子里是一个羊蝎子,炖得油光锃亮,四个盘子摆放得满满得,自己一个人就占了一整张桌子。
“姑娘好饭量啊,小女子自愧不如!”华真真看着她的饭菜笑说。
“我这叫‘满汉全席’。”韩露露笑着说,“本来就是想简简单单做个油条豆腐脑的,没想到一旦做起来,根本停不下来呀,不知不觉就变成这样了。”
“这样好呀,一旦吃不了,还可以让我也品尝下你的手艺。”吴承勇笑着说。
“那你趁热吧,我分你一半。”韩露露笑说,“我不要吃太多,那样身材要走样了。”
“好。”吴承勇说,“我运动量太大,食量也大,本来觉得自己做的可能不够吃,还想再做点,这下正合
适。”
吴承勇起身去拿了一个饭盆,把韩露露的东西取了一些,拿回来开吃。
一群人吃得热闹,很快饭菜都被消灭了。
外面的雨还是不小,但风小了点,本来斜斜的雨滴变得竖直往下。
大家把餐厅收拾干净,走到门前看雨。
现在,视线里朦胧一片,没有什么活物。只有海燕还在迎风沐雨,展翅翱翔,好像弄潮儿。华真真想起高尔基写的一篇文章——《海燕》,小时候曾背诵过,此情此景,那些背诵过的词句自动得涌上脑海,她便轻轻得念起来。
念着念着,像是感染到了作者的激情,又像是被海燕的活力所刺激,华真真伸开双臂,仰天大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吴承勇站在她身边,本来在欣赏她美妙的声音和文章的诗意,被华真真忽然放大的音量和举动吓了一跳,眼睛睁大,身体往旁边一躲,把手缩在胸前,看着华真真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只怪兽,似哭似笑得说:“干嘛呢你?犯神经病啊?”
“切!这叫艺术!你这种就知道吃喝打怪的粗人是不懂的!”华真真把手放下来了,瞥他一眼笑说。“呵呵,或许吧,你是有点像搞行为艺术的。”吴承勇说的话里的口气,很明显瞧不起搞行为艺术的。华真真又冷哼一声,不去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