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如果蒋瑞是回到了现代，她心中的悲痛还能舒缓一些。
可如果是……
“爸爸，为什么不能动？”念雨搂着秦雨的胳膊，奶声奶气的问。
念雨抽空腾出一只手来，指着江森的轮椅问，“为什么坐这个？”
她还是个小孩子，不明白江森为什么要坐在椅子上。
为什么不能像之前那样牵着她的手走。
为什么不能带着她在地上肆意的奔跑着。
秦雨愣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江森，并未回答。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念雨还小，并不明白瘫痪是什么意思。
或许也不明白江森受得伤是什么意思。
她短短的沉默了下。
正思忖着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就听见江森说道，“爸爸之前跑的太快，所以现在就不能再跑了，老天爷让我歇一歇。”
江森回答的平静，回答的温柔。
他似是已经接受了自己以后不能再奔跑，以后不能再行走的事实了……
可也正是因为江森的平静和淡漠，反而让秦雨心疼。
瘫痪。
放在谁的身上，都是一种毁灭性的伤害。
唯独江森过于平静。
“那我以后也不要再跑了，我不要不能跑。”念雨有些畏惧，她战战兢兢的说。
江森摸了摸念雨的头发，声音很轻，“念雨不怕。念雨是个乖孩子，就算你跑的再多，也不会不能跑的。”
“那爸爸为什么不行？”念雨疑惑的问。
江森面上的神情有些复杂，淡淡的说了句，“因为爸爸有做过错的事情，这是惩罚呢。”
“惩罚？”
念雨更加不懂。
但江森并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念雨在江森和秦雨的陪伴之下，逐渐放下了芥蒂和防备。
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对秦雨满是抵触。
虽然有时候也很黏着秦雨，但总是不如对江森那样亲近。
顾音来的时候，念雨正在睡觉。
“孩子什么时候找回来的？找到了念雨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顾音进门就开始质问着。
她满脸的怒气，似是承受着很大的火气。
“妈，念雨睡着了，你不要吓到念雨。”江森提醒着。
顾音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呵斥着，“要不是如风告诉我，念雨早就找回来了，我还被蒙在鼓里呢。江森，你知不知道为了念雨的事情，我每天吃不好睡不好。”
“你可倒好，有了媳妇就忘了妈。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
经过顾音的提醒，秦雨这才发现秦如风站在顾音的身后。
只不过秦如风进来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
所以存在感很弱，不仔细看都没有看到他。
“妈，你也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怎么办。江森应该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好不容易找到了孩子，他没有腾出时间来。”秦如风安慰着。
顾音冷笑。
面上的表情冷漠的很，她恶狠狠的瞪着秦雨，语气冷漠，“是不是秦雨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江森，我看你是越来越糊涂了，你别忘了念雨是怎么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