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川提着装满药材的麻袋走进中药厂的检测室，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草香味。检测台前，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正埋头整理文件，听到脚步声才抬起头。
“又是你？”检测员王建国皱起眉头，“上次那批货质量就不行，这次又来碰运气？”
李明川将麻袋放在检测台上，“王师傅，您先看看再说。”
王建国不情不愿地戴上手套，从袋子里抓出一把当归。刚一入手，他的表情就变了，但很快又恢复冷漠。
“颜色倒是不错，不过…”他故意停顿，拿起放大镜仔细观察，“这根茎切面不够平整，而且这个大小规格也不太标准。”
“王师傅，您再仔细看看。”李明川指着当归的切面，“这个色泽饱满，油性充足，完全符合一等品标准。至于规格，我这批货都是按照药典要求分拣的。”
“你一个山里的小伙子，懂什么药典？”王建国冷笑，“我在这行干了二十年，什么货色没见过？”
李明川深呼吸，耐心解释：“王师傅，当归以岷县产的质量最佳，色泽金黄，断面黄白色，有浓郁香气。您看这批货的横断面，栓皮薄，韧皮部厚，形成层环黄棕色，这些都是优质当归的特征。”
“胡说八道！”王建国将当归重重放在桌上，“你以为背几句书就能糊弄我？这批货我看不超过三等品。”
检测室里的气氛顾时紧张起来。李明川握紧拳头，却强忍着怒火。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咳嗽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慢慢走了进来。
“小王，在检测什么呢？”老者声音温和，但带着不容质疑的权威。
王建国连忙起身，“林老师，您怎么来了？我在检测这批药材，质量一般般。”
林老师名叫林国华，是中药厂返聘的老专家，在中药界享有盛誉。他走到检测台前，随手拿起一根当归，轻轻一闻，眼睛立刻亮了。
“这是岷县当归，而且是头茬货。”林国华语气中带着惊喜，“小伙子，这批货是你采的？”
李明川点头，“林老师，您慧眼识货。”
林国华又拿起几样药材，人参、黄芪、灵芝…每一样都让他眼前一亮。
“万中无一的珍品啊！”林国华赞叹道，然后转向王建国，“小王，你的眼光还需要提高。这批药材不仅是一等品，有些甚至达到了特等品标准。”
王建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林老师，我…我再仔细看看。”
“不用看了。”林国华摆摆手，然后对李明川说，“小伙子，你对中药很了解啊。”
李明川谦虚地说：“略懂一二。其实我觉得现在的检测标准还可以更完善一些。”
“哦？说说看。”林国华来了兴趣。
“比如当归的检测，除了外观和气味，还应该加入有效成分含量的测定。阿魏酸含量是判断当归质量的重要指标，但现在很多检测点都忽略了这个。”李明川侃侃而谈，“还有人参皂苷的含量检测，不同产地的人参，皂苷种类和含量都有差异。”
林国华听得连连点头，“说得太对了！我们正在研究制定新的检测标准，你这些建议非常有价值。”
两人越聊越投机，从药材检测聊到中药炮制，从传统工艺聊到现代技术。王建国站在一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小伙子，留个联系方式吧。”林国华掏出名片，“有机会我们多交流交流。”
李明川接过名片，心中暗喜。有了林老师这样的专家认可，以后的路会好走很多。
走出检测室，李明川感觉浑身轻松。刚才那场较量，他不仅证明了自己的专业水平，还结识了林国华这样的行业权威。
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李师傅吗？我是省中医院的采购主任张华。听林老师说您那里有优质药材？”
李明川一愣，没想到林国华动作这么快。
“张主任，您好。确实有一些药材，不知道您需要什么？”
“我们医院正在筹备一个重要的医疗项目，需要一些特殊药材。熊胆你那里有吗？还有上等的蛇胆、蛇皮、蛇骨。”
听到这些药材名称，李明川心中一动。这些都是珍贵药材，价格不菲。
“张主任，这些药材确实比较特殊，我需要进山采集。不过价格方面…”
“价格不是问题。”张华爽快地说，“熊胆按市价的一点五倍收购，其他药材也都高于市价。什么时候能交货？”
李明川快速计算了一下，这一单的利润足够他忙活好几个月的。
“一个月内，我保证交货。”
挂了电话，李明川立刻给师傅打了过去。
“师傅，有大生意了！”
李明川骑着摩托车赶到师傅家，发现老猎人正在院子里修理猎具。听完李明川的话，师傅放下手中的弩箭。
“熊胆和蛇类药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师傅严肃地说，“特别是黑熊，那家伙力气大得很，一掌能把人拍死。”
“师傅，我知道危险，但这个价钱实在诱人。”李明川拿出计算器，“您看，一个熊胆就能卖三万，加上其他的，这一趟至少能赚十万。”
师傅沉思良久，“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好好准备。不过咱们得先练练手，找找感觉。”
接下来几天，李明川开始疯狂采购装备。除了原有的猎犬大黄，他又买了专门的捕熊工具：大号钢丝套、高强度野兽夹子、还有特制的麻醉箭头。
为了学习捕蛇技巧，李明川特意找到了村里的老蛇王赵大爷。
“小明川，捕蛇可不是儿戏。”赵大爷一边编织蛇笼一边说，“蛇这东西，你越怕它，它越咬你。你不怕它，它反而怕你。”
“赵大爷，有什么窍门吗？”
“窍门就是快、准、狠。”赵大爷示范着动作，“看到蛇的瞬间，迅速判断是否有毒，然后一击制胜。有毒的蛇，一般头部呈三角形，颈部细，身体粗短。无毒蛇头部多呈椭圆形。”
李明川认真学习着每一个细节。赵大爷还教给他如何制作简易的蛇药，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