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随安微微一怔,按照他的本意,巴不得有人继续叫他“方随安”,以减轻穿越后的不适感,但是在这个世界,他又有个身份是富平侯张放,而桃子的身份不一般,显然是天界的蟠桃幻化而生,在天界自己连名字都没有,人人都只是唤一声“哮天犬”罢了。
见方随安没有马上作答,桃子有些不耐烦了,挥了挥手说道:“罢了罢了,我就吃点亏,以后叫你哥哥吧。”
方随安立刻点头,见桃子兴致勃勃的打量着四周,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由得提示一声,“桃子,我要睡觉了。”
桃子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天真的问道:“需要我陪你睡觉吗?”
她此言一出,方随安的心顿时漏了半拍,毕竟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而桃子,又是不可多得的美女。
方随安一阵心猿意马,就在这时,突然听到门口处有响动,似乎有人要推门而入。
自己此刻好歹也算是个侯爷,寝宫又岂能由人随意出入?方随安立刻低喝道:“什么人?”
于此同时,他朝桃子使了个眼色,桃子的周身立刻变得有些透明,只是影影绰绰能看到她的轮廓。
“放心,这样他们就看不见我了。”桃子笑嘻嘻的解释道。
门声一响,一个中年男子迈步走了进来。
此人虽然身着便服,但走路姿态雍容大方,一看便知其身份不低。
中年男子笑着说:“侄儿,姑父来看你了。”
方随安脑中迅速盘算,侄儿?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姑父?
就听见门“吱吖”一声,春桃居然默不作声的把门关死了。
这下尴尬了,哪有大晚上串门的道理?方随安知道自己说多错多,索性一言不发望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你还在生朕的气吗?”中年男子见状,叹气说道。
朕?
方随安一惊,听到“朕”这个字,眼前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他立刻跪倒在地,“臣不敢。”
中年男子立刻拉他起来,又好气又好笑的说:“怎么跟我这么客气呢?我们之前说好了,没人的时候,你我不论辈分尊卑,要互相以姓名称呼。来,叫一声‘刘骜’给朕听听。”
方随安只觉得刘骜这个名字听起来十分耳熟,不由得皱起眉毛,在脑海中搜索着。
刘骜见方随安的样子,以为他仍然在生气,上前一把亲昵的拉住他的手说:“我知道你还在生朕的气,但是在太后面前,朕有许多无奈之处,只能做做样子,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出了宫,我就是你的夫君,你的刘骜,好不好?”
他说话的时候神色温柔,目光缱绻,看的方随安心中一阵发毛,
紧接着感到手背处被刘骜摩挲着,方随安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方随安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起这个刘骜的身份了。
他历史学的一般,对于汉朝的皇帝自然不可能个个叫出名来。
这个刘骜在正史上只是个昏君,在野史上却颇有几分神秘色彩。此人堪称历史上第一个双性恋的皇帝,思想之超前令人瞠目结舌。
如果对方荤素不忌,那么这个壳子侯爷的身份昭然若揭。
天哪,重生为一条狗已经很惨了,下来做个任务,居然还要当人家的男宠!
方随安心中暗叫命苦。
见方随安没有答复,刘骜欺身而上,一把揽住方随安的肩膀,脚步开始往床的方向带过去,整套动作熟练自然,就像从前做过千百次一般。
难怪春桃养成随手带门的好习惯!
方随安见势不妙,硬生生的站稳脚跟,干笑两声说道:“陛下厚爱,臣愧不敢当。”
默契的节奏被打乱,刘骜的脸顿时阴沉下来,“你为何与朕如此生分?”
方随安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之前两人生了嫌隙,索性就坡下驴,“陛下,太后和朝臣所说在理,臣不愿损伤陛下清誉,我们之间,还是到此为止吧。”
刘骜难以置信的说:“阿放,你如此绝情,难道不是仰仗着我的宠爱吗?”
方随安心想自己可是个直男,本来今晚有美人主动提出暖床的,别最后演变成自己给别人暖床。
即便对同性之爱没有偏见,方随安还是急于摆脱关系,当下不及细想说道:“陛下已经有了赵家姐妹,还有多余的感情给我吗?”
刘骜听了这句话,非但不怒,反而得意的笑了。
刘骜的脸上流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微笑着说:“原来你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