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随安、逆天鹰以及桃子三人追踪而至的时候,只找到了气极败坏的韩湘子。
韩湘子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并得出结论,“我觉得那个妖女一定有问题,她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方随安眉间紧锁,“韩仙君,冒昧的问一下,你们八仙当中的其余仙家……最近会过来助阵吗?”
韩湘子摇了摇头,“实在不巧,他们各自都有公务在身,暂时恐怕赶不过来,也怪我轻敌了,没想到对方这么难缠!不过话说回来,吕洞宾一向固执,不愿接受旁人的意见,我本就没指望能劝动他,如果何仙姑在,情况又是不同了。”
桃子插嘴道:“难道吕仙君与何仙姑情意非比寻常?”
这话刺痛韩湘子心事,他当即面露愠色,仔细打量桃子,突然觉得有些眼熟,“你……你……”
显然韩湘子是把桃子当成是了紫云仙子,同在天庭,多多少少有碰面的机会,但紫云仙子性情低调,与韩湘子身份悬殊,因此平日里没什么交流的机会,此刻乍一见桃子,韩湘子根本分不出真假来。
桃子无辜的抹了抹自己的脸,“我怎么了?”
逆天鹰下意识把桃子拉在身后,笑着说:“韩仙君,您也别着急,说不定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麻烦,没准不等众仙家过来,我们就已经找到何仙姑了呢。”
方随安也表示赞同,“为今之计,我们还是要从吕仙君身上着手。”
韩湘子咬牙说道:“吕洞宾跟那个小魔女形影不离,找他虽然容易,但我们势必要翻脸,我们两个人既打不过对方,也不可能下狠手伤到对方,见面了也是白白生气,唉!”
方随安想了想,“要不我去找他谈谈吧。”
韩湘子并不抱希望,“我不是打击你,但我跟吕洞宾的交情要比你更久些,也没见他给我面子。”虽然没直说方随安不够分量,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桃子有些不服气,“哥哥,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你也就别白费力气了。”
方随安当然不会像桃子一样少女心性,当下微微一笑,“不准淘气,你跟着逆天鹰哥哥在一起,他会保护你,我会尽快回来的。”说完便走。
韩湘子见方随安如此,反而有些后悔刚刚出言冒昧,想要挽回,可对方已经走远了。
桃子拉住逆天鹰的手,焦急的说:“我们快走。”
逆天鹰感觉到对方软绵绵的小手,一下子红了脸,连忙抽回自己的手,等反应过来以后又有些后悔,没能多握一握桃子的手。
他告诉自己,眼前的女孩虽然跟紫云仙子长得一模一样,但她们并不是一个人,自己千万不要一时糊涂做出对不起紫云仙子的事。
桃子哪能猜到逆天鹰的小心思,她也没空去想,一脸焦急的说:“快跟上哥哥,否则他会吃亏的。”
逆天鹰不解,“你是说吕洞宾会对哮天犬下手?不会的啦,吕洞宾可不是卑鄙小人。”
桃子冷笑着说:“吕洞宾不是小人,可他身边的那个牡丹可不是什么好人,我信不过她!”
逆天鹰初来乍到,搞不懂为何大家都对牡丹颇多怨言,“说的好像你很了解她似的。”
桃子已经拉着逆天鹰跑出老远,口中也没闲着,“我当然了解她,上次如果不是她突然出手暗算我,哥哥也不至于被山魔重伤!”
逆天鹰还想细问,桃子已经发起脾气来,“你有完没完?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我们没时间了。”
呆呆的答应一声,逆天鹰说声“得罪”,抱起桃子凌空而起,桃子小声惊呼,发现逆天鹰的身后居然长出双翼来。
方随安来到牡丹家门口,鼓足勇气敲了敲门。
来应门的人是牡丹。
方随安有些意外,也略微有些尴尬,“仙君在吗?”
牡丹神情复杂,她最近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吕洞宾替她把脉后说她体内魔毒越来越重,牡丹也搞不清楚什么是魔毒,但见吕洞宾费尽心思的帮她调养身体,也就不再多问了。
早上吕洞宾说要去个地方为她寻个千年灵芝回来,估计要两三天才能回来你,没想到他前脚刚走,方随安后脚便来了。
见方随安神情生疏,牡丹心中便有说不出的郁闷,“哮天犬,你也是来当说客,要劝吕洞宾离开我吗?”
方随安连忙摆手,“牡丹,你别多心,我其实是受人之托,来打听何仙姑下落的。”
他从门缝里朝院里瞥了一眼,“仙君不在家吗?”
牡丹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边露出神秘的笑意,“你若是想打听何仙姑的下落,何必要找洞宾呢?我就可以告诉你呀。”
这下完全出乎方随安的意料之外,“要是那样就多谢了。”方随安喜笑颜开。
牡丹侧过身子,“进来吧。”
方随安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抬头看了牡丹一眼,正逢牡丹也在看她,目光撞上后,方随安发现牡丹脸上虽然在笑,眼中却是阴冷无比。
方随安毛骨悚然,不由得犹豫了一下,牡丹似乎看出来他的顾虑,似笑非笑的说:“你不想找何仙姑了吗?”
对何仙姑失踪一事,方随安一直都非常的自责,他觉得若不是当初自己主动上门求助,何仙姑也不至于来人间走这一遭。
如果她真出了事,自己真实万死难辞其咎。
想到这里,方随安明明察觉到不对劲,还是义无反顾的踏入了庭院。
关门的时候,牡丹笑了。
她转过身,见方随安正兀自往前走着,丝毫没有留神自己。
她偷偷从袖子里掏出短刀来,这正是当初她跟何仙姑对阵时用的那把淬过毒的短刀。
她纤手微微一抖,短刀居然以极慢的速度,不带一丝声音的朝着方随安的后背插去。
方随安当然防备牡丹,但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便下手,况且刀子来的毫无声息,他完全没有察觉,只觉得后背突然一凉,身子立刻麻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