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凌霄放在兜里的手机又疯狂的震动了起来,他看都没看就挂断了。
尖尖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哥,你真的不接一下吗?会不会是有急事?”
她有些怀疑来电话的是陈婷阿姨,可是看起来凌霄不想说,她就只能暂且假装不知情。
凌霄看着她不放心的神色,说:“没事,不用担心我,真的只是诈骗电话而已,不要多想。”
“好吧。”
凌霄把尖尖送到了工作室,店里今天比较忙。他也不好在那里多呆,怕影响尖尖工作,便回家了。
放在口袋里的电话不停地震动着,让凌霄的眉目间都染上了一丝不耐。
回到房间里,他随手把手机扔到了床上。
对方像是没有感觉到累一样,不停地打着。
跳动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字:“陈婷。”
他闭了闭眼睛,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最后还是接了电话:“喂,您有事吗?”
电话里传来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凌霄,你怎么一直不接我的电话?你是不是不想认我这个妈妈了?你就这样准备把我扔在新加坡自生自灭吗?你好狠的心啊!”
终于等到对面歇斯底里的喊声结束了,凌霄才开口说话:“我觉得我在回国前已经跟您说得很清楚了,您有必要这样吗?您再说这些只会让我们的关系更僵,不是吗?”
“清楚?你觉得钱就能买断我们之间的关系,彻底地逃离我吗?我告诉你凌霄!你永远是我的儿子,是我的血脉,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电话中又响起了一片砸东西的声音,“我想起来了,你这个冷血的杀人犯!年纪小小就害死了你妹妹!你是不是想要同样害死我?!”
一种眩晕的感觉顺着胸口不断地传上来,凌霄的衬衫上方的两个扣子没有系上,在他那精瘦的胸膛右侧,赫然有着一个极深的疤痕。
他听到自己用极其冰冷理智的声音说:“我以为我和您在我回国之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既然您没能理解我的意思,那我再说一次。我会一直负担您所在医院的费用、护工的费用、小橙子的学费。我会承担起照顾您的责任,但我不可能像您要求的一辈子留在新加坡。小橙子已经上了大学,如果您在医院过于寂寞,也可以等她周末回家看你。”
对面又传来了女人的哭嚎声,凌霄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按下挂断键的。
他默默地站在窗前。
那个女人,陈婷,是他的母亲。
一个早在二十年前亲口对着她的七岁的孩子说再也不要他了的母亲。
他闭了闭发涩的眼睛,一阵眩晕传来,凌霄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要移动到床上,然而一阵天旋地转令他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
周末的咖啡厅很忙。
贺子秋刚带着员工把几个烤盘里装着的做好的蛋糕放到了烤箱里,他就从桌子上抽了一张纸巾,撕下了一小块。
紧接着,他就把那一小块纸巾贴到了眼皮上。
“老大,怎么了?你怎么眼皮上还贴了一张纸?”
“啊,”贺子秋说道,“这不是眼皮跳吗,总感觉心神不宁的,也不知道要出什么事了。”
他伸了个懒腰,呆了一会儿,右眼皮还是跳得厉害。
“不会家里真的有什么事吧?”他按了按眼皮,“常言道,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家里都一切正常啊,能出什么事。”
他喝了两口白开水,这才想到今天有什么事了。
然后贺子秋直接把身上的围裙解了下来,换上了出门的外套。
员工都感觉到纳闷了:“老大,你今天这么早就走了啊?现在还没到中午,周末店里还这么忙。”
“我眼皮直跳,感觉不太对劲,先出去一下,”贺子秋一边拿出他的小电动车钥匙,“没办法,我妹妹今天去医院看牙,我得去看看。”
没错,贺子秋想了半天,果然意识到了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凌霄昨天不是说要给尖尖制定什么牙齿矫正的方案吗?
她从小到大都对牙医怕得要死,要是被吓晕过去了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贺子秋实在是不能不担心,他给尖尖打了个电话,幸好很快电话就接通了:“尖尖,你在哪里呢?”
“我在我的工作室呢。小哥,怎么了?”
听到这里,贺子秋终于放心了,他说:“我记得你今天不是去凌霄那里看牙吗?我刚才右眼皮直跳,压都压不住。所以我就担心啊,我怕你在医院里吓晕过去。”
“怎么可能,”尖尖扶额,“再说不是哥帮我看牙吗,你就放心吧。”
“今天拔牙了吗?听你中气十足的,我感觉应该没事。”
“当然没拔牙,哥说让我过一阶段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