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2:23
童淅柠蜷缩在鹅绒被里，指尖悬在手机屏幕上方三毫米处，指甲油剥落的小月牙若隐若现。
"卫星变轨的角动量..."她盯着自己第三遍算错的公式，突然把自动铅笔按得咔哒响。笔尖在草稿纸角落戳出星星点点的凹痕，一只哭唧狸花猫正用爪子按着颗皱巴巴的柠檬——就像她现在被重力势能折磨的样子。
"要不再试一次..."她小声给自己打气，却在看到满纸红叉时泄了气。
手指无意识点开朋友圈，停留在那个星空头像上。竞赛班里，他握笔的虎口疤痕，在阳光下像道琥珀色的河。
——要不要发给他？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盘旋了三分钟，最终，她咬了咬下唇，设置了一条仅一人可见的朋友圈：
[柠柠不是柠檬]：
物理竞赛题好难……要被刷下来了(╥﹏╥)
（配图：草稿纸上凌乱的演算过程，角落里画了一只哭唧唧的小猫，猫爪下还压着一颗小小的柠檬）
发送成功的瞬间，她猛地将手机反扣在胸口，心跳快得像是要跃出喉咙。
——仅陈祺野可见。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或许是昨天在图书馆时，他低头讲题的样子太过专注，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又或许是他握笔的手指修长有力，虎口那道疤痕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琥珀色。
“叮。”
手机震动，提示音惊得她差点摔了手机。
[Q.Y.]：第三行β角代错。
[Q.Y.]：用开普勒第二定律
昨天图书馆里，他握着她的铅笔演示轨道计算时，虎口的疤痕蹭过她小指关节。那截2B铅笔现在还躺在笔袋里，上面留着道琥珀色的松香痕迹。童淅柠把发烫的脸颊贴在冰凉的手机背面，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们第一次发消息。
12:25 手机在掌心震动，像握住一只苏醒的蝴蝶。
[图片：她原图的第三行被红圈标记，旁边批注的字迹力透纸背]
他真的还没睡...而且一眼就看出她的错误。
纱帘突然被夜风掀起，月光在草稿纸背面照出几道若隐若现的压痕。童淅柠用指甲轻轻刮擦纸面，在哭脸猫旁边用橡皮反复擦拭过字迹：
「轨道离心率＞0.99的彗星」后半截已经模糊不可辨。
正要回复，对话框突然又跳出一条：
[Q.Y.]：画猫前至少把题解完
这行字后面跟着个极小的句号，像是某人迟疑后补上的克制。
童淅柠突然笑出声，仿佛看见图书馆里那个痞帅少年的拽酷模样。
"原来你也会用标点符号啊..."她小声嘀咕，手指却诚实地开始重新计算。当正确答案终于浮现时，粉色的脚趾在被子里蜷缩起来。
[柠柠不是柠檬]：解出来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是我画的猫？
屏幕上方"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闪烁又消失。童淅柠突然发现，他撤回的那条消息时长足足有59秒——足够念完整个解题步骤的时间。
撤回的是什么？提示闪烁到第47秒。
[Q.Y.]：明天放学
[Q.Y.]：图书馆
[Q.Y.]：教你动量守恒
三条消息接连弹出，生硬得像是军事指令。突然发现，他每次发短句都会在结尾空一格——就像击剑时收势的停顿，优雅又克制。
陈祺野把头埋进枕头里深吸一口气，薄荷洗发水的香气中像混进一丝若有似无的柑橘味。是今天他弯腰指题时，袖口掠过她发梢留下的。
作者有碎碎念：
为什么是“柠檬”和“汽水”？
——因为暗恋就是酸涩又冒泡的呀！女主像柠檬一样，表面倔强，其实一戳就软；男主像冰镇汽水，看着冷淡，靠近了才发现心跳噼里啪啦。
物理梗会不会太难懂？
——放心！所有公式都是“心动”的另一种写法：
• “彗星逃逸”=“我控制不住喜欢你”
• “轨道离心率”=“心跳偏离正常值”
（学渣也能嗑，理科学霸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