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波轻轻笑了笑，他冲着叶紫琼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离开了酒店。
他关上门的刹那，屋子里边就响起了两人急不可耐的亲吻声。
张小波打车回了青天大厦，等他回到那里的时候，组织的兄弟已经自发收拾了残局。
大部分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只有一小部分人百无聊赖坐在大厅中玩手机。
这些人都是闲人，张小波看着他们无所事事的样子就感觉到有些感触。
他朝着其中的一名黄毛走了过去，到了黄毛的面前，伸手拍了他的胳膊。
黄毛抬起了头，看到来人是张小波的时候，慌忙站起了身。
“张哥！”
黄毛叫了一句，看向张小波的目光充满了敬意。
此前，张小波的雷霆手段已经在这些年轻人的心中打下了印记。
这些混社会的家伙们，向来都信奉以力服人，他们见识了张小波的能力，自知不是张小波的对手，此时此刻绝对张小波心有敬意。
张小波轻轻笑了笑，伸手揽住了黄毛的肩头。
“什么时候出来的？”
张小波询问。
黄毛愣了一下，不解的目光看着他。
“什么时候出来混社会的？”
张小波笑着又问道。
黄毛想了想，又掰着指头数了数。
“五六年了吧！”
张小波点了点头，他心中猜测黄毛岁数不大，若是他真的如他说的这样，五六年前就出来混社会了，那他可能连初中都没有毕业。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张小波问道：
“初中上完了没有？”
黄毛愣了一下，眼神之中满是疑惑的光芒。
“张哥，你问这干嘛？”
黄毛苦笑着询问。
张小波只是笑了笑，却并没有回答黄毛的话。
黄毛叹了一口气，原本亮着的眸子，忽然黯淡了一点。
“那时候学习不怎么好，一直是班里边的吊车尾！我们老师这么形容过我，他说我的成绩就像是那条大海沟，我们班尖子生组成的珠穆朗玛峰也填不平……”
黄毛神色迷茫，他似乎在追忆往昔。
张小波轻轻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时候，黄毛再一次开口了。
“那老师天天说我，我气愤不过，我家里边的人也说我是大笨蛋，养活了这么多年，我却长成了个傻瓜！”
黄毛的嘴角沉了下去，他不由自主站起了身来，目光之中浮现出来了愤怒的光芒。
“然后……然后我一气之下就辍学了，再也不用听他们唠唠叨叨了！”
黄毛说道。
他扭过头来冲着张小波笑了一下，笑容颇有些天真烂漫的意思。
张小波点了点头，满脸笑意站了起来。
“你混社会的时间也不短了，那你后悔吗？”
张小波询问。
黄毛神情一僵，蓦然叹了一口气，又重新坐了下来。
他手指转动着手机，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张小波没有急于追问，他静静看着黄毛。
半分钟过后，黄毛吐出来了一口气。
“后悔啊！”
黄毛说道，跟着就惨然一笑。
“刚辍学那几年，我在理发店里给人当学徒，我遇见的师傅心是真的黑，没日没夜让我上班，下班以后还让我给他们一家煮饭！对了，我还给我们的老板娘洗个裤衩子，那女的裤衩子真的臭啊，有股马粪的味道！”
黄毛说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张小波被他逗乐了，随后，他就伸手拍了拍黄毛的肩膀，脸上的表情突然严肃了下来。
“有没有想过重活一次？”
张小波郑重其事询问。
黄毛脸上的笑容凝住了，他手舞足蹈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张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我打游戏听不懂？”
黄毛疑惑询问。
而张小波却没有回答，而是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去，把你的头发染回来！”
张小波笑着说道，说完这话她便从黄毛的身边离开了。
看着张小波的背影，黄毛眼神之中的神色很是复杂。
当张小波从他的视线之中离开的时候，黄毛轻轻叹了一口气。
“张哥这人挺莫名其妙的……”
黄毛嘟囔着说道。
时间很快过去，夜幕就要降临了。
张小波站在大厦门口，他把电话打给了王龙飞。
“叶紫琼呢？”
张小波询问。
“人已经离开了，我们疯了一下午，可真得劲儿！”
王龙飞意味悠长说道。
张小波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之中浮现出来了王龙飞躺在床上抽烟的场景。
“妈的，原来放飞自我能过得这么舒坦！”
张小波骂着感慨了一句。
王龙飞哈哈大笑，声音逐渐轻挑。
“兄弟，你有这方面的想法了？要不哥哥给你安排一下？”
王龙飞询问。
张小波哼了一声，严词拒绝了王龙飞。
“我倒不是酸你，其实，老子的心里是看不起！”
“你这家伙完了，耽于美色，囿于物质，好好的大小伙子，硬生生过成了油腻大叔！”
张小波说道。
然而王龙飞不仅不怒，反倒哈哈大笑了起来。
然而几秒钟之后，王龙飞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长叹了一声，声音有些无奈。
“是啊，我完蛋了！”
王龙飞说道。
张小波没有说话，静默了半天，告知王龙飞要挂断电话。
这时候王龙飞的声音响了起来。
“兄弟，别学我，你得向上，一直向上！”
王龙飞说道。
张小波依旧没有回应，他当即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看着远处路上的灯，张小波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
几分钟之后，一阵车喇叭的声音传入了张小波的耳中。
一辆红色的宾利在张小波的身前停了下来。
叶紫琼摇下了车窗，她拨了一下挂在额头上的头发。
“小波！”
叶紫琼眉眼含笑叫了一句，她嘴角的笑容有些妩媚。
张小波回过了神来，冲着叶紫琼笑了笑，走到车门口就准备给她开门。
然而叶紫琼却自己打开了车门走了下来。
两人寒暄了一阵子，张小波又特地嘱托叶紫琼几句，随即两人并排朝着大厦里边走了进去。
刚到大厅门口，黄毛就看到了叶紫琼。
“嫂子！”
黄毛叫了一句。
随即，大厅里边那些无所事事的年轻人们，纷纷站起身来，朝着两人投过来了饱含敬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