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析回到座位上。
谢英侧头一笑，“很漂亮，是你提前准备好的吧？”
“有备无患呐。”
“小心纪羽凝。”
冯析点头。
……
“小心纪羽凝，那个女人心胸狭窄，最要面子。你当中掌掴她，她肯定会报复回来的。”冯安国如是说。
他们三人坐在商业中心旁顶层餐厅的阳光房中，午后的阳光很温暖。
宋知澄道：“冯董不能劝劝她么？”
冯安国冷笑：“这种事情换成你你能够忍？再说她表面上是不会跟冯析计较的，无非就是多换些利益。可是背地里有什么动作，我就不能够保证了。”他看着冯析摇头：“你太冲动了。”
“纪女士很恨我姨妈吗？明明在您没有接回冯念之前，您和纪女士的婚姻就名存实亡。”
冯析道。
冯安国沉默地看着面前的桌面，“因为我要离婚吧。就算是名存实亡的婚姻，也是婚姻。纪羽凝她不在乎我们的感情如何，可我要离婚，却是对她最大的羞辱，对她来说是这样的。”
“那么我今天有没有打她，她都一样恨我。谁让我跟姨妈这么像呢？”
冯安国愕然，“其实你跟程茵并不很像，但你总能够让人想起她。”就好像自己每次见到冯析，总能够不自觉地想起程茵一样。只是，纪羽凝并没有见过程茵，怎么也会如此？
许是她查出冯析是程家人吧。
那个疯婆子，可不是什么都做得出么？
“既然您当初决定离婚，为什么一直没有承认程茵的身份呢？”冯析忽然开口。
就算是冯念，似乎也默认是纪羽凝的女儿。如果不细查的话，都会有这种错觉。
冯析不觉得是巧合。
怎么可能是巧合？
如果冯安国有意澄清，这些混淆本不会存在。只能够冯安国是默许这种存在的。
冯安国苦笑一声：“倒也没有不承认……”
“但你从未在人前刻意提起过是么？是觉得羞辱么？”冯析的说道羞辱这两字时，声音有些颤抖。
宋知澄默默地握住她的手。
冯安国怒道：“我怎么会觉得羞辱！”
但是一触及冯析那双酷似程茵的眼睛，冯安国又有些心虚。
她的眼睛也并不是很像，冯安国脑海中无端地想起程茵来。程茵的眼睛内双，眼睛弧度圆润修长。而冯析的眼睛大，尤其是翘起的眼角，韵满了风情。
像的是眼神吧。
“我这么做，是因为我没有给你姨妈一个名分。毕竟是我们婚前生子，哪怕是两情相悦，在我们那个年代都是羞耻的事情。当年我联系到她，想要接她回冯家，她却希望先结婚，取得两家同意后再跟我走。我这边已经谈妥。和纪羽凝本就是貌合神离，分居多年。就等你姨妈前往老家和程家两位老人商量。却没想到在回京的路上出了车祸。我们无名无分，你姨妈不愿以这样的身份入冯家，在她死后我也不能够玷污了她的名节。”
冯安国提起当年事，似是老了几分。
冯析叹口气，这倒真是母亲的性格。有些事情毫不计较，但触及她底线的事情半分不会退让。
她并不愿意以冯安国旧情人的身份，出现在冯家众人的口中吧？
被大家恶意猜测，成为冯氏桃色新闻的主角。
冯析亦不怕纪羽凝。
如果……她因为自己这一巴掌而有所行动，那么当年母亲带着自己进入冯家，她又如何能够忍受得了呢？
“这些事情别想了。纪羽凝那边我替你看着，她有什么动作我还不至于被瞒在鼓里。你就安心养胎好了。”冯安国提起冯析的孩子，眉眼慈祥。
冯析的心里亦涌起几分奇异的亲昵感。
冯安国道：“每年的大年初四， 我都要前往程茵的墓前祭拜，到时候你也来吧。”
“好。”冯析点头。
等出来后，宋知澄才道：“你是故意刺激纪羽凝的？”
“有点。但我当时真的生气。”冯析道。
“接下来就等纪羽凝出招。但如果她真的这般丧心病狂，你一定要小心。”宋知澄想要责备冯析，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紧紧地抓住冯析的手腕，将她揽在自己怀里。
两人坐进车里，宋知澄还要回去继续工作，要送冯析回去，冯析却要一起去公司。
“毕竟才爆了个料，还有很多宣传要做。”冯析道。
“成吧。”宋知澄开车前往公司。
……
“你来了。”纪羽凝看着面前的女人，长得可真像冯安国。这也是她对于冯念没有很深的厌恶的原因。
不过，就算如此，两人在公司也是明争暗斗。
纪羽凝容不下冯念。
“你找我来做什么？”张晓晗看着纪羽凝侧脸微红，忍不住笑起来：“看来传闻你被打是真的了？”
纪羽凝冷哼，“冯析是你们找来的？”
“你什么意思？”
“她长得确实和程茵像极了。不是容貌而是神态，真是让人一见到就泛恶心。还好冯念不是如此，否则就真让人受不了。”纪羽凝满脸厌恶和扭曲。
但她这样子，张晓晗已经见过很多次，早就习以为常。
她关心的是另一方面，“冯析做了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
纪羽凝凝神注视着张晓晗，“别装了，你们找来这个女人不就是因为她和程茵相似么？一个女儿捏在手里还不够，还要找出程茵的替代品？恶心不恶心啊。不过也是，光是冯安国的私财都让你们便够你们花几辈子，人的贪婪怎么有尽头呢？”
纪羽凝的冷嘲热讽，张晓晗已经听腻了。
实在是很没有杀伤力。
张晓晗更在意的是纪羽凝话里的内容。
和程茵像吗？张晓晗没有见过程茵，她判断不出。程茵的外甥女呢，她知道对方接触过冯安国，那个女孩子也的确很漂亮。
张晓晗脑中闪过冯析灿若朝霞的面容，鲜嫩的靓丽的，和当年程茵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冯安国能够抵抗地了吗？
她醍醐灌顶，知道纪羽凝的意思。
冯析并不是自己找来的，也不会是冯念。可这么个野心勃勃的女孩子出现在冯安国身边是好是坏？
张晓晗满眼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