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冯析就被送支持叫起来。
兴奋的宋知澄用脑袋供着冯析的脖颈，“小懒虫，咱们该出发了。”
冯析：“天还没亮吧？”
“走得早，路上不用赶。”
“咱们本来的行程也不赶呀？”
不过看宋知澄一副兴奋地嗷嗷叫的样子，冯析只得认命起床。用手推了把宋知澄。“你先去弄点吃的，我很快就下去。”
宋知澄闻言跳起来洗漱，蹬蹬蹬地就跑下楼。
冯析抬眼看表，才五点半，又将自己裹进被子里。
“冯析……冯析……”
没多久宋知澄就又冲上来，见冯析还在被窝，不由分说地将她托起。
“懒虫，赶紧起床，饭都要凉了。”宋知澄不依不饶地在冯析耳边叫唤。
冯析白他一眼，起身穿鞋。
等下了楼，卢亚珍竟也起来了。
“妈，你怎么不多睡一会？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卢亚珍摇头：“我近来觉少，平时也差不多这时候起来的。”
吃完饭，将随身东西收拾好，也都快八点了。
宋知澄提了包丢进车里，让冯析坐好，然后开车上了环城路。
只是还没跑出京郊，就接到了冯安国的电话。
宋知澄在开车，将电话递给冯析。
“冯先生，您好，我是冯析。宋总现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您有什么事吗？”冯析道。
冯安国沉默一下，才道：“也好，我本来就是找你的。宋知澄一直想要见我也是因为你吧？”
“是的。”
“我现在在青石山脚下的禅室，你们过来吧。”冯安国发号施令惯了，也不管冯析作答，直接挂了电话。
冯析愣了下，继而苦笑。确实是他们一直要求见冯安国的，冯安国答应已经够给两人面子，自然不用顾忌其他。
自从上次在颁奖典礼上，知道冯念的年纪，冯析想要见冯安国的心思就淡了不少。
要不是调查母亲车祸的事情还得落在他那边，冯析也不愿见他。
宋知澄也曾给冯氏传过话，想要见冯安国，但都被冯安国拒绝。
不知道怎么他现在忽然提出要见面。
宋知澄心里简直要骂娘。
“还好没走远，我查下青石山怎么走。”冯析道。
“不用查了，我知道。就在下个出口出就可以。那边的禅室是这些老年人的最爱，就爱整这些虚的。”宋知澄没好气的道。
冯析轻笑。
宋知澄精心准备的旅行泡汤，发了几句牢骚也就罢了。
青石山山势不高，地势却高，能够俯瞰整个京郊。有许多别墅区。
山脚下的会所也都齐全。
来这边住的人也会将会晤地点订在冯安国说的禅室，宋知澄来过很多次。就算他不喜欢这里，为了应酬也要有一张这里的VIP卡。
冯安国在一座幽静的室中见他们。
他穿着灰色的唐装，盘膝坐在蒲团之上。
这个房间只有一只案桌，几个蒲团，连坐得椅子都没有。
冯析和宋知澄别别扭扭地坐在蒲团上。
冯安国面容严肃，冰冷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许久才道：“看两位出双入对，是什么关系？”
宋知澄看了眼冯析，见她微微点头，才道：“这位是我的太太。”
冯安国微有些诧异。
他以为宋知澄和冯析最多情侣关系，没想到已经结婚。
冯析接着道：“冯先生，我的事情知澄全都知道。不知道您今次肯拨冗见我们，为的是什么？”
“不是你们一直要见我么？”冯安国冷然道。
他看着冯析，心里倒有些释然。原来是程家的女儿， 也难怪会和程茵有些相似。
冯析顿了顿，道：“您说的不错，我找您来，是因为姨妈的车祸。我妈妈死前希望我能够找到姨妈，但在我调查的过程中，发现姨妈和表姐死于车祸当中，所以想问您知不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
冯安国的眉头倏然皱起，炯炯目光直射过来。
恐怕他还不知道母亲去世的消息吧？冯析想。
哪成想冯安国冷声道：“谁说我女儿死于车祸了？她现在活得好好的，不牢你们程家的人费心。当年车祸是意外，那时候我也才找到她们母女，没想到会在来京的路上出车祸。”
想到那件事，冯安国脸色更加冰冷。看着冯析的目光也越加不善。
“您说什么？”冯析大吃一惊。“你是冯……表姐还活着？怎么可能？”
明明是两具尸体，怎么会活着？
难道死的不是“冯析”？
那么她现在会在哪里？
一想起将要面对上一世的自己，冯析心里涌起奇异的感觉。
冯安国冷冷撇过来，“你问这些做什么？你们程家……”他顿了下，这件事和冯析无关，他并不像将火气撒在小姑娘的身上。
最初以为是程家那些人因为知道自己女儿的存在，才为了利益找过来。
不过既然冯析嫁给宋知澄，那样的设想就不成立。
冯析此时脑中也乱成一团。
她记得上一世的时候，母亲忽然很开心地带着她前往京市。
自己问她是什么事，一贯严肃的程茵俏皮地笑道：“等析析到了就知道了。”
现在想来，是她那时候已经和冯安国联系上，要带着她回冯家了吧？
她仔细回想当时的场景，奈何她当时年纪小，根本记不得什么。只愣然看着冯安国，心中更加疑惑——如果能够让心甘情愿地回冯家，冯安国必然是没有结婚的，怎么又有了冯念？
难道他又欺骗母亲？
“是冯念，对吗？您接回的孩子是冯念。”宋知澄忽然道。
冯安国眉头竖起：“是冯念又如何？你们纠缠我不够，还要纠缠我的女儿吗？她跟程家没有关系，她是我的女儿！”
冯念！
怎么可能是冯念？
冯析愣在当场。
难怪自己看她觉得熟悉，她和自己上一世长得极其相似啊。
可是……她不可能是这一世的“自己”。
“自己”早就死在了车祸中。
这一点不光是殡仪馆的记录，宋知澄当时也是见到的。
冯析的心底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