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欢察觉出不对劲，啧了一声道：“有什么话就直说，怎么，你们东家在这里？”
伙计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们东家一般初一十五才来。”
柳清欢很想翻白眼，慕容临安定下的规矩什么时候遵守过？
“既然你们东家不在这里，我去一下三楼的珍宝阁。”
伙计讪笑着拦在身前，小声道：“柳姑娘，不是小的有意阻拦，而是今日来了个大客户，砸了不少钱，我们不得不做这个生意。”
慕容临安说过，商人嘛，不图钱图什么？
所以伙计才有了这个决定。
“柳姑娘，麻烦您通融通融，珍宝阁半年都遇不到这么大的顾客，所以……”
柳清欢也不是那不通情达理的人，毕竟自己是白嫖，人家可是花钱的。
“好，那我就等这个大顾客走了再去。”
“东家说的没错，柳姑娘果真通情达理，温柔善良，勤劳勇敢，机智聪慧……”
“停！”柳清欢抬手阻止了他的话，“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呢？慕容临安怎么可能这么夸我？”
没叫她臭丫头就不错了。
伙计一愣，有些茫然无措，“东家他的确是这么说的，说柳姑娘您浑身上下都是优点。”
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算了，就算是伙计有意夸的，那也是夸，听着心里还蛮舒适的。
“嗯，不错，算你们东家有眼光。”
“是是是。”
伙计赔笑着脸，赶紧吩咐人上茶水点心，还有各种新鲜瓜果。
柳清欢扫了一眼，顿时有些惊讶。
“这个季节怎么还有柑橘？还有西瓜……”
说起这个伙计就自豪起来了，连忙介绍，“柳姑娘有所不知，这都是从西北运送过来的，听说那里有能保存水果的方法，我们东家与他们有生意上的往来，这是他们特意送的，极其珍贵。”
“是吗？”柳清欢吃了口柑橘，顿时觉得清甜好吃，还带着一点冰凉之感。
“这么珍贵，你们就放在珍宝阁给客人吃吗？”
“不不不。”伙计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只有贵客才有这个荣幸品尝，柳姑娘可是我们珍宝阁的贵客。”
柳清欢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不会也是慕容临安吩咐的吧？他有这么好心？
不管怎么说，柳清欢就坐着享用了，不吃白不吃，临走之前可以再给她娘带一些。
不过这个保存水果的方法，她倒是有些好奇，甚至还嗅到了点商机，待有时间了就问问慕容临安。
可半个时辰过去了，楼上那位珍宝阁的顾客还是没有下来。
伙计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柳姑娘，您别着急，我再去催一下。”
主要是他一去催，那位顾客就砸钱，他也不好赶人呐！
“我有说过我着急吗？”柳清欢悠然喝了口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们一楼二楼也有不少好东西吧？我去库房逛一逛好了。”
伙计哪里敢说一个“不”字？连忙让人带她去。
就这样，柳清欢在一楼二楼的库房又逛了将近半个时辰，直到身后的两个伙计实在拿不过来了，这才收手。
也就在她出门的那一刻，那位神秘大顾客终于慢悠悠地从三楼走了下来。
确切地说，是被人抬了下来。
他的身后还有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手中满满当当的都是各种奇珍异宝，显然这位顾客花了不少钱。
这人还是柳清欢的老熟人，楚尚谦，那个双腿残疾，曾住在崖底的男人。
上次还莫名其妙帮了她，总之就是很莫名其妙的一个男人，不知他的心病好了没有。
“苏……不，现在应该叫你柳姑娘。”即便被人抬着，楚尚谦也难掩翩翩公子的优雅气质，“好久不见。”
柳清欢对他没什么太好的印象，虽然自己曾经觊觎了一下他的美貌和身材……
“好久不见，楚公子这是来收购珍宝阁的吗？”
此时的楚尚谦已经被人抬下了楼梯，但身后拿着奇珍异宝的下人还没走完，由此可见他带了不少人。
“的确有这个想法，但我不善经营，所以这些药只能花钱买了。”
柳清欢眉头微皱，楚尚谦所在的楚家经营着不少生意，的确不差钱，但也不能大老远跑到这里来买吧？
而且据她所知，楚家和慕容家可是生意上的死对头，来照顾死对头的生意，怎么看都有点牵强。
但这是人家的事，她就不多管闲事了。
“原来如此。”
柳清欢丢下这句话就准备往三楼而去，心中一阵阵肉疼，楚尚谦都快把珍宝阁搬空了，她还有的挑吗？
“柳姑娘，等一下。”楚尚谦忽然叫住她，笑得如沐春风，“柳姑娘也要买奇珍药材吗？上面所剩药材已不多，你若需要，尽管从我这里拿便是。”
柳清欢挑了挑眉，这么好心？
但老话说得好，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不必了，楚公子买这么多药材，想必有急用，我就不横刀夺爱了。”
楚尚谦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闻言立即解释道：“这些药材是我给旁人买的，并非我急用。”
柳清欢：“哦。”
关我屁事。
慕容临安可不止这一家珍宝阁，她去哪家都能“打劫”。
楚尚谦似乎不甘心，憋了片刻最终问道：“你为何不问我是给谁买的？”
柳清欢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拜托，你给谁买跟我有关系吗？
虽然她也挺好奇的。
“那楚公子是给谁买的？”
“是楚夫人托我买的。”
柳清欢并没有太惊讶，好吧，她也猜到了，没啥期待感。
“是吗？那你挺善良的。”
“……”
看到柳清欢完全不想和他聊的样子，楚尚谦微微有些失落。
他就这么讨人厌吗？
柳清欢抬步入了三楼，只留给楚尚谦一个潇洒的背影。
看着下人手中的药材，楚尚谦忽然有些烦躁。
“把这些药送回楚府，就说是我给母亲买的。”
下人瞪大了眼睛，“可楚夫人那边怎么办？”
楚尚谦面色微冷，说出来的话更是凉薄冷漠，“我们楚家不过是他们楚家的旁支，以往我们生意遭遇困境的时候，他们可伸出过援手？”
下人瞬间明白，连忙吩咐人把药材送回他们楚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