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可能有一点不太……”文芷珍委婉开口，却被打断。
“她坐那，我也没答应。”霍瑾川语气轻慢。
意思是，乔星晚坐哪，也用不着经过旁人的同意。
乔星晚呆了一下，好像和她想象中的有一点差别？
“坐。”
霍瑾川重复了一句，乔星晚稀里糊涂地就坐了下来。
她大脑宕机，今天是霍瑾川的相亲局吧？他不让相亲对象坐他对面？
空气安静了两秒，文芷珍才挂上了略僵硬的笑容。
“霍先生真爱开玩笑。”
霍瑾川笑得散漫，“你也觉得挺好笑的？”
一句话，文芷珍的表情又僵住了。
乔星晚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悄悄来回，终于意识到了一点，她好像弄错了什么事情。
她有点想跑，可脚刚挪了一下，霍瑾川似笑非笑的目光就扫了过来，她瞬间就被定格在了原地。
“霍先生，您点的餐齐了。”服务员走了过来，将霍瑾川先前点的餐一一摆在桌子上。
有两样是甜品，摆放得很甜美精致，可可爱爱，一看就是哄小姑娘的。
乔星晚朝霍瑾川看了过去。
呵！
之前说得就好像他是无辜受害一样，结果呢？他点餐的时候，连人家的口味都照顾到了。
文芷珍也笑了起来，“我其实不太吃甜品，但霍先生给我点的，我怎么都得吃一点。以后的日子还长，我们还有慢慢了解彼此的机会。”
乔星晚额角一跳，眼神更凶。
渣男！
霍瑾川黑眸染上笑意，也没去理会文芷珍的话，只在后者伸手去拿甜品的时候，将那份甜品推到了乔星晚面前。
“先垫垫肚子。”
乔星晚茫然，给她点的？还是霍瑾川临时发挥？
文芷珍的手僵在半空，眼里闪过一瞬的阴霾，维持平静将手缩了回去。
“霍先生，餐具也按您的吩咐添好了，餐品都没有放辣椒，做得比较清淡。”服务员说道。
餐具，文芷珍有。
所以添的那一份，自然就是乔星晚的。
乔星晚之前吃小龙虾上火，霍瑾川也交代了张嫂，三餐做得都很清淡。
不是霍瑾川临时发挥，更像是他准备就绪，就等着她来。
乔星晚忍不住朝着霍瑾川看了过去，他笑得肆意，眸光灼灼。
她立刻低头去吃蛋糕，清爽微甜，入口即化，那丝甜仿佛也揉进了空气里，漫进她的呼吸。
嗡嗡嗡——
霍瑾川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低头扫过一眼，起身往外走。
“我去接个电话。”
乔星晚目送他的背影出门，文芷珍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池小姐？”
她眉间一蹙，转回头。
文芷珍细细观察着她的反应，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就是池露浓呢。”
再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乔星晚的眸色沉了沉。
文芷珍双手环在胸前，很挑剔地将她扫了一遍，“传闻说霍二爷身旁的空位，是给出国未归的池露浓留的，如果你是她，我还真没戏了。”
乔星晚红唇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将调羹放在桌子上，冷眼看着文芷珍。
好像所有人都在提醒她，她不过就是霍瑾川的一个过客，等到池露浓那个正主回来，她就要彻底地被打回原型。
文芷珍面带微笑，攻击性很明显，“难怪了，你看起来确实很漂亮。”
这不是夸奖，乔星晚听得出来。
文芷珍不过就是在讽刺她能留在霍瑾川身边，靠的就是皮囊，别无长处。
乔星晚侧眸，看着挂了电话走回来的霍瑾川，歪了歪脑袋对他笑。
“她夸我漂亮。”
霍瑾川眉骨微挑，而余光里，文芷珍的表情成功地僵住了。
“所以呢？”他问。
乔星晚笑容甜得腻人，“我觉得她说得对，很少有女孩子能这么坦然地接受差距。”
余光里，文芷珍的脸色更难看了。
乔星晚只差明说她颜值有限，比不上她了。
事实是事实，可被人摆在明面上，很扎心。
霍瑾川坐在了乔星晚身边，乔星晚还戳了下他的胳膊，“她很优秀的，对吧？”
她笑得狡黠，霍瑾川的目光在她脸上顿了顿，笑了。
很显然，小狐狸是被人招惹到了。
“收敛点。”
乔星晚笑容尚在，但眼神不善。
文芷珍铁青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
但下一秒……
“事实更伤人，你不能占着文小姐的坦然就肆意非为。”
乔星晚看了看霍瑾川，忍不住笑出声。
文芷珍身体僵硬，脸上的平静直接就破功了。
乔星晚差点觉得她要将筷子生生折断的时候，她沉着脸开口：“霍先生，你让这位女士和我们同桌，是不是对我不够尊重？”
乔星晚幸灾乐祸地看向霍瑾川，领了证还参加相亲局，被人泼一杯水都是他活该。
这种局，哪怕霍瑾川来的目的是为了应付，那也是错的。
霍瑾川嘴角却勾了一抹笑，懒散开口：“文小姐坐下来之前我说过，我今天来谈的是生意。”
他只是扫过文芷珍一眼，“既然文小姐坐了下来，现在要的是哪门子的尊重？”
文芷珍嘴唇动了动，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腾地一下站起来，直接拿过桌子上的水杯，“霍瑾川，你太过分了？”
“这就过分了？”明明文芷珍只差一点就要将水泼过来，可霍瑾川的脸上都半点动容都没有。
“等会剁文小姐不太识趣的一只手下来，文小姐该说我什么？”
口吻清清淡淡的，好像满是血腥的话，压根就不是他说的一样。
乔星晚这个听的人，心头都有点发颤，而她对面站着的文芷珍一张脸煞白。
文芷珍甚至都没敢将水杯放下去，双手颤抖地拿着杯子，慌张离开位置，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然后，霍瑾川转过头看向乔星晚。
她的心一下提了上去，想跑，可霍瑾川打完电话回来直接坐在了外侧，她无处可逃。
“她走了，现在我们来聊聊我们的事。”
乔星晚嗓子发干，她此刻也反应过来了。
她发消息给霍瑾川，他故意不回，她打电话给他，他故意留白，分明就是将她拿捏得清楚到位，等着她自个送上门。
她小心开口，声音很虚，“我们……能有什么事情可以聊啊，这误会不是解释清楚了吗？那我们继续吃饭。”
霍瑾川笑了一声，笑得她头皮发麻。
“你刚刚以为我在这里干嘛？相亲？”
“谁和你说的，陆允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