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意凝家里啊，”乔星晚稳住心神，“怎么了吗？”
“没。”
霍瑾川轻笑，“还有五天。”
乔星晚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之前的约定，只剩下五天。
他每天都会提一次，可这一次她刚刚出了意外从警局出来，心头泛不起半点的涟漪。
“嗯，五天。”
“早点睡。”霍瑾川低声说道。
“好，你也早点睡。”
挂了电话，乔星晚拿着手机，心头酸酸涨涨。
沈意凝忍不住戳了一下她的脑袋，“傻不傻，这么大的事情你自己扛。”
乔星晚低着头没吭声，扛都扛了，也没有什么扛不住的。
过了一会，乔星晚才小声咕哝。
“回家吧，太冷了外面。”
沈意凝白了她一眼，但没耽误，踩着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
一早，听到秦鹏池进医院的消息后，顾思茵立刻赶到了医院里。
“草，你轻点，想杀了老子是不是？”
秦鹏池黑着一张脸歪着脑袋，让护士给他脖子上的伤换药。
“秦少。”
顾思茵刚刚出声，秦鹏池直接拿了床头柜上的杯子砸过去。
砰——
玻璃杯四分五裂，水溅落一地，好一些，溅到了她的鞋面上。
“老子差点命都丢进去了，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她有点倔？”
顾思茵后背凉了一下，走了过去，“我也没想到啊，秦少，乔星晚和SR的那个高层有一段时间确实是住一起的，不过人先砸了钱，后来才……”
她明里暗里的那个意思，也不过就是指秦鹏池的方式不对，钱没有砸到位。
秦鹏池扯了一下嘴角，笑得阴冷，“她还要钱，呵，老子要她求我碰她，在老子面前拿乔，她算个什么玩意。”
顾思茵的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眼底掠过笑意，乔星晚给了她相当大的惊喜。
秦鹏池吃了这么大的亏，不可能放过她。
“说来说去都怪我，我要是安排得更好一些，秦少也不能受皮肉之苦。”
她温声软语的，态度殷切到位。
秦鹏池的脸色还是难看，但相比之前已经好太多了。
“你不是要乔星晚的那个店面？”
顾思茵眼睛一亮，看向他的脸上是说不出的惊喜，“秦少的意思是？”
“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第一把火，就该落在她头上，我让她腾地。”秦鹏池一字一顿。
“那我得谢谢秦少了。”
顾思茵声音更软了一些，奉承着他又说了一会话，她才从医院里出来。
顾思茵忍不住畅快地笑出声来，乔星晚这一次是踢到了铁板，自寻死路。
而她要做的，是顺路送乔星晚一程。
“齐茵，你去传个消息。”
齐茵头皮微麻，战战兢兢地上前。
“什么消息？”
顾思茵阴毒的眼扫过她，“让圈子的人都知道，乔星晚不知死活得罪了秦少，她的工作室秦少不允许让她继续开下去。”
那晚意工作室的客户也该掂量掂量，还要不要继续和乔星晚合作下去了。
*
工作室。
乔星晚刚刚过来，就不断地有新入职的员工找上她。
“老板，客户要退单，但设计已经做完了，退了之前的准备工作都白费了，但客户说不通，一定要退。”
“老板，客户说礼服不要了，我们自己处理。”
“都快签合同了，但客户突然就联系不上了。”
乔星晚心直直地往下沉，能让她工作室客户不约而同退单的，除了秦鹏池之外，她不做他想。
她相当清楚，秦鹏池的报复，才刚开始。
“退，按客户的要求来，也按合同走，违约金该要的都要。”
她不为难那些客户，但她也没有过多的同情心，将那些客户的违约责任都包揽过来。
前阵子，乔星晚还是忙到脚不能沾地的程度，可这会儿她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闲到什么事情都没有。
嗡嗡嗡——
乔星晚抬头，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她心头收紧，接了起来。
“乔老师，中午好啊。”秦鹏池含笑的声音传了过来，透着几分瘆人的阴冷。
乔星晚脸色有些发白，没有吭声。
秦鹏池笑声越来越大，“你准备准备吧，把店面腾出来，我另有他用。”
心沉了下去。
乔星晚在这家工作室上投入了太多的心血，也寄托了所有关于事业的憧憬。
现在秦鹏池让她腾地？
“我签了两年的租赁合同，时间还没到。”
“那又怎么样？”秦鹏池嗤笑，“胳膊肘拗不过大腿，我让你腾地，你有资格对我说不？谁让你没长眼，敢得罪我呢？”
乔星晚紧紧地攥着手机，手机硌得她掌心生疼。
“秦少，昨天欺人的是你，我跟你说了我有男朋友，哪怕我没有，也不是你该冒犯我的理由。”
话筒那头安静了一瞬，秦鹏池大笑起来。
“你在对我说教啊？对了，你那个男朋友是SR的哪一个啊，要不然让他过来见见我，我也拿他打发打发时间，见见血，也沾沾喜。”
乔星晚脸上血色尽褪。
秦鹏池这个人，压根就是一只疯狗。
“不肯说啊？没想到嘴还挺硬。”
秦鹏池笑得嘲弄，“你不说，我又不是查不到，你说对吧？”
“秦鹏池，你不……”
咔哒——
电话被掐断了。
“喂！？”
乔星晚心脏骤然紧缩，昨天的事情，她在霍瑾川面前连提都没有提过，就是不想将他牵连进来。
秦鹏池在电话里的那一句“见见血，沾沾喜”，如同紧箍咒一样箍着她，她怕极了霍瑾川会出事。
她翻出霍瑾川的号码，正想打过去，霍瑾川的电话先到了，她第一时间就接了起来。
“在哪，工作室？”
“对，我在。”乔星晚掌心里泌着细汗，各种不好的念头在脑海中横冲直撞，她刚想问他有没有事情，就被他抢了先。
“我有事情找你，你过来一趟。”
“什么事情？”
“有点棘手，过来再说，我等你。”霍瑾川语气发沉，似乎很为难。
“好。”
电话挂断了，乔星晚很快就收到了霍瑾川发过来的一个定位。
她嘴唇抿得失了血色，认识霍瑾川这么久，她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件事情，能让霍瑾川觉得棘手。
乔星晚背脊发凉，所有的恐惧不安都指向一处。
秦鹏池找上了霍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