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质问乔星晚甚至没能说出口，霍瑾川的吻就不由分说地落了下来。
她脑海中空白了一瞬，才伸手想要推开他。
可是她所有的动作仿佛都被霍瑾川提前预判，她的手刚刚举起来，手腕就被大手轻易掌控住。
然后，被带过头顶按在了房门上。
心跳乱糟糟的，急促地在她的胸腔里鼓噪着，肌肤相贴，她甚至都分辨不了胸口感觉到的震动，是她的，还是他的。
乔星晚肩膀瑟缩着，热度直直地往上涌，还夹杂着一些受骗上当，傻乎乎入套的羞耻感。
好半晌，霍瑾川才退开了一些。
大手顺着她的手腕往下，穿过她的指缝和她紧紧地相扣。
乔星晚想要将手抽出来，可挣脱不开。
“霍瑾川，你骗我！”
她此刻也反应过来了，之前她在车上闻到的酒味，压根就不是他喝下去的，是洒在他衣服上的。
霍瑾川眉骨挑了一下。
乔星晚的手还被按在头顶，气势上已经输了一截，她瞪着霍瑾川的目光凶狠，却不太能够挽回局面。
“难道不是？”
“是，但……”
霍瑾川低沉的话语顿在嘴边。
“但什么？”
霍瑾川轻声笑了，“……愿者上钩。”
她的脸颊仿佛着了一把火，红透了。
霍瑾川哪怕发酒疯，也是有度的，去她爸妈面前哭这种事情，他绝对做不出来。
何况刚刚那辆车上，宋远达在，小五也在，两个大男人，不至于真的拦不住。
“霍瑾川，你松手！”
“不。”霍瑾川黑眸幽深，眸底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暗芒，每一个字，都像是含在唇齿之间。
“乔星晚。”
乔星晚心尖颤了一下，纤长的眼睫簌簌抖动，灯光在她的眼下投落淡淡的影子。
她面上强撑出来的平静，是谁都能轻易戳穿的虚张声势。
“十天，刚好到了。”
低沉暗哑的声音就压在她的耳畔，他字里行间传出来的那个意思分明。
他们原本约好的确实是十天，十天的意义两个成年人心照不宣，何况……
他们领了证的。
来不及再想下去，霍瑾川的大手收拢，她整个人都落在他的怀里，轻而易举地被他掌控。
房门被踢开，然后，她被丢在了大床上，后背才刚刚弹起来，她就被压了下去。
脑子里整个都是乱的，所有的事情，也包括她，完全落进霍瑾川的掌控。
夜，格外漫长。
*
次日，为了工作习惯性早起的乔星晚醒得依旧早。
刚刚睁开眼睛，霍瑾川棱角分明的五官就映入了她的眼帘，让她的呼吸骤然跟着乱了。
她小脸红得厉害，有一种做错事情的慌张和无措，她不敢闹成一点动静，整个人顺着床沿从被子里滑到地上，然后，捡起衣服，胡乱地披上。
她放轻了手脚，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拉开。
刚要出去，身后就传来了霍瑾川沙哑的声音。
“乔星晚。”
她心尖一颤，猛地将房门一拉，赶紧跑了。
霍瑾川翻身坐在床上，看着她落欢而逃，薄唇扬了扬。
跑？
还跑得了吗？
*
天凉。
到餐厅里的乔星晚喝了一口热汤，才缓过劲来。
她刚刚将碗放下，一抬头，就对上了沈意凝别有意味的目光，她身子战术性地往后贴。
沈意凝笑了起来，“衣服，还是昨天的那一件。”
热度瞬时往上涌，乔星晚强撑着平静，“天冷，也不用天天换……”
“把霍瑾川睡了？”
“咳咳咳……”
到嘴边的那些解释打住，乔星晚脸都咳红了。
“不然你以为昨天我为什么不找你，还不是因为你睡他之前，宋远达找我报备过？”
乔星晚：……
她抿了抿唇，相当地不自在，“那其他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不然呢？”沈意凝失笑，“不对，我刚刚说错了。”
乔星晚刚有些疑惑，就看到她嘴唇一张一合，继续道：“严格意义上来说，昨天主动的那一个是他。”
乔星晚连忙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捧着喝，掩饰了她的不自在。
“这就相当有意思了，”沈意凝托着腮帮子靠在桌子上，“你头一回睡他，他要对你负责你跑了，这一次，是他居心叵测，落荒而逃的那一个，怎么还是你？”
乔星晚小脸红艳艳的，仿佛烧了一把火，赶紧倒了一杯水，也给她递了过去。
沈意凝接了过去，终于发了善心暂时放过了她。
“决定好了？”
乔星晚没吭声。
沈意凝又笑了，“也是，没两天就是你生日，看他表现。”
乔星晚倒不是那个意思，但她确实是动摇了，她想要忽略掉池露浓这个人，试着全心投入。
“还有一件事……”沈意凝话题一转。
乔星晚朝着她看了过去，沈意凝嘴角勾着，透露着几分讥诮。
“陆景浩和邱晴有了一点插曲，顾思茵抓了现场，可这一次陆景浩的骨头很硬，他护着邱晴，差点把顾思茵气死了。”
乔星晚眉梢微挑，红唇扯了一下。
陆景浩的骨头硬不到哪里去，只不过是顾家公开了将私生子定为继承人，顾思茵失了靠山而已。
“陆景浩！你再说一次，你想要怎么样？”
一道尖锐刺耳，满是怒火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一侧包厢里传了出来。
乔星晚眉心一跳，听出了是顾思茵的声音，还真挺巧，瓜还没吃完整，就遇到了当事人。
砰——
包厢门撞到了墙壁上，下一秒，乔星晚的目光就和出来的陆景浩对上了。
他眼睛一亮，快走了几步，“星晚，我和顾思茵提了离婚。”
他的声音不低，惹得就餐的其他人也看了过来。
乔星晚微微歪着脑袋，勾着嘴角笑得散漫，“所以呢？”
她顿了一下，慢吞吞地继续：“那我是该替你和邱晴开心，还是替你和顾思茵难过？”
她的讥诮分明，未曾有半点遮掩地落在了陆景浩的身上。
他的脸色变了又变，一时之间，竟然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陆景浩！”顾思茵咬牙切齿的声音刚刚落地，她就从包厢里冲了出来。
看到乔星晚的时候，顾思茵的面容瞬间狰狞可怖，立刻就朝着她扑了过来。
“乔星晚，都是你害我的，你怎么不去死？”
她一把抢过服务员托盘上的汤壶，朝着乔星晚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