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五年前，霍哥差点……”
宋远达及时打住，“嫂子，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套我的话？”
乔星晚嘴角扯了一下，“恭喜你啊，猜对了。”
话筒里安静了一会，才传来宋远达幽怨的声音。
“不带这样的，嫂子。”
他简直欲哭无泪，要是让霍瑾川知道他在乔星晚面前掀他老底，他恐怕没有明天了。
“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池露浓的啊？”
“霍瑾川啊。”乔星晚轻描淡写，“就是有些细节不太清楚，比较好奇。”
宋远达自打嘴巴，“我刚刚都是胡说……”
“你放心吧，”乔星晚笑了笑，“池露浓属于他的过去，已经发生的注定无法改变，我不会傻到跟已经过去的人和事去较这个真，你就当我没有问过你，我也当做不知道。”
挂了电话，乔星晚红唇不自觉地抿紧。
不较真，说得容易，她并未做的到。
但凡池露浓要的，就没有他霍瑾川不给的。
这句话的分量太重，杀伤力也太强。
乔星晚低眸看向手机屏幕，不自觉地翻出了霍瑾川的号码，他出差三天，她本来是打算多发消息，不放过一点可以缓和关系的机会的。
可她现在，一点想法都没有了。
乔星晚收起了手机，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将夏木和金泰的合作项目早点完成交差。
又加了一个班，乔星晚终于将设计收尾。
她的心落了地，原本她的估算是一个星期内完成，现在只用到了五天。
她翻出陆允谦的号码，发了消息过去。
【老板，金泰的设计完成了，你明天什么时候来工作室，我把设计交你过目。】
发完消息，她退出页面，余光扫到霍瑾川的号码。
他出差三天，她没主动联系过他，他也没有只字片语的消息，好像霍瑾川这个人，一下子就从她的生活里抽离了出去。
她晃了晃神，心头才冒出几分酸涩，陆允谦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我明天赶最早的飞机出差，你把资料送过来给我，没问题的话，你替我交给金泰。】
这条消息后面是一个高级公寓的定位，距离宁城机场很近。
陆允谦最近不住一号公馆，他名下有其他的房子并不稀奇。
乔星晚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刚过，时间还早，跑一趟回来，也来得及。
乔星晚收起手机，拿上资料就出了夏木，往他的公寓赶。
一栋，二十一楼。
乔星晚刚想敲门，虚掩着的房门就被她推开了。
“老板？”
她侧着脑袋往里看，客厅暗着，最里面亮着灯，远远地，她能看到陆允谦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一动未动。
乔星晚蹙了下眉头，推门走了进去，到了陆允谦面前才停下了脚步，将文件袋递过去。
“老板，资料都在这里了，还有U盘我也带了，你看一下。”
隔了一会儿，陆允谦才抬起头。
他双目赤红，眼底是隐忍到极致的暗色，脸颊通红，额头都是细汗。
“你怎么来了？”
乔星晚愣了一下，“不是你让我给你送资料的吗？”
陆允谦喉头滚了滚，声音沙哑压抑至极，“赶紧走！”
乔星晚猛地反应过来情况不对，浑身汗毛几乎要炸开，她脚步刚动，就听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房门重重扣上。
凉意袭上脊背，她反射性地转身想跑，手腕被拽住，她整个人被重重一推，后背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老板，你……”
触及陆允谦眼底失了理智的猩红，她手脚冰凉，只在陆允谦靠近的时候，本能地侧了下脑袋。
他的吻，从她的脸侧擦了过去，恐惧蚀骨而来，她拼命地挣扎。
陆允谦用力一扯，乔星晚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地被拉了过去，重重地摔在床上，后脑勺撞到床头，疼得她头晕眼花。
陆允谦压了下来，乔星晚的声音恐惧到变了调子。
“不要，求你了，别过来。”
衣服被扯起，腰间大片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凉意渗入骨髓。
“不要！别过来！”
恐惧灭顶，她的理智在几乎破碎的边缘，她浑身颤抖，眼眶通红。
陆允谦身体僵住，松开了对她的桎梏，“走。”
乔星晚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拼命地往外跑。
可大门锁死了，根本打不开。
乔星晚冷汗直冒，连骨头缝里都透出寒意来。
她立刻翻出手机，第一通电话，她本能地打给了霍瑾川。
打不通，她的手机没有任何信号。
她脑子里空白了一瞬，将她骗到这里来的人，要将她和陆允谦困死在这里！
脚步声从身后逼近，乔星晚猛地转过身，看向陆允谦的眼神惊惧不安到了极点，她拿过桌子上的剪刀，紧紧攥着。
乔星晚本能后退，直到后背撞到门板，无路可退。
“你别过来。”
陆允谦脚步顿住，胸口的躁意反复沸腾，他看向乔星晚的目光关押着一只即将失控的野兽。
她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对他的害怕明晃晃地映入他的眼里，刺得他清醒了一些。
“你去洗手间，把门锁死，在我清醒过来之前，你都别出来。”
乔星晚望着他的眼神始终忌惮，看他后退，将距离拉开，她才用最快的速度跑进了洗手间，将房门反锁。
这也是这套公寓唯一还能藏人的地方。
她直勾勾地盯着紧闭的房门，怕门板单薄，挡不住人，冰凉的剪刀硌着掌心，生疼。
乔星晚的心弦始终紧绷着，一刻都不得安宁。
好半晌，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红着眼眶背靠在门板上，不自觉地点开了霍瑾川的号码，编辑消息。
明明没有信号，可她还是在发了消息过去，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觉得他在，不至于那么害怕。
夜很长，洗手间里又湿又冷，每分每秒都是漫长的煎熬，门外稍微一点的动静，就足以让她提心吊胆好久。
本就没有多少电的手机关机了，乔星晚想转移注意力都做不到。
直到窗外终于晃进来一点光亮，而门外，也传来了陆允谦沙哑但沉稳的声音。
“星晚，出来吧，我没事了。”
隔了一会儿，乔星晚才握着剪刀，试探着将房门打开，陆允谦蹙着眉头盯着大门看。
乔星晚的心往上提，门外依稀有说话声传来。
“是记者。”陆允谦语气更沉。
乔星晚的心登时凉了半截，他们同处一个屋檐下过了一夜，哪怕无事发生，可被记者拍到，这摊污水他们就别想洗干净。
她盯着房门，嗓子眼阵阵发干，门从里面打不开，但不代表从外面，也进不来。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