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安心中是有些意外的。
今天的行程,她其实做了十足的心里准备,毕竟才第一次打照面,很可能会不欢而散,只是没想到陆远桥这边递出了一丝的善意。
这让她心情愉悦了一大半。
……
另外一边,陈夕看着储秀带着温长安去了他们保姆车那边,眉头微微一蹙。
“我记得,咱们新开的那个综艺节目,常驻的男MC最后三期档期排不开吧?”
助理愣了一下:“确实是,不过……”
她想说,台里面已经在接洽一个流量小生了,不出意外的话,可能已经谈妥就差签合同了。
“你觉得,陆远桥怎么样?”
“夕姐,陆远桥的档期排不开,他的那个戏,最少还有一个月才杀青,我们等不了。”
陈夕却不管:“拍戏又不是一定抽不出时间,那个节目强度不大,一天就能录制好,你跟台里报备,我去接洽。”
助理一脸苦色想了会儿开口:“夕姐,之前在门口,给温长安送通行证的人是张达。”
陈夕眼底闪过一丝凶横:“张达也算是江希爵的左膀右臂,我不会不认识。”
“那……”
助理有些意外,之前在门口,陈夕的表现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这会儿又说认识?
而且,温长安是冲着陆远桥来的,你这会儿这么做,针对的也太明显了吧?
陈夕没开口,摆了摆手让助理做好接下来的收尾工作,她朝着陆远桥停着的保姆车走去。
保姆车停在舞台的侧面不远处,陆远桥的名气太大,这里又是学校,大约是害怕暴露了行程,温长安站在储秀的身边,等陆远桥走过来。
陈夕走了过去,眼神触及到温长安的时候,带了些挑衅的笑容。
“储哥,原来你也来了?”
陈夕错过温长安,熟络的跟储秀打招呼。
朱蓉蓉眼神一横用手指戳了戳温长安,温长安对着她摇摇头,让她保持镇定,毕竟储秀这边已经松了口,她们只需要静心的等待陆远桥过来。
只是,接下来她听到陈夕的话,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前几天我们台里跟你联系过上综艺的事情,今天正好碰到了,要不我们谈谈?”
温长安敛下了眉眼,静静的在心中计较着。
陈夕过来的时机太过的巧合。
而且她对自己的敌意很放肆,在这种时候她下意识的就把陈夕是故意的联系起来。
只是,陈夕单单看自己跟储秀接触,就知道她的工作是来跟陆远桥有关系的吗?
还是……
温长安心沉了下去。
有谁泄露了自己的行程?
“陈小姐,不好意思,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在电话里面说的很清楚了,我们的时间不行,远桥还有戏要拍,而且……”
储秀没说完,看了眼温长安。
陈夕自然知道她话里有话,她简单明了:“我们台的综艺你知道的,收视率都全国范围来说,都是排在前列的,只要陆远桥来,我可以保证,以后只要这档综艺办下去,他都是首位的常驻MC。”
这个诱,惑力就有些大了,储秀怔了一下。
陆远桥最近因为拍戏还有准备新歌,曝光度不够,如果这个时候加入一档收视率保证的综艺,绝对有赚不赔,只是……
他欲言又止,陈夕又加了一把火:“只要你们同意,任何事情我们都可以谈,甚至可以在其他两档综艺让你们宣传新戏和新歌。”
这么大的诚意确实难以拒绝。
温长安心逐渐的沉了下去,她还没开口,突然就听到了有人惊呼。
“小心!快闪开。”
“温姐!”
朱蓉蓉一把拉过温长安,却因为人群的冲挤,手松开,温长安又像是被人推了一把,脚下不稳踉跄着一下踩空。
他们站立的地方有个小台阶,温长安顺势就摔了下去。
膝盖传来疼痛,她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原来是因为新图书馆建造的时候,为了搭舞台,留了两根钢管,却没想到今天风大,怎么就有一根倒了下来,正好就倒在了温长安那边的位置。
那边媒体架了好几台摄像机,有人躲闪间撞到了脚架。
“天哪,温姐,温姐,你怎么样?”
“温姐,快躲开!”
朱蓉蓉被人推了出去,着急的去找温长安的身影,看到她倒在地上,松了一口气,还没彻底的放松转眼就看到了,舞台边缘的花盆被人慌乱中踢了下去。
温长安看着头顶有花盆滚落,瞪大了眼懵在了原地,脚痛站立不起来,她权衡之下,只好伸胳膊去遮挡。
只是,想象中的疼痛感没有出现。
她被人抱在了怀里,熟悉的味道传来,温长安心惊胆战的情绪一瞬间得到了安抚。
周围乱哄哄的,有人在跑动,有人在惊呼。
温长安被江希爵护着,紧紧的抱在怀里,听到耳畔传来的坚定的稳重的心跳声,她似乎觉得那些嘈杂的声响都听不到了。
她抬眼,对上了那一双黝黑的眼眸。
其中有担忧,有惊慌。
温长安几乎要迷失在了里面。
“砸到了吗?”
江希爵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急躁,刚刚那一瞬间,他几乎没来得及思考,在看到温长安踩空的时候,他的心脏都像是被人捏住了,几乎是下意识就冲了过去。
温长安摇了摇头,眼眸还含着泪。
她动了一下,大约是崴到了,“疼。”
“没事,扶着我。”江希爵的声音很温柔。
两人似乎有些旁若无人,这边的轰动已经逐渐的消停下来。
张达也跑了过来,一脸严肃的说:“怎么样?先生,您没事吧?”
江希爵摇了摇头,他扶着温长安站了起来,整个人都处于暴怒之中,像是刚刚睡醒的狮子,看它一眼都觉得被人掐住了脖子。
“天哪,夫……温小姐,您还好吗?”张达情急之下,差点儿就叫错了称呼。
温长安的裤子不知道被什么划破,膝盖的位置擦破了皮,此刻渗出一点血丝,她站立不住,几乎是半挂在江希爵身上。
本来是很自然的动作,却看得周围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那可是江希爵。
哪怕在Z市,他的威名也是如雷贯耳的。
那样一个男人,怎么会对温长安这样的女人这样的温柔呢?
“老公,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