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安不是不认识艾琳,只是面前的女人跟自己之前见过的女人差别太大了,记忆中,艾琳是比较得体的淑女形象,哪怕是化妆打扮的性感,也只是那种端庄优雅的性感。
而面前的这个女人。
浓妆艳抹,裙子的开衩都开到了大腿根,如此开放的打扮着实让温长安一下子没跟记忆中的艾琳联系起来。
艾琳带着恶意,温长安能感觉出来。
但是她觉得莫名其妙的。
艾琳不知道她江太太的身份,而自己跟她也没工作上的摩擦,为什么会对她这么有敌意?
温长安蹙了蹙眉,疏离的开口:“有事吗?”
艾琳笑的邪性十足,她双手环胸,将自己姣好的身材展露无疑。
“没事就不能认识一下吗?温小姐气性挺大,莫不是因为有什么人在背后撑腰?”
温长安面露不悦,她有些疑惑,这人说话不明不白的。
“没事我就走了,不奉陪。”
她懒得纠缠,擦了擦手转身就走。
“温长安,你的忍耐力怎么样?”
艾琳在她身后喊,温长安闻言一头雾水。
“什么?”
“我问你,你的忍耐力怎么样?能承受住多大的心理压力?五个男人怎么样?受得了吗?要不,十个?”艾琳站在原地,她穿了一身宝蓝色的贴身晚礼服,配合她那头大,波浪,眯眼笑的时候就像是古代勾栏园里迎客的妈妈。
温长安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瞪了一眼艾琳,低骂一声:“神经病!”
温长安快速的离开,艾琳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容落了下去,变得残忍起来,她拨通电话,阴狠的开口:“十个太少了,再叫五个来。”
温长安走得快,几乎是小跑,等拐了三个拐角后,她背后那股犹如被毒蛇盯住的感觉才慢慢消失,头皮还在发麻。
江希爵什么眼光?
这样的女人也要,品味真是差到了极点!
她在包厢门口缓和了半晌的气息,拍了拍脸脸上带着客套的笑容推门进去。
一瞬间她愣住了。
屋子中的人走了大半,就连陈洁也已经不见了身影。
温长安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放大,她落了座,看着对面的杨顺靠在椅背上,吐了一口烟圈,通过烟雾看她的眼神很难受。
“杨导,陈洁呢?”
温长安站了起来,出声询问。
杨顺笑了笑,抬手把手上的雪茄放在烟灰缸里灭掉,拍了拍身旁的凳子,意思很明确,让温长安坐过去。
温长安蹙了蹙眉,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她沉声说:“既然局已经算了,那杨导,我也先走了。”
“慢着!”
杨顺的声音一出,门就被十多个保镖拦住了。
温长安回身看杨顺:“杨导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陈洁走的时候,把你交给我了,让我晚上送你回家,你就这么走了,我很难交差啊。”
温长安捏着包带的手指微微用力,她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陈洁一路上都有些奇怪,原来这场局诱的是她!
“杨导说笑,我这么大一个人了,回家不要人送。”
“大人回家确实不用送,但是温小姐是个美人啊,美人走夜路岂有不送的道理?”
杨顺笑的痞,周围剩下的三五个男人也哈哈大笑,偎依在他们身上的女伴也娇俏的笑。
温长安站在原地不动,沉着一张脸警惕的看着众人。
杨顺招招手,一旁的女伴又帮他点了一根烟。
他吐着烟圈看温长安,开口说:“温小姐是个美人,那我就爽快一些,今天这局陈洁有事先走了,本就是你们的不对,她一走你也要走,就是不给我面子,那行,之前谈好的那个合作,等我从国外回来接着谈吧。”
温长安心中一颤,她不明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说:“杨导,您跟陈洁之间的合作,我确实不知情,要是真的那么严重,我给陈洁打电话,让她回来您看行吗?”
温长安不是怕,她是不想动手,毕竟这里这么多人。
双拳难敌四手,她虽然有把握逃出去,却没把握一点儿伤不带。
杨顺摇头:“不行,陈洁跑了,你就得负责,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这瓶酒喝下去,当做赔罪,你喝下去在走出这个门,今天晚上的事情就过去了。”
温长安看着那一瓶两斤的洋酒,心中怒骂。
周围还有人在催促,让她快些喝,不喝就不能走,他们还要赶下一个场合。
温长安双手握拳站在原地,她没动。
杨顺冷哼一声,站起身走了过来,他吸了一口烟吐在了温长安的脸上,圆饼似的大脸一笑连眼睛都看不见。
“自己喝还是我让人喂你喝?”
他说话,有很大的口气,隔得近,温长安差点儿没恶心吐。
她眯了眯眼,看了那瓶酒,走了过去。
众人见状开始哈哈哈大笑,都以为她妥协了要喝酒了。
谁知道她单手拿着酒瓶,冲着杨顺就走了过去,一手抓住杨顺后脑勺,一脚踢向他的小腿,杨顺就势倒在地上。
温长安冷着一张脸,抬手就把那瓶酒对着杨顺的脸倒了下去。
“喝啊!你不是喜欢喝酒啊!给我张嘴!蠢货,敢威胁你温奶奶,我看你是嫌命短了是吗?”
包厢一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只听得到杨顺杀猪一般的叫声。
“死女人,你在干什么?”
“你住手,混账,你找死吗?”
十多秒后,那群保镖先反应过来,一涌而上。
温长安已经倒了大半瓶,感受到有人来抓她的时候,猛地往后退,还拖拽着杨顺好几米,她跳开,保持了安全的距离。
保镖先扶起来杨顺。
他狼狈不堪,脸上的肥肉因为气愤而抖动。
“上,都给我上,抓住她,狗日的,我要玩死你这个女人!”
保镖随着他下的命令一涌而上。
‘砰拉’
温长安把那酒瓶沿着窗台敲碎,举起来朝着那群人,凶横的说:“来啊,姑奶奶来这里还没好好活动身体,谁先来我就让谁先见血。”
她语调不怂也不慌张,根本就不像是在虚张声势。
那群保镖顿时有些茫然了,这个女人来真的?
“上啊,抓住她!等爷玩好,谁先抓到爷就先赏给谁!”
温长安扔了包,空隙间把袖口挽了起来,眼神四处飘,在找安全的位置冲到门口。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干人顿时看了过去。
杨顺更是气急败坏的说:“不是说了不准来人打扰吗?都不想在H市呆了吗?谁让你们开门的啊!”
有个陌生人出现在门口,接着是张达走了进来,然后温长安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杨顺,你想让谁不在H市继续呆下去?”
冷漠的语调带着滔天的怒意,那人没有刻意压制声音,所以能感受到话语中能冻住人的寒意。
杨顺浑身一颤,差点儿没尿裤子。
江希爵最后走了进来,他嗅到了一股烟味,厌恶的蹙了蹙眉,就站在门口的位置不动了。
即使如此,屋子中一群人都站了起来,惊恐的看到来人。
像是古时候迎接皇帝的来临一般,每个人都小心谨慎,诚惶诚恐。
“江……江先生……”杨顺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胖胖的此刻因为害怕而抖动,他支支吾吾,腿软的想要跪下喊那人‘爸爸’。
江希爵睨着眼看他,眉宇间皆是不耐烦。
他啧了一声,劣气十足:“杨顺,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杨顺浑身一抖,瘫软在地。
“江先生,我错了,我不知道您在这里,打扰到您了,是我的错。”
江希爵却不放过他,冷冷的开口:“我说,把你刚刚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杨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四五十岁的男人,此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江先生,我错了,错了,求您原谅我。”
他抬手凶横的抽自己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