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都别动!”
几乎是同时,两个人开口,同样的都没有回头,就那么固执的看着对方,最终,是胡鎏梓先开口的。
“所以这位公子,相忘于江湖,是件不错的选择,为了彼此的颜面,适可而止吧!”胡鎏梓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她的背影无比的干脆带着一种决绝。
看着那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渐渐的消失在了山脉的拐角,站在河边渡口处,男人眯着眼睛,脸上带着几分寒霜,却是在那一队人马消失之后,幽幽的说道,“当初我就不应该仁慈,要不然现在应该是身怀有孕了,还能在这里耍脾气?”
刚过来的流星,就听见了他主子喃喃自语当中的那份不正经,瞬间的唇角就抽搐了一下,很快他的脸上就恢复正常,然后面无表情带着几分恭敬,一本正经的问道,“王爷,接下来我们要回京吗?”
站在风口处,男人的长发被风吹的有些飘荡,他的眼睛眯了眯,下一刻唇角一撇,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流星,“不回京城我们还能干嘛?人都已经到了眼皮子底下了,回去守着吧。”
男人就这么一边说着,一边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转身往那一队人马当中走去,他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派个人过去盯着,别让她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男人说的爽快,更是思虑细密,可是他忘了,如今的胡鎏梓对他可是产生了戒备了。
所以,当前脚后脚一起赶到京城,男人收到手下回禀过来的消息说,他们把那个丫头跟丢的时候,眉毛是顿时挑了起来。
“跟丢了呀!”彼时男人正坐在宽大的浴桶里面,泡着热腾腾的温水澡,浑身舒适的时候,他的脸上就带上了意味深长,紧接着抬起的眼底,满满的流光穿过,然后他笑着笃定的说道,“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既然是在那里下的车,那这人肯定就在京城当中,私下去找找,如果再拿这些没用的消息过来回禀,你们知道你们会怎么样。”
王爷的命令淡淡,只是,这一次他真低估了胡鎏梓的能力,那个女人真的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而且这一消失就是大半个月。
大半个月对于胡鎏梓来说,可谓是忙得脚打后脑勺,京城的产业不算太多,一家酒楼,一家春园,一家首饰坊,外加一家盐业,可是就这四个产业,确实让她忙得有些昏天黑地。
如果说这大半个月当中,能让她抽出心思来,稍微关注一下的,可能就是来自于老家的消息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正埋头于一本又一本厚厚的账本当中时,胡令就走了进来,说是沁水来信。
这也是胡能写来的,那带着几分稚气的信上,寥寥几句话,但却让胡鎏梓坐在住房里沉寂了一个下午。
宋氏的孩子没保住,在信寄出来的头一天夜里,在一片凄惨的叫声当中没了。
胡能只是在信中说,这是恶有恶报,但是胡鎏梓确实不相信,胡能的信中只言片语,从这短短的几句话当中,胡鎏梓猜的出来,那一次在河面上的截杀,也是宋氏的手笔,而那一次则是被胡家老太爷给抓了一个现行,据说宋氏在祠堂里关了许多天,祠堂本就阴暗,再加上每日处于那种焦心积虑下,她的身体肯定保不住。
爷爷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胡鎏梓从心里面能够感觉出来,但是一个无辜的生命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溜走了她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适应。
但这样的不适应也只是那么一下午而已,剩下的又被如山的账本给埋没了。
转眼十七天过去了。
“公子,京城的万花节,是最为隆重的一次节日,它的隆重仅次于上元节和七巧节,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是各个酒楼各个花坊最为热闹的时候,为了这一天,各家都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都希望在这一天能够博得头彩,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到时候就日进斗金。”站在门口处的胡令脸上满是笑意,他细细的告诉着胡鎏梓,这京城里面的各种风俗,对于这个即将到来的万花节,他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里面划过了一丝狡黠,有些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左右才道,“而且一些京城当中的达官贵人,也会趁着这个时候出来走一走。”
话说到这里,他才说到问题的关键处,“所以,各个楼里面的掌柜的,都过来问一下,今年万花节我们这里的主打是什么?”
盐楼就不必了,因为它卖的终究是平常所需,可是其他的三个地方就不同了,每一个地方平日里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地方,所以现下京城的坊间可是对于剩下那三个楼,今年主打的东西都很好奇,不少人开始在背后里打听开了。
这些日子,对于这几家产业,胡鎏梓心中已经了然于心,对于往常万花节所准备的东西,她也知道了一些,不过对于今年的万花节,胡鎏梓确实早就在心中开始酝酿了。
想到这里,她抬起了头,手中的账本慢慢的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她的眼里面闪过了丝丝的光亮,“既然是万花节,那我们今年就主打花吧,至于所有的构思和打算,等明天下午的时候,我会详细的写一个单子,然后你再给各个都发下去,但是有一点,这几张单子只有个位的掌柜的指导,剩下的就是你我,其余人一概都不得透露一分。”
有的时候是物以稀为贵,这一点胡溜子十分的清楚,既然京城当中有很多人已经开始打探,那么就让这份神秘感继续的保持下去,到真正的,适当的时机再把它揭露出来,那样的效果肯定会事半功倍。
她的脸上是满满的神秘,而站在门口处的胡令,虽然不太清楚他们家小姐的打算,不过,既然话已经吩咐下来,他只有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