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觉得静,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在你的那个方向忙碌,西北方向和你隔着有一些距离,他们只要放轻一些动作,你那边听不到也很正常。”男人在那里弟弟的说着,只不过下一刻眼睛忽然一眯,眼底带上了些许的凌厉,将怀里的胡鎏梓的稍微的往怀里带了带之后,状似不经意的呢喃道,“只是他们都这么晚了,还在干什么?好像正忙得热火朝天的样子?”
男人看着有些远的西北角,在那里喃喃自语,而在他的怀中,胡鎏梓确实有些不适应的调整的一个方向,她的腰快被累死了,所以她转了转,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正要打算抬起头来看着男人,忽然之间就从那树叶当中,看见了一个不正常的东西,
“那是什么?!”胡鎏梓的声音有些尖锐,如果不是因为不远处正是夜市,恐怕她这样的声音都会打草精蛇。
而这样的尖锐,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视线的尽头,在这一个角落的非常隐秘的地方,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东西——矿石!
没错,那对于胡鎏梓来说,绝对是梦魇一样的存在,在隔着千里之外的京城,她竟然也看到了,而且看的颜色,看着黑暗当中的晶亮,完全没有任何的不同之处。
他的声音,让抱着她的那个男人眉头一皱,眼中带上了担忧,看过来的时候,先是看了看怀中女子的脸色,在看见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的时候,男人心中是忽然之间带上了几分担忧,然后才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男人的眼睛也在那一刻眯了起来。
“嗯。”男人信誓旦旦的答应了一声,声音当中带着莫名的意味深长,然后紧接着,他抱着胡鎏梓,再次的调整了一个方向,让她在自己的怀中靠在后面的树干上。
看似不经意,却是在这无意当中,把胡鎏梓调离了那个方向,不让她看见脚下的那个东西。
但心中却是无比的惊讶,没有想到,这一个看起来不显眼的东西,竟然会如此的眼熟,猛然之间他的大脑当中就划过了一道白光,隐隐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他在这一刻忽然之间牵连了起来。
他在这边左右顾及的时候,而这个院子的另外一端,那个隐蔽的很深的一个门口,就是在这一刻忽然之间呢就被打开了。
不巧的是,那个隐蔽的很好的门口,就连这棵树,不远处的地方。
门口打开,门发出了一声吱呀的声音,然后有人就在这个吱呀当中快速的走了进来,那个人身上穿着一身深色的衣服,外面又罩着一个大大的斗篷,看起来急匆匆,脸更是看不清楚,可是这个人却是非常的熟悉这里的环境,轻车熟路的,就走到了不远处的房间当中,房门关上的时候,只剩下了房间里面,能引出的两个声音。
那个人是谁不知道,他们谈论的事情也不知道,但是没用多一会儿,房间里忽然响起了一阵木然的怒吼声,“这是一个没用的东西,如此的千里迢迢,如此的辗转反侧,他竟然给我弄丢了!”
这个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却带着无比的熟悉,对于胡鎏梓来说陌生,但是,对于齐远来说,他确实听到过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静妃娘娘的哥哥。
只是此时此刻,这个和平时里的那个静妃的哥哥却是完全不同,平日里他所见到的总是嚣张跋扈,总是带着一副我有钱有势,你能怎么样我的样子,总是做出一些,让人看起来非常生气,却又无可奈何,根本就不会触及到最深那一层法律的事情。
可是此时此刻,这个人却没有了平时的那种吊儿郎当,有的只是语气当中的那份冰冷,还有那种盛气凌人的高高在上的感觉,这一句话顿时的让隐藏在树叶当中的齐远,眉头一皱,眼底划过了一丝深沉。
然后他就看见,但是,朦朦胧胧的阴影上,刚才进去的那个人不停的对着站在那里的那个人点头哈腰,舒适的东西,没人知道是什么,那个人似乎也是非常的不耐,摆了摆手也说了句什么,然后穿着斗篷的那个人,就这么快速的走了出来。
而那个人这一会走出来,身上的斗篷,确实已经摘掉了帽子,在这院子当中的亮光下,那个人那张中年的面容就露了出来,而看见那个面容,齐远却是忽然之间皱了一下眉头,“嗯?”
他皱眉头,是因为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而同样的在他的怀里,胡鎏梓也看到了那个方向,出来的那个中年男人,胡鎏梓的眼中也迸发出了一丝亮光,然后抬手指着那个慢慢远去的那个人,惊讶的说道,“这不是在北疆之地,那个牢狱之中的师爷吗?”
胡鎏梓记得是绝对没差的,这个人从来都是笑呵呵的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不管牢狱当中发生什么事情,最难以解决的时候总是会把他叫出来,而这个人更是被牢狱之中的人称为弥勒佛。
她虽然无意当中见过几次,可是因为那北疆之地对于她来说,绝对是不同的存在,所以那里见到我的人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对于男人来说却不是,虽然他这半年都在北疆之地呆着,但是他记住的人往往是那个牢狱之地,所有重要的人,对于这个面容笑呵呵的事业,他确实从来都没往心上去,因为这个人看起来太过于和善,太过于老好人,应该不是像那样的有作为的人,更不像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
可是偏偏,这个他看起来最不可能的人,这个被他忽视的彻底的一个人,却在这一刻露出了他不同的一面。
坐在树上,男人的眉头忽然之间打起了结,他就这么紧紧的抱着胡鎏梓陷入了一种沉默,在这沉默当中,男人忽然之间发现,他眼前的这一片好像瞬间又凌乱了起来,刚刚被他理顺的那些东西,在这一刻,变得没有了任何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