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谣眼眶攒动着荧光,她没想到自己这副模样会被陆竟寒看到,就好像没穿衣服被他看个精光那般窘迫。
她眨着水粼粼的眼眸,“你什么时候醒了?”
陆竟寒用指腹轻抚顾谣的脸,目光沉沉,“想你的时候就醒了。”
顾谣脸颊一红,热得在发烫,害怕地躲开他的灼热的目光,“陆总请自重。”
“刚才是你主动拉我的手。”陆竟寒盯着她那张口是心非的脸。
顾谣慌张地撇开脑袋的同时也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你醒了就好,我先回去了。”
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忽然一下坐了起来,把她抱在怀里,身体接触的那一刻,能清楚男人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背,她就像一只小猫似的窝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抱着。
两道身躯紧紧贴在一起,互相感受着彼此的温度,目光对视,若水缠绕。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谣眼底恢复一抹清澈,用手轻轻推开他。
“我先回去了。”知道他没事,顾谣的心也算是安稳下来了。
陆竟寒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你特意冒充护士进来,就为了说这两句话?”
“我……”
顾谣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陆竟寒一个翻转将她压在身下,他的动作很快,让她猝不及防,掌心那样的有力将她紧紧箍住,低沉的呼吸扑面而来,似乎要把她占有。
他冷毅的俊脸被光影暗藏,看起来特别深沉。
“你让我破相了,还不想负责?”
顾谣撇开脸,不敢直视他,心脏却像受惊的马儿在乱蹦,“只有额头上了一点,头发会遮住的,不算破相。”
陆竟寒用手捏住她下颌,把她的小脸转过来与他对视,“这张嘴只有被我咬住的时候才是软的吗?”
顾谣的脸实点了一把滚烫的火,一丝丝燃烧着她的肌肤,她刚想说话,呼吸就被吞没了。
唇齿之间的清香如同烟丝般与陆竟寒的气息缠绕在一起,他就像久逢甘霖那般,好像要把她吞噬殆尽,吃得一寸不剩。
顾谣尚保一丝理智,在他扯开她的衣领时,伸手用力推开他,在男人诧异的眼神里站了起来。
她整理衣服,声音冷淡淡道,“陆总,我们这样不合适。”
陆竟寒的脸色变得深沉起来,猩红的血丝一根根地爬上深眸,他知道她在介意什么。
他拉住顾谣的手,严肃道,“我不想闹了,我们还像以前那样,我会解除……”
一道开门声,打断了陆竟寒的话。
方芝芝的身影带着怒意走了进来,目光似敌般看着顾谣,猩红的情绪染满了她的脸。
刚才她都听到了,却还能保持淡定的样子,“顾小姐想来看竟寒可以和我说一声,我可以陪你,免得别有心人看到了,以为你勾搭男人多损你的名声?”
顾谣听出她的话里有话,每次都是一副‘我都是为你好’,其实暗讽骂人一样也不落。
她胸口像是堵着一口气,但也无法狡辩。
陆竟寒脸色阴沉沉,就像深潭那般森冷,瞪着方芝芝怒道,“闭嘴!”
方芝芝脸色一怔,瞬间红了眼,也不敢说话了。
气氛一下子凝固成冰。
顾谣把口罩戴上,半垂羽睫,声音很单,“我先走,你好好休息。”
说完,她就推着车子走开了出去。
病房的门关上后,方芝芝才走过去,声音很小道,“对不起竟寒,我下次会注意的。”
刚才她在外面都听到了,眼看他们就要和好如此才会着急推开门。
她伸手想扶陆竟寒坐下,却被男人冷冰冰的躲开。
陆竟寒虽身穿病服,但丝毫不影响他威严的气场,一个冷锐的眼神仿佛能刺穿一切,声音警告道,“方小姐,你似乎忘记了我们的约定,玩不过现在我也不想继续了。”
方芝芝脑袋好像被重锤一击,整个身子都在摇晃,脸上一片惨白,不知道是刚刚贸然开门的举动还是她对顾谣出言不逊的话激怒了陆竟寒。
前一段时间陆夫人的身体状况越发不好,她就趁机献殷勤你,天天陪着陆夫人做治疗,陆夫人很喜欢她,于是就提议让她和陆竟寒结婚。
一开始陆竟寒是不愿意的,后来陆老爷从中作梗刺激顾谣,让她误会陆竟寒,两人一闹分手,再加上陆夫人陆老爷处处威逼,陆竟寒就答应了和她假订婚。
她当时信誓旦旦道一定不会越矩的,等陆夫人的身体好起来后,他们再找个借口解除婚约,只要陆竟寒愿意和方家合作几个大项目就行了。
当然,她当时想的可不是几个项目的利益,而是陆太太这个位置。
本打算日久生情,相处久里她站稳了脚,就算到时候陆竟寒想解除订婚恐怕都不容易。
可没想到,她就对顾谣说了几句恼气的话就遭到陆竟寒这么激烈的反应!
方芝芝嘴唇颤抖,“我没有忘记,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绝对不会越矩,现在陆阿姨正是需要人陪着她的时候……”
陆竟寒深眸变得锐利阴森,冷哼道,“你以为陆家没了你就不行了?”
他低沉的声音就像寒冰那般刺进方芝芝的身体,她身子微颤,脸色如同枯木,指甲掐紧掌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忍心陆夫人因为我们而受刺激,影响她的身体。”
“我发誓,你和顾谣怎么样相处我都不会干涉,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的。”
陆竟寒阴森森道,“你最好记得自己说过什么,有些人你没本事招惹。”
他说的人是顾谣。
方芝芝垂着眼眸,生怕被陆竟寒发现她眼底的怒意,她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出去。”
方芝芝不敢逗留,立马走了出去。
陆竟寒深眸冰冷,就像没有温热的冰川,当初若不是她当初一副乞求的姿态,他又怎么会因为母亲答应这样的事情。
她竟敢想篡位,可笑至极。
他此时当然不会突然刺激母亲,方芝芝以为这样做就能威胁他?
做梦!
他只是在从长计议,找到最合适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