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谣眸色微沉,没说话,两人挨得很近,身子散发出热气令气氛发生微妙的变化。
陆竟寒斜睨着狭长的眼眸看她,沉声道,“有我在,不会让你被人欺负的。”
顾谣瞳孔微怔,回过神对着冷冰冰的男人眨眨眼,“我这么聪明,谁能欺负我?”
见她恢复正常的状态,陆竟寒才放心,“不用摁了,回去休息吧。”
“好的陆总,明天见。”
顾谣走出房间,才松了一口气,这时手机响了。
一串陌生号码:我在酒店三楼的餐厅等你。
肯定是霍景年发的。
她要不要去见他?
当年他们约好考上大学,然后就一起工作,然后赚钱结婚,可是大二那年家里逼她结婚。
当时她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霍景年,所以才会选择一走了之,之后家里帮她办了休学手续,嫁进了前夫家。
其实那一年她也很伤心,基本待在婚房不怎么出门,所幸的是前夫也不回来,让她有时间缓解心里的伤口。
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霍景年已经放下了,没想到他……
心里纠结了片刻后,顾谣拿出房卡,走了进去。
顾谣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过去回忆再次袭来。
少年秀气的脸干净如早晨的阳光。
他们是初中同学,当时两个人就心生好感,后来又考上同一所高中。 在那个闷热的夏天,他们互相鼓励,在冬天霍景年如珍如宝捧着她的手呵气,把她手塞进自己的胸口帮她驱赶寒冷。
霍景年家境不好,小小就父母离异了,她会把从家里带来的丰富便当和他一起吃,买复习资料的时候也会买两份,交班费的时候也会把他那一份交上,并且不让班长告诉他。
两人站在那棵百年大树下约定考上大学就交往。
一切如他们所愿地发展,然后又不如他们所愿……
咚咚地敲门声传来,顾谣从浴缸里起来,穿上睡衣走了过去开门。
门刚打开,霍景年高大的身躯就这么往她纤柔的身上扑去,男人浑身都是酒气与寒冷就这么实实将她包围。
“你为什么没来?你心虚不敢见我是吗?”霍景年抓住顾谣的细肩,力气很大,弄疼她了。
“霍总,你喝醉了。”
顾谣想把她退出去,但力气不敌男人,反被霍景年一步步推着往里面走。
“回答我的话。”
顾谣被推靠在墙上,男人深邃的眼眸好像要把她卷进去,“霍总,请你出去!”
“我不叫霍总,你连我名字都忘了?可真狠心!”霍景年脸上全是幽怨、不甘以及痛苦。
不会有人知道那种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忽然出现,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又接着被捅了一刀下的感受!
顾谣垂着视线,不敢看他的眼睛,害怕被他眼底的愤怒刺伤,“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有自己的生活了,我们就是两条平行线不应该再交叠。”
霍景年的眼底爬满了红血丝,他攥着女人纤细的肩膀,声音在颤抖,“你做梦,我这回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他说完,就红着眼走出了房间。
顾谣心头一颤,再也说不出话来,根根分明的羽睫轻轻颤抖着,回想起他的话,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第二天,三人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陆竟寒冷淡淡地抿了一口牛奶,“顾秘书,你昨晚没睡好?”
“……是啊,睡不惯这家酒店的床。”顾谣喝了一口水。
陆竟寒看着女人瓷白的小脸担心地问道,“等会谈完事后,换一家酒店?”
“不用了,我喝杯咖啡就能回过神,不会耽误工作的。”顾谣说着点了三杯咖啡。
何成坐在一旁,就好像变成了透明似的,昨晚他们回酒店也不喊他,吃饭也只顾着他们两人,陆总除了工作问题,几乎都不搭理他。
果然,三人行,必有一个是多余的。
吃过早餐后,他们就到了约定的包厢里谈事,陆氏最近打算用机械手代替工人,所以需要大批购买机械手的零件。
双方谈了几个小时,基本把合作细节都敲定了,等顾谣合约整理出来就能签字了。
股要在整理文件的时候,合作商老板拿出了几张温泉的代金券,“陆总之是我公司开发的温泉度假区,有空去玩玩。”
陆竟寒接过门票,“谢谢。”
顾谣很快就把修改好的合同打印出来,然后交给他们签字盖章,合约就办好了。
因为合作商赶着去外地谈事,双方签了合约就离开了。
顾谣伸了一个懒腰,看着陆竟寒手里的门票,笑着讨好道,“是泡温泉,看起来很不错,陆总带我们去玩玩吧?”
她眯起圆碌碌的大眼眸,像只撒娇的猫咪,让陆竟寒无法抗拒她的可爱模样。
“走吧。”
一听到去玩,两人不知道多勤快,飞奔回房间放好东西,然后一起坐车离开。
顾谣在更衣室换上泳衣,做了热身运动想去游泳池消耗体力。
在游泳池区域遇上陆竟寒,男人身穿泳裤,矫健修长的身体充满了成熟男人的力量感。
“比赛一下,看谁能第一个到达对岸?”
“来。”顾谣笑道,下一秒趁陆竟寒不注意抢先一步跳进水里。
小猫咪,还挺狡猾的!
陆竟寒眼底是宠溺地轻笑,也跟着跳了进去,他身高占了优势,很快就和顾谣肩并肩。
两人游了二十个来回后,顾谣累得不想动了,她往靠边游去时,忽然小腿抽筋!
啊,好疼!
顾谣身子不断往下沉,想呼吸,本能地张开嘴却呛了几口水,双手在不断拍打着,扬起水花。
她挣扎了几下,小腿痛得更加厉害了,耳边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朦胧地看到一道身影朝她游来。
男人修韧的长臂轻松将她带出水面,靠边后抱着她上岸。
顾谣脸色苍白,像个泡在水里的陶瓷娃娃,陆竟寒帮她心胸复苏时,忽然一道高大的身影走来,把陆竟寒推开。
霍景年目光担心,脸色紧张道,“她晕过去了,我要帮她做人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