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诺那边有花弄影在,白若泠看了一眼就走了,转而去了繁缕的房间里。
此时的繁缕正在给所做的衣物收尾,不枉费她花了这么多时间和心力,总算要完成了,并且和自己所想设置的大致相同。
白若泠就坐在一旁陪着她,时不时和她聊两句,多半都是沉默着,怕打扰到她。
“昨天我也没好问你,你和王爷怎么了?他不是一向都过来一起用饭的吗?昨晚没来。”繁缕看白若泠应该没有什么事了,这才询问着昨晚的事情,她觉得很是奇怪。
白若泠淡淡道:“他从前不也没过来吗?可能是想通了吧,不用管他。我和他能有什么事,是他自己有问题。”
繁缕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往下问,而是道:“那你昨天出去要办的事情办妥了吗?”
“算吧,不过我等下还要出去。”白若泠思量着说道,她知道师父是想要自己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只是自己现在不能够,就只能多去找找他。
而且她清楚,师父向来不喜欢王都这种地方,总是要离开的。
繁缕微微皱了下眉头,“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我很快就会回来。”白若泠直截了当的拒绝了繁缕的好意,语气里略有几分歉意。
好在繁缕并没有介意,只是点了点头,手里的活计没有停顿一下。
看来她是真的很赶时间。
同繁缕道别后,白若泠再度来寻彦之。这一次,她总觉得身后似乎有人跟着,于是拐了几个巷子之后,才摆脱了那些不安的视线。
来到彦之这儿的时候,还略有几分心有余悸。
“怎么了吗?”彦之一边给她倒水,一边见她行色匆忙,便询问着。
白若泠喝了口水,压了压自己的心绪,她不想让彦之担心,摇了摇头,略有几分不好意思道:“没什么,就是刚才看到只猫。”
闻言的彦之明了了,脸庞浮现出浅浅的笑意来,“你啊,还和从前一样。”
白若泠附和的笑着,却有几分心不在焉。
一旁的叶星沉不解道:“是怎么了吗?”
“也没什么,你师姐怕猫而已。”
叶星沉不可置信的看着白若泠,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捂着嘴巴偷偷笑,白若泠瞥了他一眼,神色里没有责备,而是几分无奈。
恒王府里。
“侧妃,人跟丢了。”紫绡如实的将前去跟随人的回禀如实的告知给侧妃。
侧妃皱了下眉头,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侧妃没有发火,紫绡心里松了口气。
在吃糕点的李侍妾不明所以道:“侧妃姐姐这是让人跟随白若泠?为什么啊?”
她的神色里略有几分惊讶,完全不该是侧妃会做出来的事情。
不等侧妃回答,她便猜测道:“不会是王爷的意思吧?是怀疑白若泠和别人里通外合?还是怎么了?快说说。”
语气里略有几分期待。
侧妃无奈的瞥了她一眼,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也知晓她就是这么个性子,也没有和她计较。
“王爷想让她一直在府中,我没能留住,自然要查明她去做了什么,也好给王爷个交代。”侧妃顿了顿,再度道:“至于里通外合什么的,你还是少看点话本子吧,容易影响你的智商。”
李侍妾撇了撇嘴,据理力争道:“哪里就影响智商了,不过就是看着玩儿,打发时间就是了。那王爷干嘛对白若泠这么好,太不寻常了,肯定有问题!”
她认定侧妃是知晓的,但是侧妃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她就算是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不免有点小情绪,但心里也是明事理的。
“不管有没有问题,王爷现在吩咐的事情没做到,这可怎么和王爷交代?”侧妃略有几分愁意,不过并不深。
李侍妾边吃边道:“这有什么,他又不会拿你怎么样,何况他的想法本身就有问题。白若泠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腿有脚的,又不是宠物,也不是瘫在病床上的,人家为什么就不能出去了?”
侧妃有点无奈,也没办法回答她的问题,只能道:“吃你的糕点吧。”
李侍妾耸了耸肩膀,没有再说什么。
彦之看到白若泠来,还是很欣喜的,他有点想要弥补他们之间的空缺。但也许是因为时间太久了,总觉得这中间似乎有什么在阻碍着。
“若泠,你要做的事,什么时候才能做完?”彦之虽然不清楚白若泠要做什么,但白若泠不肯说的事情,即便问也是得不到答案的。
这丫头从小就这样,脾气也倔,和她娘亲真的是一模一样。
白若泠顿了一下,摇了摇头,如实道:“我也不知道。”
她不清楚到底需要多少时间,反正她还有余生可以,这是她一开始就想好的。只是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师父还活着,了无牵挂,自然无所畏惧。
可是现在…
她低垂着眼眸,眼睛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没事的。”彦之宽慰着她,他也想将她庇佑,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去经历的。
白若泠点了点头,立刻转移着话题道:“师父会在王都带多久啊,师兄们呢?”
“有你再这儿,等过初五后再走,为师还有事要做。”彦之边想边说着,原本他是准备年前就离开的。
但是现在,白若泠在这儿。
不等白若泠说什么,边继续道:“你师兄们也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做,你若是想见他们,为师书信一封,让他们来王都就是了。”
“师父的心未免太偏了吧。”叶星沉又不满的抗议。
从前他说想要见师兄们,师父却说师兄们都是有要做的事情,哪里抽的出身来,日后有缘,自会相见。
怎么到师姐这儿,就又不一样了!
彦之直接无视他,对他而言,白若泠和其他徒弟们终究是不一样的,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唯一的女弟子,也因为她是白婉的孩子。
“不了不了,等日后有缘,会见到的。”白若泠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一来她也不愿贸然叨扰师兄们,二来她如今这样,如何见他们?
那些都是自己曾经的亲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