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彦之在一旁监督,白若泠只好认命的翻开书页,刚看第一行,她就打了个哈欠,眨了眨眼眸,感觉有些困意。
彦之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每次看这本书都是如此。
黎诺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来看望白若泠,见到一旁的陌生男子,黎诺有些茫然。
“若泠姐姐。”黎诺走到了白若泠身边,对彦之始终保持着警惕。
白若泠将书放置一旁,笑着点了点头,“诺儿,叫伯父。”
黎诺听从着白若泠的话语,恭恭敬敬的对彦之行礼,糯糯的声音喊道:“伯父。”
彦之扯了扯嘴角,这么小的孩子喊自己伯父,也不知道阿泠这是怎么算的备份,他瞥了白若泠一眼。
白若泠就当没看到,她也是认真想过才得出这个结论的,反正别的事情她不管,黎诺是管她叫姐姐的,那就跟她是一个辈分的。
“这就是小公子。”
彦之认真的打量着黎诺,几乎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他不是恒王的孩子。”
“啊?”白若泠一时间有点茫然,她听清了彦之所说的那句话,不过彦之是怎么知道的?自己可没说过这个事,是花弄影说的吗?
她不敢确定,动了动喉咙,选择了沉默。
彦之敛了敛眼眸里的神色,又恢复到了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淡然道:“没什么。”
白若泠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就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吧。
她下意识的去看向黎诺,只见黎诺也没有什么情绪,还好,不用为这件事纠结了。
傍晚时分,黎含霜来了一趟,这一次,白若泠没有再将黎含霜拦在门外。
“繁缕说你有事要同我说,是什么事?”黎含霜寻了个位置坐下,一双深邃的眼眸锐利的凝视着白若泠,口吻极其认真的询问着。
白若泠被这样的眸光压的有点喘不过气来,故意避开了,她轻咳了一声,说道:“侧妃已经将宫里的意思告诉我了。”
黎含霜点了点头,“然后呢?”他觉得白若泠要见自己,并不是只想跟自己说,她知道了侧妃说的那些话。
白若泠咽了咽口水,低声道:“不是这样的。”
“什么?”黎含霜有点没大听清白若泠所说的,什么不是什么样的?他有点不是很明白。
白若泠皱了下眉头,她有点犹豫,到底该不该和黎含霜说这件事情。不断的干咽着喉咙,就连手掌心里都紧张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我有这么可怕吗?”黎含霜轻笑着说道,口吻里夹杂着一抹自嘲,深邃的眼眸里又阴沉了几分,颇有几分不悦。
“不是。”白若泠摇了摇头,调节着自己的情绪,她看着黎含霜,对上了黎含霜的眼眸,没有丝毫的畏惧,一字一句道:“那个人是特意撞我的。”
“?”黎含霜拧着眉头,他其实对宫里给出来的结果也有些不满,就算他是王爷,他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是皇后亲自查的事情,没有证据之前,有再多的疑惑,都不能够。
“你有看到那个人的样子吗?”他沉声询问着白若泠。
白若泠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撞了我之后,就逃走了,我只看到了背影,能确认是一个宫女。”
“那你有别的证据吗?”黎含霜继续询问着。
白若泠摇了摇头,同时低下了头,略有几分垂头丧气。
“没有明确的证据,是不能贸然对已有结果的事情提出质疑的。”黎含霜给白若泠解释着,“何况你知道的,这件事是皇后处理的,也牵连到了淑妃。无凭无据的,就算查也不知从何查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犹记得花弄影昨晚对他说的那些话,最不可能的可能,只有苏若清了。
他要从苏若清身上查起吗?他犹豫了。
“嗯。”白若泠应了一声,掩饰不住的失落,她也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为什么面对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有点难过呢?
她继续低着头,缄默不言。
黎含霜看着这样子的白若泠,颇有几分烦躁,说不出来的原因,连话语里都少了耐心,“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白若泠轻声说道。
而后黎含霜便直截了当的离开了房间,白若泠也并没有在意。
没有直接回东苑的黎含霜来到了花弄影在的房间里,他的烦躁还没有消失,急冲冲的询问道:“你昨儿说的查,要怎么查?”
“怎么?回心转意了?”花弄影抬眸看着黎含霜,眼眸里的情绪很是淡然。
黎含霜点了点头,“白若泠说是有人故意害的,我想知道真相。”
“王宫那儿呢?”
“不管了。”黎含霜直截了当道,“他们也是为了尽快有个结果,将这件事了解。没有蛛丝马迹,查起来也很难,恐怕这也是太后的意思。”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反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真相。”
“你就这么相信白若泠吗?”花弄影淡然的看着他,眼眸里的情绪颇有几分戏谑。
黎含霜愣了一下,相信…白若泠吗?
他摇了摇头,如实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王宫的那个结果,不是我想要的。”
玉芙宫。
皇后带着很多物品,悄然的来看被罚面壁思过的淑妃。
原本是任何人不许探望的,但是皇后有特权。
“这次又要委屈你了。”皇后叹了口气,无奈的说着,“这些都是太后吩咐我送来的,说是补偿你。”
淑妃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那些物品,眼眸里划过一抹冷笑,“我不稀罕。”
“我知道的,但这也确实没有办法。”皇后也很是无奈,也有些为难,“这次的事情没有任何的直接性证据,太后的意思是尽快给恒王府一个交代。”
“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又不是当年,没什么的。”淑妃毫不在意的说着,眯了眯眼眸,眉目间略有几分倦意。
她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的时候,还会哭会闹,会觉得她不该背负这些。
现在她已经无所谓了,既然反抗没用,又何必做无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