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之后,花姨被叫到了书房里。
随后收到了消息的许雅韵也赶了过来,看得出来,她也很想知道这其中的隐情。
许雅韵看着十分虚弱,这些天她几乎都是躺在床上休息,过得十分艰难。
进屋之后,看到花姨时,她的眼神也是震惊的。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抓阿花做什么?”
金燕生连忙上前解释,“是这样的,我们的监控摄像头拍到了,这名女佣半夜里潜入少爷的书房。把凶案现场的证物给偷走了……”
许雅韵摇头,她不停地摇头,“这不可能!阿花忠厚老实,我母亲待她不薄,她怎么可能,又怎么可以……你们会不会弄错了?”
“夫人要看一下监控吗?”金燕生道。
此时,原本沉默的花姨突然跪了下去。
“对不起,夫人,我让您失望了。我罪该万岁!”
这一句话,相当于是自自己招认了。
许雅韵十分崩溃,颤抖的手指指向花姨,“你说,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你,你是怎么害死老太太的?”
花姨双手扶地,对着许雅韵磕了几个头,“这些年我一直想要退休回老家,但老太太不肯同意。当晚因为此事我又跟她争执了起来,她说,只有她死了我才能得到自由。我一时失去理智,拿枕头捂死了她……对不起,夫人,是我做下的错事。我愿意自己的贱命,来抵老太太一命。”
花姨说到这里,突然站起来,一头就朝着墙壁狠狠地撞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已经是头破血流地跌倒在了地上。
顾晓缇见状是急急地冲了过来,她抱起了花姨,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挽救她。
而此时,乔安却是远远地躲开了,她一直退到了门口。
看着那一地的鲜血,她吓得浑身发抖。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卑贱的佣人竟然如此的刚烈,说死就死了。
在内心极度恐惧之下,
她双腿一软,这便晕了过去。
“快扶乔安回房间去!这丫头,怕是从来没有见过血,吓坏了……”
许雅韵心里也知晓,乔安是花姨的生母。
还以为乔安是伤心过度而昏迷,此时对乔安又多了几分心疼。
顾晓缇跪在地上,使用了各种急救的方法,但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挽回花姨的性命。
她死了!
顾晓缇看着被众人搀扶出去的乔安,心里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什么。
虽然弄清楚了老夫人去世的真相,但许雅韵的心里也并不好受。
这样的结果让她很难接受。
“把她的尸体送到殡仪馆去吧!唉!”
许雅韵长叹了一口气,这便也跟着走出了书房。
几名佣人在书房里打扫着地板上的血迹。
顾晓缇有些疲惫地站在原地,她的身上沾染着花姨的血迹,眼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眼前消失,她的心底是十分的震惊。
明明自己不是凶手,却愿意赔了命去维护。
冷静下来,她心里更清楚,即便是花姨死了,那真正的凶手还逍遥法外。
极有可能会再次作案。
许久,她这才发现封庭渊正准备离去,她喊住了他。
“封庭渊!”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眸光微冷地看向她,“什么?”
“封庭渊,你还欠我一个道歉!”
花姨已经认罪了,现在最起码可以证明,她不是凶手。
对于他之前的污蔑,他应该给她一个合理的道歉。
封庭渊挥了挥手。
金燕生点头,带了几名女佣匆匆地退了出去,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顾晓缇走进洗手间,将手上的血迹清理了一下,洗了一把脸这才走出来。
此时,封庭渊竟然站在那块墨玉旁边,朝着里面张望着,他似乎完全被那块玉给吸引了,眼里流露出震惊的神色。
她就这样站在他身边,默默地看了他很久。
许久,他这才意识到她的注意,转过身来看向她。
“封庭渊,你得向我道歉!你污蔑我是凶手,还把我软禁起来,你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封庭渊上下打量了顾晓缇许久,“你觉得我会相信那个女佣是凶手吗?”
“……”
顾晓缇怔住了。
其实,她也很清楚,那个女佣不是真凶。
“那你什么意思?不管真凶是谁,都与我无关吧?”
封庭渊眸光深邃,“你还有嫌疑!只要一天没有抓到真凶,你就有嫌疑!”
“可是,如果我是真凶,那花姨为什么要以死来维护?我跟她非亲非故!她这样做毫无意义?试问,天底下没有一个人会为一个陌生人而付出自己的生命吧?”
“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我并不信任你!有一点,你不要忘了,在这个家里,也只有你是懂医的。谁知道,你会不会给这个女佣吃了什么药?让她神经错乱,胡言乱语?”
封庭渊的眼里,仍旧还有着防备之色。
顾晓缇气得快要抓狂了。
这什么混帐男人,居然用这种口吻来跟她说话。
“我会的是救人之术,又不是害人之术!你居然怀疑我?”
“你不觉得你很可疑吗?我问你,我都把你软禁在了卧室里,你那天是怎么拍到这女佣在后花园里烧纸的视频的?”
封庭渊这一反问,顾晓缇倒是怔住了。
果然是百密一疏,她竟然忘了这个茬了。
“我……我只是为了收集证据而已!如果我不想办法去自救,现在就被你当成真凶抓起来扔进牢里去了。”
“既然你能拍到视频,就说明你能够有办法进入老太太的房间,也有可能给女佣下药。顾晓缇,别以为你很聪明,别人就想不到!只要在封家的人,都有嫌疑!”
封庭渊的话,再次让顾晓缇抓狂了。
她想改变他心中的印象,就这么难么?
“你,你为什么老把我想象得这么坏?封庭渊,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顾晓缇气急了,她原本还打算告诉他,她怀了双胞胎的事情。
现在完全没有这个想法了。
若不是担心两个娃儿没有父爱,她真恨不得马上离开封家,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
封庭渊微微抬起下巴,盯着她看了很久,最后表情慢慢变得冷漠。
他是不会告诉她的。
他渐渐地恢复了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
在那些记忆片段里,她近乎疯狂又执著地爱着另一个男人。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对她锁上了自己的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