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隔天一早就去了凌云山，她翻查了寺庙所有监控，看到辛然从山脚下步行到山顶，也看到奶奶平日里是怎么从定时定点地来往于厢房与佛堂之间。
可独独奶奶发生意外的那两小时，监控坏了，姜酒什么都没查到，也问了当时帮助奶奶下山的师傅，他们都说奶奶摔倒是意外。
可怎么可能是意外。
姜酒手裹成拳抵住眉心，胸口燃着一簇火。
她早应该料到的，跟前几次一样，辛然不可能会留下这么低智的把柄。
她要在姜泽言面前立住完美人设，就不会没有准备。
但姜酒绝不会就这样放过她，就算没有查到实质性证据，她也一定要让那个女人付出代价！
可同时，姜酒也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她居然这么弱，连最亲的家人都保护不了。
她失魂落魄走下山，姜泽言的车就停下山脚下的入门口。
姜酒看到像没看到，直接绕道走。
男人摇下车窗，不紧不慢开口：“想看证据就上车。”
姜酒脚步顿住，回过头，男人胳膊搭在窗户边，佛珠缠绕指间，他一颗一颗拨动着。
“我奶奶的证据吗？”
姜泽言单挑起左边眉头，示意她上车，姜酒没犹豫，绕到车身另一侧坐了上去。
“证据在哪？”
“过来。”
姜酒微皱着眉心，她紧贴着车门，不想离姜泽言太近，“我眼睛没问题，看得清。”
男人合上窗，“不想看算了，林默开车。”
“我看！”姜酒一屁股挪他身侧，姜泽言忍笑，胳膊从身后圈住她。
姜酒要躲，他适时收紧力道，倾身靠近，“别动，拿平板。”
男人的唇堪堪从姜酒的睫毛前蹭过，温热的气息卷入她毛孔中，姜酒浑身都是绷紧的，因为她只要动一下就会吻到男人的喉结。
姜泽言就喜欢这样，不动声色地勾你，又暗戳戳地诱你，等你深陷其中的时候，他衣袖拍拍，撇得干净。
没有承诺，更没有责任。
姜酒心里骂了句渣男，屏着气息，倒要看看他平板里装着什么鬼。
姜泽言取过平板，单手划开，是一段录像，姜酒看到画面里的奶奶，顿时坐直背，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然后她就目睹了奶奶摔倒的整个过程。
从画面看，没有任何人推搡，也没有出现辛然的身影，奶奶走着走着突然脚底打滑滚了四个阶梯，还是被上山的香客扶起来的，然后担架抬上缆车，下山送去医院。
姜酒侧头擦眼泪，不忍心看第二次。
“查了一晚上，最后在行车记录仪中找到了这段录像，没有阴谋。”他放下平板，指腹揉过她眼角的泪，“大雨冲刷过的石台，确实容易打滑。”
姜酒红着眼睛，一时哽咽得说不出话，“她…她自己说推倒我奶奶的。”
他温声哄着，“可画面里没有她。”
“可如果有呢，你偏袒吗？”
女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说话总是不过脑子，永远情绪大于理智。
这话问完姜酒就后悔了，都多少次了，姜泽言难道偏袒得还不够明显吗？